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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必須分別是其中一經的“經魁”,故又稱為“五經魁首”。 奪得五經魁首,聲名遠揚,妒忌的羨慕的佩服的,不論眾學子內心多么五味雜陳,都來錦上添花,踵門慶賀。 “陶賢弟,恭喜!恭喜!”蘇錦樓雙手抱拳,滿臉笑意,“恭喜陶賢弟摘得此次鄉試第三名,真不愧是學霸啊?!?/br> 陶真已經習慣蘇錦樓時不時的冒出一些新鮮詞匯了,不過此次他也未曾料想到頭一次參加鄉試就能奪得五經魁中的詩魁,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蘇兄謬贊了,只是不知蘇兄此次的成績如何?!?/br> 蘇錦樓心中無半絲緊張之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反正他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浪費幾年也沒關系。 “不急,不急!我正值青春年少,嘿嘿!這次考不上下次再努力?!?/br> 這話一出,不思進取的本質立馬暴露人前,人家參加鄉試的學子哪個不是求神拜佛希望得中?只蘇錦樓這一奇葩,才能說出如此懈怠之言,也難怪王永風總是說他不堪造就了。 陶真開懷一笑,話里話外滿是調侃之意,“蘇兄確實青春年少啊,不久之后你即將迎娶王家姑娘,若是此次中榜,人生四大喜事得占其二,當真是羨煞旁人?!?/br> “四大喜事?”蘇錦樓脫口而出,“升官發財死老婆?這不是三大喜事嗎?” 陶真一臉黑線,忍無可忍道,“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蘇兄再這樣口無遮攔,就不怕你未來岳父罰你嗎?” 蘇錦樓渾身一個激靈,手心立馬冒出冷汗,“差點忘了,我那個未來的泰山大人本來就對我挑鼻子挑眼的,若是被他知道我說了這些胡話,他肯定得抽我!”說完一聲哀嘆,“陶賢弟啊~~我可算知道為啥岳父又被稱為泰山大人了,像一座山一樣壓在我的頭頂,可不就是泰山嘛?!?/br> 陶真懶得搭理蘇錦樓,“蘇兄,你可真是讓人無言以對?!?/br> 陶真詞窮,若是有誰得到晉亭先生的悉心指導,又娶得先生的閨女,準得高興的一蹦三尺高,然而蘇兄卻將未來的老丈人視為洪水猛獸,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被別人得知他的這種心態,準得偷偷套他麻袋好生揍他一頓。 此時,聞聽一聲略帶喜意的唱賀聲,“恭喜蘇錦樓蘇老爺,得中鄉試一百五十名?!?/br> “啥?”蘇錦樓驚的猛然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問那看榜的黃牛,“你,你再說一遍,我是多少名?” 看榜人以為蘇錦樓喜不自勝,連忙高聲說道,“蘇老爺,您中啦,恰好是第一百五十名?!?/br> 蘇錦樓如喪考妣,“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孫山之位的詛咒,怎么一朝又被打回原形了?” 又聯想到了先生那張面沉如墨的黑臉,蘇錦樓比那些個落榜的學子還要傷心絕望,“老丈人啊,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你可千萬別又把小白那只單身狗放出來啊?!?/br> “豈有此理!”鄰桌一落榜考生疾言呵斥,“你這廝明明已經在榜還故作傷心,這是在變相的向我們炫耀嗎?這么些年我已經考了三次鄉試,結果次次落榜,我做夢都想得那孫山之位?!笔裁唇锌剂俗詈笠幻屯炅??那他們這些連最后一名都撈不著的落榜考生是不是都要去自殺明志了? 蘇錦樓一臉懵逼,什么意思?炫耀?明明是在訴苦,咋就成炫耀了?瞧了瞧周圍的學子,貌似有不少人都對他怒目而視,顯然都是認為他明面訴苦實則行炫耀之實。 在場的學子中唯有陶真知道個中真相,蘇兄得晉亭先生教導,結果只考了個末位,以晉亭先生的名望,蘇兄明顯是把先生的招牌生生的砸了個對穿,最后倒霉的必定還是蘇兄。 按理說,蘇兄犯了眾怒,作為蘇兄的好知己,好兄弟,實在不該再火上澆油,可眼見蘇兄頂著疑惑的小眼神,可憐兮兮的巴望著自己,陶真忍俊不禁,嗤笑出聲,這一聲似澆到火上的烈油,讓不少學子憤而離場。 陶真是詩魁,大家都不愿得罪他,但蘇錦樓就不一樣了,而且在外人眼中也是蘇錦樓挑起的事端,于是,不到半天,大家都知道那個拿了孫山之位的蘇姓學子故作炫耀,譏諷落榜學子。 蘇錦樓,“……” 心虛的蘇錦樓秉著能拖一時是一時,早死晚死雖說都要死,但他寧愿選擇晚死,故而他一直沒敢朝先生家跑,生怕先生怪罪于他,這種鴕鳥心態一直持續到鹿鳴宴。 鄉試放榜后,由官家主持鹿鳴宴,所有上榜學子均要參加,此次宴飲亦是一種收買人心,展示禮賢下士的一種方式,然,鹿鳴宴注定是五魁首的主場,如蘇錦樓這種末位舉人被別人忽視也是在所難免的。 蘇錦樓不僅被上位官員忽視,由于他先前的“炫耀”之舉,也被周圍的舉人孤立了,蘇錦樓獨坐一旁,看著五魁首周圍圍繞的眾多恭賀者,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員都紆尊降貴主動持酒祝賀,終于明白為什么古代有如此多的讀書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應試了。 縣試府試院試,歲考,三年大比,鄉試會試殿試,科舉之路就是考考考。 大慶朝每年有數之不盡的學子參加科舉,然而絕大多數人都一事無成,從小小少年到白發蒼蒼的老人,學了一輩子,考了一輩子,直到變成一抔黃土還是白身,蘇錦樓以前雖明白學子青云直上的渴望,但卻無法感同身受。 直到今天,參加這鹿鳴宴,看著宴會上形形色色的人,他頭一次切身感受到,原來,權利地位當真是太過誘人,而科舉取士確實會令底層人物一步登天。 宴會席間唱詩,跳魁星舞,往日里互不相識的眾人在此刻相聚一堂,好一派熱鬧景象。 成為舉人就有了被舉薦做官的資格,然而蘇錦樓卻不打算做官,算算日子,若是這個世界中涼王當真要造反稱帝,應該也就在這兩年會付諸行動,若是此時找門路當官,說不定等戰爭打響之際,他這個小卒子就成了炮灰。 明年會舉行春闈,亦是會試,蘇錦樓左思右想巴拉了一下自身的學問,深知自己這個學渣即便去參加考試也是白搭,明知無法取中,何必在考場受那份罪?更何況他真心想多學幾年,說不定哪天打通了任督二脈,大器晚成,一舉考上前五名呢。 雖說這個愿望太過不切實際,但好歹也有個盼頭,省的又考個倒數第一倒數第二啥的,說實在話,他這個老油條倒是對名次不在乎,但他生怕再這樣下去先生遲早會把他給劈了,故而還是多學幾年比較好。 說到倒數第一,蘇錦樓感覺自己的太陽xue突突直跳,他還沒去先生那邊“報喜”呢,如今鹿鳴宴已經結束,再不去先生家說一下成績,怎么著也說不過去啊。 唉!這到底是報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