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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事何須郎君親自送來?!?/br> “送棋是一回事?!被羔兜?,“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事,想麻煩宋娘子幫忙?!?/br> 宋拂遲疑,見桓岫一臉誠懇,便也爽快應下。 桓岫要在安西都護府任長史,長久住官驛顯然不行,宋拂雖只是關城仵作,可在各地皆有認識的人,又了解情況,幫忙看幾個房子講點價格,再合適不過。 只是這份合適不過,在宋拂眼看,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但,拿人手短……下意識地拍了拍裝著六博棋掛上驢背的布囊,宋拂低咳兩聲,扭過臉。 落雁城找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羔对屯辛巳?,那人也不負所托找了幾處房子來,只是等宋拂看了那幾處房子的位置,卻都搖了頭。 “東面的這處房子,住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落雁城位于邊塞,城外多黃土,一旦刮風,東面這塊最多沙塵。即便是不開窗,屋子里一日不掃都能積上厚厚一指寬的灰來?!?/br> “南面的房子記得之前才死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br> “興家弄的房子,才一進,這個價錢貴了……” 在看過了幾處房子后,桓岫邀宋拂上茶樓吃茶。安西的茶不好,但茶點意外的味道不錯?;羔饵c了幾個茶點,店小二很快就送了上來。 “這幾處若是都不行,那就讓人再去找找?!?/br> “其實興家弄那房子能住,就是價格給的太貴了點?!彼畏魇掷锬昧艘粔K茶點,張嘴咬了一口,點心的清香都在嘴里,味道果真不錯,“那房子我記得先前賣的不是這個價,興許是見郎君才來,故意給喊的高了一些。郎君只一個人住,倒是可以,就是簡陋了一些。如果身邊有伺候的人,那就太擠了?!?/br> 點心對桓岫來說,多少都甜了一些。他吃得漫不經心,聞言沉吟片刻:“現在身邊倒是只有兩個仆役,往后不好說?!?/br> 宋拂點點頭:“往后必然會再添點人??偸堑糜袀€兩進以上的院子才行?!?/br> 桓岫附和道:“是,以后成家,一進的房子就不夠用了?!?/br> 像是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成家,宋拂愣了一愣,嘴里的茶點都莫名覺得苦澀了起來。 見桓岫慢條斯理地喝茶,她咽下嘴里的一口茶點,默默垂下眼簾。 茶樓臨街的窗子開了一排,風一吹,就帶來一絲涼意。街頭已經有冰在賣,再過不久,安西的夏就要來臨。街邊有個給人算生辰八字起名兒的老道,正捋著胡子,搖頭晃腦地跟個抱了嬰孩的老婦人起名兒。 桓岫看了看那老道兒,抬眼見宋拂一邊吃著點心,一邊也在往那邊看,隨口問道:“宋娘子的名字,有何深意?” 他去查證過,東音的確有個宋家在十多年前走商出了事,只留下了一個女兒。所有情況都對上了,唯獨名字對不上。他問這話,是無心,更是有意。 宋拂沾了沾杯子里的茶水,在桌上一筆一劃寫下個“拂”字:“這是我自己取的。拂字,有拭去,撣去之意。我那時沒了爹娘,哭夠了總得自己撐著?!?/br> 她的字寫得工整,筆跡隱隱看著眼熟,只還不等他再多看兩眼,筆跡就漸漸消散。 這解釋倒是說得通。 那東音宋家出事時,女兒的年紀的確和宋拂對的上。至于名字,東音素來重男輕女,女兒家在及笄前家人不會取名,只會照著家中排行稱呼大娘、二娘,所以宋家出事后,宋家大娘子給自己另外取名想要忘記痛苦什么的,并不奇怪。 桓岫無意識地屈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宋拂這時候吃夠了點心,擦了擦手,起身道:“郎君,租房的事還得仔細考慮考慮。我就先回去了?!?/br> 她說著要走,桓岫亦跟著站起來。 宋拂的驢子就拴在茶樓外,她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臉,喂了顆糖,便要騎上去。 桓岫站在邊上,剛要伸手托她一把,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噠噠聲,聽著動靜不小,像是出了什么事。 二人循聲看去,只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行來,一邊走還一邊在驅趕著路上的百姓。走得近了,這才叫他們看清那來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是御史臺和大理寺的人。 宋拂不認得人,只覺得為首那人趾高氣昂,看著就不好相與,而后頭那些跟著的人,神情看著也都個個倨傲,大多都是陌生的臉。直到這隊人馬最后,才叫她看見了幾張熟臉。 只是那幾人沖著她擠眉弄眼,一時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桓岫的神情未變,然而在看清了騎在馬背上的為首那人后,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大理寺少卿,蕭子魚。 現如今,被朝中多少人認為,不日將成為大理寺卿的家伙。 除此之外,他還在蕭子魚的身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桓崢……” 作者有話要說: 哭,收藏啥時候能上百。 第19章 是非 天已經亮了,街上的人不少,蕭子魚和桓崢各自坐在馬背上往前疾奔,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就站在路邊的熟人。 馬隊很快從街上走過,馬蹄聲越來越遠,直到人影只剩模糊的一個點,宋拂似乎這才有了反應:“這些人好大的架子?!?/br> 桓岫“嗯”了一聲。 他與蕭子魚是舊識。蕭這個姓,乃國姓。蕭子魚是皇親國戚,他還有一個嫡親的meimei,被皇帝封為饒安郡主,正是桓崢的妻子。 他和桓崢是親兄弟,一母所出。但興許是因為他這個做兄長的,自小頂了太多的盛名,即便和家里鬧翻出使番邦多年,也無時無刻不如同小山似的壓在桓崢的頭頂。他們兄弟倆的關系,疏離的遠不如桓崢和蕭子魚的關系。 桓崢和蕭子魚認識并不奇怪。 畢竟中間有饒安郡主,有郡主牽線,倆人這些年能混成朋友正常的很。 唯一不正常的,是以桓崢的身份,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桓崢是起居郎。掌記錄皇帝日常行動與國家大事,記錄皇帝言行。是實打實跟在皇帝身邊的人。他離開皇宮,出現在落雁城,并不應該。 除非……是有什么目的。 宋拂見桓岫盯著已經走過去的馬隊看,低聲道:“郎君認得那些人?” “認得?!被羔稇艘宦?,“領頭那人是大理寺少卿,姓蕭,名子魚。他帶來的那些人,應該都是從永安來的?!?/br> “不遠萬里而來,怕是有什么要事吧?!?/br> 宋拂說著要走,似乎對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絲毫不敢興趣。 “你……”不好奇? 桓岫張了張嘴,到底沒問出話來,見她就這么要走,叮囑道:“大理寺和御史臺的人都來了,不管為的什么,宋娘子都需當心一些?!?/br> 他這話說得古怪。御史臺雖說巡視百官,卻也巡不到她一個小小的仵作頭上。大理寺更是與她沒有什么關系。 只是二人各揣心思,倒是誰也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