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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她連忙跟了上去,這宅子不僅有好幾進,還配有跨院。 后院轉角處,人聲鼎沸,粗獷的聲音與嬌嗔交雜,不時笑聲陣陣,隱約飄動著酒氣,煙柳氣息迎面撲來。 十多個男子坐于幾案前,開懷暢笑,聊得興起。一滿臉媚色的女子附在宴間,穿金戴銀,言笑晏晏,甚是嫵媚。案上擺著骰子、令旗、籌子之類行酒令之物。 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玉鐲被放在案邊,好生華貴。 “這句詩徐三郎對得不好,罰酒、罰酒……” “是是是……當罰?!?/br> “下一個是柳郎……” “哎喲——”席中的女子突然尖叫一聲。 眾人抬頭,只見女子的手腕被突然沖進來的男子生生拽住,男子滿臉怒氣。 “放手,你干嗎!”女子一手執著酒壺,一邊掙扎,眉目都蹙都了一起,甚是楚楚可憐。 “你是何人?這般無禮?!毕g有人大聲質問。 “橋西,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接客嗎?”李諶沖奮力掙扎的女子大吼。 眉目蹙成一團的橋西望了望左右,一邊掙扎一邊似哄般道,“你先回去,回頭再說……” ☆、第三十二章 青樓禍 “誰啊這是!我等開宴,你摻和什么!” “你跟我走——”李諶緊握住橋西不放。 橋西不肯起身,使勁兒掙扎,“你放手,哎喲,疼、疼……”對方的力氣著實大,淚珠子撲簌撲簌滾下姣好的面容,一副委屈。 有人上前扯李諶,生生將他的手扯開。誰知橋西一個不穩,撞向幾案,手一揮……恰巧碰到案上的玉鐲…… 叮鈴—— 清脆的一聲傳來。 聞聲,席間眾人都愣住了。 兩截晶瑩剔透的玉躺在地上。 “橋西,走?!?/br> “好你個莽夫,竟然把柳郎贈予橋西娘子的玉鐲摔了?!庇腥苏境鰜碇赶蚶钪R。 “這只玉鐲價值不菲,我特地從胡商手上高價買來,橋西娘子還未戴上就被你給摔了?!?/br> “這人毫無修養,魯莽不堪,必須叫他賠償?!?/br> “對!” “賠!” 荊詞見狀,心里暗叫不好,遂趕忙走上前,“我大外甥乃不幸失手,請諸位見諒?!?/br> “一句見諒就想抵賴?” “哪來的兩個無賴!” “哎喲哎喲,諸位郎君消消氣,別嚇壞了咱們家橋西?!崩哮d趕忙上前,挨個幫那些男子順氣,生怕他們一怒之下砸東西,“我看……李郎君啊,這玉鐲乃柳郎特地高價買來送給橋西的,鐲子還沒帶呢您就把這至珍寶物摔了,您看是不是……” “不就一個鐲子,爺會賠不起?”李諶冷哼。 “此鐲二十金?!?/br> “二十金?”荊詞瞪大眼睛,什么玉這么金貴? “少一文錢,都別想踏出這個院子半步!”對方昂首挺胸,蠻橫起來。 荊詞和李諶迅速對視一眼。 一個眼神便明了,倆人都沒那么多錢。 “那個……我大外甥的確是無心之失,況且,他只是間接摔了玉鐲,怎么說也不該擔全部責任不是……”荊詞試圖著說情,如今占下風自然要示弱了。 “他乃主犯!別當我們都眼瞎!” “就是!別想抵賴!” “不巧了,我們今日出門沒帶那么多錢,放心,該賠償的我們絕不抵賴,這位柳郎看我們能否過幾日再把錢送到貴府?” “不成!你們今日掃了我們的興致就別想通融!” 眾人咄咄逼人,偏要出一口惡氣。 荊詞皺眉,著實腦大,李諶就是一個大禍根,闖起禍來不消停。 “柳郎?!闭驹谝慌詪傻蔚蔚臉蛭鹘K于開口,“既然柳郎將此鐲贈給了奴家,李郎是否賠償可否由奴家說了算?” “橋西娘子想放過此人不成?”柳郎冷下臉。 “不、不是……”橋西強顏歡笑,“這事是李郎與奴家爭執所致,按理說……責任應當是奴家同李郎共擔,既然柳郎把它贈給奴家,可否……只讓李郎賠一半的錢?”橋西睜著無辜的剪水雙瞳,些微怯懦,想求情又不敢明目張膽。 “哼,一半的錢?你當柳某的錢是撿來的?”柳郎見橋西有意維護,甚是憤怒。 “不就二十金么,爺悉數還你?!崩钪R放話,大丈夫無需小娘子說情。 荊詞立刻瞪他,從牙縫蹦出,“你能變出二十金?” 一旁的橋西亦趕忙朝他使眼色。 李諶臉面頗為掛不住,湊到荊詞耳邊悄聲道:“只能……麻煩四姨回府一趟取錢,我在這候著?!?/br> “為什么是我回府?”荊詞不悅。她可沒那么多錢給這小子揮霍,況且回去麻煩事兒多,萬一被楊壽雁或老太太扣下來盤問這盤問那,又有苦頭吃了。李諶自己闖的禍,她才不幫他擦屁股。 “那、那我回!你就只能在這扣著了?!?/br> 荊詞聞言,果斷點頭。 李諶瞧著荊詞的反應,頓了頓,一臉為難,“還是你回吧,我跟我母親……” “你跟你母親如何我可不管?!鼻G詞事不關己。 “唉!”李諶嘆了一聲,末了不得已只能道出心里的小算盤,“其實今天我是想請四姨你助我一臂之力把我的橋西贖出來的……若我回去找母親,被母親知道了橋西這人,恐怕以后贖了她也不讓我帶她回去。但是你就不同了,以前王家家業盛大,這點錢你肯定掏得出來?!?/br> “好你個李諶,那么熱絡請我吃飯,原來是想讓我贖人!”荊詞頗為氣惱,喋喋數落。 “我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錢我絕對會還你,四姨您揮金如土,就別跟我計較這幾個錢了成嗎?” 李諶竟然賣乖? 她哭笑不得。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么!”旁邊的人不耐煩地催促,“這錢是賠不賠?不賠咱們衙門見!” “他現在回家拿錢,”荊詞指著李諶對眾人道,“我留下來做人質?!?/br> “呵,你值幾個錢?”對方不屑。 “就這么一個辦法。兩個時辰內二十金就能分毫不少送來?!?/br> 橋西懦懦上前,嬌聲道,“還請柳郎相信他們,奴家看這位娘子是官家閨秀,留下她比李郎有用?!彼擦饲G詞一眼,女人的直覺永遠是最準的,何況她生活在這種地方,沒人比她們這種人更懂得識人了。 對方狐疑地盯著荊詞,恍然大悟。 “原來是女子?” “女子竟然來這種地方!” “成何體統!” 荊詞理直氣壯,“現在不是諸位抨擊我是否遵守綱常的時候,就說你們同不同意我留下來?” “成!”柳郎大聲應下。 李諶一臉可憐兮兮地看向荊詞,希望荊詞改變主意。 “愣著干嗎?去啊?!?/br> 李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