分卷閱讀134
,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在權勢和地位面前,情義就這么分文不值,命如草芥么?” 她最后掃了眾人一眼,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外走。 這個骯臟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愿多呆。 “愣著做什么?”蕭至忠語氣頗為不悅。 蕭平盯著大門的方向,緊握著的拳頭,緩緩松開…… “阿爹……” “別說了,做事?!彼驍嗨?。 “阿爹!蕭安是咱們蕭家的人??!” 啪—— 蕭至忠將桌上的茶杯摔了下去,瞬間怒火中燒。 屋內的婢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跪下來。 “抓不住先機,咱們都得死!蕭家得亡!” 蕭平默默跪下,直視父親銳利的眼睛,“拆散蕭安和魏元,把她和生人埋在一起,蕭安會怨我們的……” “一派胡言!她身為蕭家的一員,這是她唯一能為蕭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她會愿意的?!?/br> “父親!您一定要連家人也犧牲么?” “沒出息的東西!這叫什么犧牲,安兒已經死了,人死了還有什么意義,到哪不一樣么!總之我蕭至忠的兒子,絕不能婦人之仁?!?/br> “父親……” “不用說了,安兒和整個蕭家相比,孰輕孰重,還要我再說一次?”蕭至忠的臉冷得不能再冷。 安兒和整個蕭氏家族…… 蕭平默默深嘆一口氣。 對不住了,蕭安。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自天涯 餐鋪。 人來人往,小二不停招呼客人,館子內桌椅頗為陳舊,菜色卻極好,想來是老館子了。 館內一隅。 “酒呢!怎么還不來??!”一人扯著嗓子叫嚷。 “來了來了,”小二托著一壺酒,小跑過來,嬉皮笑臉,“客官您久等了,還請您見諒,見諒啊?!?/br> 座上之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將酒杯斟滿,一飲而盡,好不豪爽,緊接著又喝了一杯,隨意夾了幾口桌上的菜,大口嚼著,頗為颯爽。 館子里多數三倆而坐,言笑晏晏,唯有此人獨桌,埋頭吃喝。此人樣貌清秀,穿著光鮮,最主要的是,此人雖舉止瀟灑,但眉黛雙眸以及白嫩的皮膚無不透露著此為女著男裝,故而尤為顯眼。 “小二,兩個碗,一壇酒?!?/br> 男子走進館子,與她共桌,相向而坐。 女子瞟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 “我記得人生中第一次喝酒,是你教的?!笔捚浇舆^小二送來的酒和碗,咕嚕咕嚕倒了兩碗,爾后端起酒碗,啜飲了大口,“那時我八歲,你六歲,你帶我偷跑到我家酒窖里,一個勁兒地鼓勵我喝,倆人沒幾個時辰便喝了小半壇,醉得東倒西歪,最后卻是你將我攙扶出去?!?/br> “嗯,”荊詞垂眸盯著酒碗,嘴角輕揚,“那時你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br> 他端起另一個酒碗遞給她,她一把接過,揚起頭利落地一飲而盡。 蕭平扯了扯嘴角,為她滿上,也給自己倒滿,“算來正好十年,如今旁的不敢說,我酒量定是比你好?!?/br> “何以見得?”荊詞輕微地揚了揚下巴, “不信比比?” “奉陪到底?!?/br> “哈——”蕭平揚起手添酒。 好幾碗酒下肚,二人臉上皆浮了酒意。 荊詞一只手掌撐著桌子,揚起頭微微瞇眼,“你說咱們認識那么多年,你怎么沒愛上我?” “說的什么話——”蕭平將碗里剩下的酒灌入口中,晃了晃醉醺醺的腦袋,酒碗被哐當地一聲粗魯地放回桌上,“你是荊詞誒!我最好的好哥們兒,哪舍得愛上你?!?/br> “哈——”她端起酒壇子給他倒酒,發現壇子空了,遂揚起手揮了揮,示意小二拿酒來。 又互干了幾碗酒…… 蕭平手肘撐桌,支著腦袋,將碗里的酒喝下去。 “怎么?不行了吧?!蹦樀吧掀≈鴥啥浼t暈的荊詞瞧著他這副,頗為戲謔,一副我早料定如此的模樣。 他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誰說的!老子還能喝十壇!” “嘖嘖嘖,吹牛?!?/br> “小二!”蕭平猛地站起來,一腳踩到長凳條上,大吼一聲,“上十壇酒!” 小二連忙跑過來,點頭哈腰,“客官,你們這、這……縱酒傷身啊這……” “怎么?怕老子耍賴??!”荊詞竟將一錠金子砸在桌上,氣勢十足。 小二的眼光瞬間被點亮,“客官,小的這就給您們取酒去?!?/br> “不愧是楊家,財大氣粗?!?/br> “蕭家近來也不錯吧?!彼龥_他挑眉,話中有話。 蕭平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蕭安,我,咱們仨從小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起讀書寫字、玩耍鬧騰,學琴棋書畫之時我沒落下,習武射箭之時你們亦隨同。我記得,學繪畫的時候你裝病,最后只剩我和蕭安倆人,學射箭之時蕭安打了退堂鼓……那個時候我便明白,咱們綁不了一輩子,總有一日,我們要各走各的?!?/br> 荊詞冷笑,“我棄畫,蕭安棄了箭,你棄了道義?!?/br> “憑什么說我棄的就是道義?”他坐下來,身子前傾雙目盯著她。 “趨附韋后,迫害忠良,草菅人命,難道是正義?” “呵!”他輕笑,“天下需要智者統治,昏庸之人自然被頂替。如今朝局動蕩,死人再正常不過,政治的犧牲品罷了,當初則天大圣皇后登基前何嘗不是如此?最終還不是政通人和,造就貞觀遺風。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么?” “且不說韋后與安樂公主有無治理天下之才,皇位從‘李’易‘武’,‘武’復‘李’,若又從‘李’易‘韋’,如此反復,朝令夕改,百姓經受得???朝局能平穩?邊疆能安定?” “如今圣上撐不住了,是否易姓我不知,反正主是易定了。別把自己抬得那么高,咱們不過是站了不同派罷了,楊家依附的太平公主也不見得有多光明磊落?!?/br> “罷了?!彼咕?,懶得再開口。 各自心里清楚,彼此不再如年少之時心心相印,如今多說無益,倒不如痛痛快快飲酒吃rou。 ………… 一飲到黃昏,館內客人漸漸散盡。 桌前二人趴著,桌上皆是東倒西歪的酒壇子。 “客官,咱們要打烊了,二位看……”小二走到桌前小心翼翼說道。 荊詞醉醺醺努力撐開眼皮,撐著桌子努力站起來,不覺晃了晃。 “喲您小心?!?/br> “十壇酒……還剩下……”她晃著身子數到,“一、二、三、四、五、六……六壇!” “客官您數錯啦,那是空的,不是剩下六壇,是喝了六壇?!毙《m正。 “哦喝了六壇,那一個人喝了、喝了……” “一個人喝了三壇?!?/br> 荊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