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沒法子,躊躇了會兒,只好轉身回府。 其余人皆在院子候著。 ………… 片刻,天上漸漸飄起了秋雨。 眾人趕忙躲去長廊,雨越下越大…… “這雨太大了?!币蝗怂α怂Ρ煌饷骘h進來的雨打濕的衣袖,神色苦惱。 “奴家看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諸位郎君還是去大堂等著吧,我叫丫鬟給郎君們煮點姜湯驅寒?!睒蛭髻r笑相勸。 坐下來休息,時間過得才快啊。荊詞的嘴角扯了扯,呵,看來那小子惦記的橋西對他還是有幾分情誼的。 “看緊了這人,別讓他趁機溜了!”大伙兒可沒忘記站在一旁優哉游哉賞雨的“人質”。 荊詞白了道話的人一眼,率先朝大堂走去。 眾人緊跟腳步,紛紛動身。 大堂內。 樂聲靈動,歌舞升平。 另一席人正開著宴。 三五歌伎中一個半遮著面的女子揮舞著長袖,身姿婀娜,其余人分別抱琵琶,彈箜篌,吹簫,樂聲相輔相成,舞姿曼妙。 陽春白雪,高山流水。 樂聲妙哉,諸人皆嘖嘖稱奇。 荊詞轉頭看向席間,卻只坐了兩人。 一人雙眸幽深,鼻梁高挺,乃胡人。 另一人五官棱角分明,雙目炯炯有神,身著綾羅之裳,腰系光潤的玉佩。 荊詞愣住了,是他。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見了。 ☆、第三十三章 崔琞 崔琞看見荊詞,神色平靜,嘴角不由上揚。 荊詞邁開步子朝他走去。 “哎、哎,去哪兒?”旁邊的人適時出聲。 荊詞并未理會,徑直往前走…… 旁邊的男子見被無視,眼疾手快地出手按住她細小的肩膀制止住她。 “這位小郎君犯著什么事了?”崔琞上前,面容神情頗為爽朗。 “與你無關,別管閑事?!?/br> “我若偏管呢?”爽朗的笑依舊掛在俊俏的臉上,語氣卻大有不同。 “哼,”男子冷哼一聲,暗自上下打量上前插手之人,瞧他的穿著和這陣勢,心里明白一二分,“這小子摔了柳郎從胡商處高價買的玉鐲子,價值二十金,怎么,你想替他賠?” 說話的男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倒要看看,眼前這個多管閑事的商人,愿不愿意出大價錢英雄救美。 “什么鐲子這么金貴?” 橋西見似乎有人替荊詞出頭,趕忙拿出用手帕仔細包好的斷鐲呈到崔琞眼前。 崔琞瞥了眼,輕笑,側頭對仍坐在席中的胡人道:“瓦杜德,這只鐲子我好像在哪見過,你那是有十只八只吧?” 被稱瓦杜德的胡人好奇地起身過來。 “我哪有十只八只啊,這種翡翠玉鐲只產了五只,稀貴得很,怎么摔成這樣了?真是可惜!糟蹋,糟蹋?!笨谝艄之惖耐叨诺氯滩蛔u頭感嘆。 崔琞朝瓦杜德伸出手。 “怎么?” “我記得你那有幾只,拿來?!贝蕃]一副理所應當。 瓦杜德退了幾步,緊張得咋舌起來,“崔、崔郎,我們可是生意人,你這是打劫?!?/br> 崔琞無奈,頓了頓,邊點頭邊悠悠道,“得吧,那咱們方才所談之事,容我再考慮一個月?!?/br> “那怎么行,離公主的生辰才半個月……”瓦杜德面露難色,猶疑片刻后,垂頭喪氣地搖頭,“唉,怕你了!” 瓦杜德隨即向身后的奴才示意。 片刻,奴才拿來一錦盒。 打開,里面有一玲瓏剔透的鐲子,竟與斷鐲一模一樣。 眾人皆一愣。 “鐲子拿走吧?!?/br> “等等,”荊詞出聲,“憑什么你替我賠?”再欠下去,她怕賠了自己都還不清他的債。 “一個連心上人都贖不了的小子,你確定他能從楊府取來二十金?”崔琞伸手拿回玉鐲,“罷了,自個兒的事自個兒了吧。瓦杜德,咱們繼續賞樂?!?/br> 被崔琞這么一說,她心里不禁打鼓。李諶去那么久了,也沒個影子,該不會丟下她當什么也沒發生過吧? “哎——”荊詞從崔琞手中搶過錦盒趕忙遞給那幫人,“鐲子拿走,勿再糾纏?!焙脻h不吃眼前虧,先躲過眼前的麻煩再說。 那幫人拿了玉鐲,眼神在荊詞和崔琞兩邊來回瞟,沒料到這個多管閑事之人能輕而易舉拿出此般稀品,此人應當來頭不小。那幫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轉身緩緩離去。 見那些人走遠,荊詞才看向崔琞,語氣不覺訕訕,“真巧……” “是挺巧,我想過會在長安見到你,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贝蕃]似笑非笑。 “我也是沒事亂逛,”荊詞抿嘴,作東張西望狀,“嗯……沒想到崔郎君的生意做得挺大啊,南北四處行走?!?/br> “何止,崔郎幾乎囊括了關內關外的所有買賣?!币慌缘耐叨诺虏遄?。 關內外?所有買賣?好大一頭獅子,“真是雄心壯志啊,難不成已富可敵國了?” “我買賣賠掙與否是自己的事,你欠我五十金可是事實?!?/br> “怎么變成五十金了?高利貸不成?”荊詞驀地瞪大了眼睛。 “哎,你可別忘了,那只翡翠玉鐲值二十金,不該還?” “這……”荊詞咋舌,崔琞和瓦杜德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崔獲得那只玉鐲分明分文未出,“鐲子是這位郎君的,要還錢也是還給他才對?!彼挪蛔尩暨M錢眼里的崔琞得逞。 “對,還給我才對?!蓖叨诺旅c頭,不愿被坑。 崔琞扯了扯嘴角,輕描淡寫,“瓦杜德你那支歌伎我花三十金買了?!?/br> “玉鐲的錢小郎君還是還給崔郎君吧?!蓖叨诺铝⒓葱ξ目?。 “哎你——” 哼,jian商,無商不jian! 荊詞氣得有些說不出話。 崔琞見她氣鼓鼓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錢你可慢慢還?!?/br> 荊詞瞥了他一眼,頓了頓,開口問自己真正關心的事,“你怎知我和楊府的關系?” “長安大家族就那么幾個,誰不認得幾個家族成員?!?/br> 荊詞盯著他,“我說的是我和楊府的關系,楊府尚未公開我的身份?!?/br> 崔琞走回方才的坐席上,閑然自若地舉起茶杯啜飲了一口,“方才匆匆離開的是楊大娘子的郎君,與你在一塊兒稱你四姨,你說,你不是楊府人是誰府里的人?” “我門在江陵偶遇之時,你曾喃喃‘長安見’,那是何意?”那夜,他送她回邸店,他離開之后,她打開房內的窗戶,見他佇立在邸店門口,嘴角扯了扯,喃喃著“長安見”。待她追出去之時,他已經離開了。 崔琞輕笑,“商人乃天下流動最快之人,行走的地方多了,又豈會有我不知道的事情?!?/br> 她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