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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豈是娘子們去的地兒?!?/br> “沒事兒,”荊詞擺手,“我就去見識見識,你們可別小瞧了妓院,那可是高官文人聚集之地?!?/br> “你去過?”李諶些微詫異。 “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 “四娘子……” “哎你們放心吧,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況且這小子肯定輕車熟路,不會有什么事的?!鼻G詞躍躍欲試,說罷走進內室換衣裳,梳頭發。 “那個……四姨啊,多帶些錢,以防不時之需?!崩钪R一臉欣喜,沖荊詞的背影喊道。 ………… 不多時。 一高兩矮三個著男裝之人從楊府后門悄悄溜出來,李諶弄了三匹馬,李諶、荊詞和芳年仨人優哉游哉騎在寬敞的路上。 青女長得秀氣文靜,顯然沒芳年適合著男裝,故而荊詞將芳年帶出門。沒法子,這倆丫頭愣是要跟一個出來。 “你帶了多少錢?” “怎么?不是說好你請嗎?”談及錢,荊詞頓時一臉警惕。 “那、那是!但是出門在外的……” 荊詞白了他一眼,立刻調轉馬頭…… “哎、哎,四姨,你急什么!”李諶慌忙攔住她,生怕她真的轉身走人,“我既說了我請,那就是我請。只是怕待會兒一不小心走散,你沒點兒小錢不方便?!?/br> “放心,我會牢牢地盯著你,別想甩掉我為你結賬?!?/br> ☆、第三十一章 要娶的人 長安城,平康坊。 “南曲和中曲的才是上好的娘子,北曲的資質都很一般?!?/br> “不愧是熟客???”荊詞意味深長盯著李諶。 李諶不在意,繼續道:“不過我跟你說啊,陳二家有個叫橋西的娘子,不僅模樣俏麗,溫柔賢惠,還精攻詩書,名聲響徹長安城?!?/br> “有那么厲害嗎?我就沒聽說過?!?/br> “你來長安尚不足一月,自然沒聽過。況且你一介女流,怎么可能聽過橋西都知的大名?!?/br> “呵,瞧你神氣勁兒。女流怎么了,我是女流,不照樣逛妓院?” “楊家女子還真都是奇人?!崩钪R不住搖頭喃喃到。 荊詞笑,“怎么,你不是在楊家長大的?所接觸到的不都是楊家人嗎?” “我長于嶺南?!?/br> “嶺南?”荊詞訝異,那荒蠻之方,不是流放地么,“我還以為……你自小生長在楊家呢?!?/br> “上輩子造孽,攤上了這么個母親?!崩钪R神色頗冷。 荊詞抿嘴,早聽聞楊壽雁第一任丈夫是高祖皇帝李淵的親孫子廣平郡公,怎么會淪落這般境地……想來,李氏子孫的沒落,都和則天大圣皇后有關。 皇室枝葉,卻在嶺南長大,著實可憐。 他對長姐有恨意,長姐卻那般愛護他,看來是一對冤家母子。 “你趕緊備些詩,省得到時候見著橋西都知對不上詩,丟我的臉面?!闭f起橋西,他立馬恢復活躍。 “橋西橋西,你盡知道橋西,我倒要看看她是個什么角?!?/br> 轉角之時,荊詞突然發現一直跟在身旁的芳年不見了蹤影。 “芳年——” 荊詞不住左右尋望,見四周都沒她的身影,遂一把調轉馬頭,往回走去,那丫頭究竟去哪了?不會被人販子拐了吧? “哎你——”李諶連忙調了馬頭跟過去,頗為無奈,“橋西要緊啊,哪有主子找奴婢的道理,賤婢丟了自然會跑回來,走吧別管了……” “駕——” 未走幾步,荊詞終于遠遠看到了芳年的背影……待接近她,荊詞勒馬停在她身前。 “做什么呢?” 芳年聽見主子的聲音,慌忙收起手中的包得鼓鼓的油紙,“四娘子……不,四郎君,我……” “你手里的是什么?” “沒什么……”芳年立刻將油紙藏到身后。 荊詞看了看芳年身后……烙餅鋪。 “你買那么多烙餅做什么?” “我、我……” “即便再餓一次也吃不完那么多啊?!庇图埨镏辽儆惺鄠€。 “不是……”芳年垂下頭,不得不坦白,“我是怕回去四郎君餓嘛……那些賤奴總是克扣咱們院里的食物……奴婢知錯了,請四娘子懲罰?!?/br> 芳年說著抬頭看了看主子,見主子沒有反應,便噗通一聲跪下去,“奴婢再也不敢了,四郎君就原諒奴婢一次吧?!?/br> 看見擅作主張的芳年滿臉緊張愧疚,荊詞頗為心酸,她作為一院之主,反倒讓跟著她的奴婢們擔心溫飽,就算是錯……也是她的錯。 “真傻,”荊詞伸出手將芳年扶起,凝視著她,“你放心,我斷不會讓你餓肚子?!?/br> 芳年愣住了,四娘非但沒有責罵她,還說出這句話……雙眼驀地紅了,她猛地點頭,她以后一定會聽四娘話,相信四娘……這才是將她當成自己人的主子啊…… “磨蹭什么呢!時辰都被你們耽誤了……真是……”跟來的李諶不停地催促,“趕緊的趕緊的……” ………… 陳二家。 所謂的妓院,其實跟普通宅院差不多,有好幾進。穿廳過院,堂宇寬敞。院里花卉繁多,清水奇山,頗為華麗。最讓荊詞詫異的,是角落處竟有幾簇竹子。 “哎喲——千盼萬盼終于把陳郎盼來了,您咋那么久都不來陳mama這,還以為您出什么事兒了,可擔心死大伙了?!?/br>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好一會兒,才見一濃妝艷抹的豐腴女子揮著蒲扇,一臉燦爛的迎上來,此人是老鴇陳二。 “爺最近忙,這一有空就來了,橋西近來如何?” “好著呢!您就知道惦記橋西。喲,您還帶了一位新郎君?”老鴇把注意力放到荊詞身上,打量了幾眼,笑容突然凝固,“李郎呀,陳mama這的規矩您不是不知道,咱們這不接待女客?!?/br> “今兒個爺是來把橋西接走的,你別廢話?!崩钪R示意了荊詞一眼,倆人徑直走了進去。 “哎、哎……”老鴇欲阻止。 荊詞拋出一錠小額金子,老鴇接了錢便訕訕地將手伸回,心想不愧是豪氣的楊府人。 “四姨,你出手可真闊綽?!崩钪R一派喜色,這可是給他長臉的事兒啊。 “走吧,去瞧瞧你的橋西?!?/br> “哎、哎李郎啊……”老鴇又追了上來,一臉難色,“橋西在后院開宴,一時半會兒抽不出身?!?/br> “什么?我不是說不讓橋西接客么!爺的錢是白給的?” “哎喲,瞧您說的……您那點兒錢,最多夠橋西撐三五日,這都幾天了,再不接客,咱們陳二家就得喝西北風了?!崩哮d扭動著腰肢,裝得楚楚可憐。 “少來!”李諶一頭沖后院走去。 荊詞看著李諶的沖動模樣,無奈地搖頭。這性子,哪像楊壽雁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