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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聲,抬眼淡淡打量著人。 “我還應該同你們說一聲謝謝。若非是你們想出的李代桃僵,我怎么能重新遇見寶音?!?/br> “既然如此,不如桓薛兩家再續前緣,芃芃仍待字閨中,可以……可……寶音?那個婢女???” 薛仁楸仿佛被人掐住了嗓子,叫了起來。 “寶音……寶音不就是那個……那個婢女……” “不是說,她已經死了么……郎君和她是……是舊識?” 那個叫寶音的小婢女,是他們當時買人時最瘦弱的一個??善M芃看中了她,才把人挑出來留在身邊。 之所以會想出李代桃僵這一出,完全是因為那個孩子年紀雖小,身形卻看著最接近芃芃。 他們后來也曾經派人打探過消息,只知道桓府在得知那只是個小婢女后,就把人趕了出去。似乎不久就被抬回了一具尸體。 竟然……竟然是舊相識嗎? “桓某已娶妻,妻名寶音。至于薛家二娘,怕是要辜負薛大人的好意了,桓某實在不敢再做一回笑話?!?/br> 桓岫抬眸看著薛仁楸,聲音平靜得好似波瀾不起的古井。 “薛大人聽桓某一言,令愛的年紀委實小了一些,尚不用急著為她尋覓夫家。且,令愛的脾氣實在不大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上頭一章有寫錯名字否?貼這張的時候才發現,薛芃芃有好幾章寫成了薛苒苒…… 第18章 阿拂 桓岫毫不客氣的拒絕,教薛仁楸實在是臉面全無,眼見著天色漸黑,他只好無奈離開。只求往后再找機會,去永安桓府,親自登門表達歉意。 人坐上早在路邊候著的馬車,噠噠地走遠,桓岫揉了揉眉心,只覺得疲憊浮上心頭:“秀玉,走吧?!?/br> 桓岫奉旨來安西都護府赴任,暫時落腳在官驛處。 落雁城的房價較之永安便宜不少,可想要立即找到一處能住的房子,卻不是那么輕易的事。他的品級不夠朝廷賜宅,這些年存下來的俸祿也不多,不足以買房,大概只能租房住段時日了。 在租到房子前,官驛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回了官驛,仆役秀石忙打來盆熱水伺候桓岫擦臉,秀玉挑了盞燈籠去廚房熱醒酒湯。 桓岫換下外衫,忽然道:“秀石,我那副六博棋在哪兒?” “郎君怎么了?”秀石抬頭看了一眼,奇怪道,“是那副紅漆棋盤的骨棋?不是郎君一直收著嗎?” 桓岫抬手捏了捏脖子。 那副六博棋是他幼年時所得,后來教寶音下棋時,不留神曾經磕著過,留了瑕疵。出使番邦時,他一直把這副棋帶在身邊,去了又回,始終收著。 “嗯。去找出來,明日一早送去霍府?!?/br> “是給霍老將軍的禮么?” 秀石愣了愣,他怎么記得傳聞說老將軍最討厭這些棋啊畫啊的。 “是給宋娘子的?!?/br> 秀玉端了醒酒湯來,見秀石還沒回過神,輕輕踹了他屁股一腳。 秀石后知后覺,吐了吐舌頭:“原來是給宋娘子的?!?/br> 桓岫伸手,給了秀玉秀石一人敲了一記腦門。 自小跟著他的幾個仆役,不是被調去了別處,就是當初跟著他出使番邦時那幾年,陸陸續續病死在了外頭。唯一活著的那個,娶了個胡人媳婦,生了娃,索性留在了外頭。 秀玉和秀石是他回永安后,府里新給他添的。 雖然年紀小了點,倒好在機靈。 “去,把那副棋找出來,明日送去霍府,就說是給宋娘子的?!?/br> 秀石忙應了一聲,轉身去往柜子里翻。 他向來粗手粗腳,秀玉有些不放心,端著空碗就要出去,見他那副模樣,趕緊叮囑了聲:“你當心些——” “啪”。 有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聲音沉悶。 秀石嚇了一跳,一時不敢動,就這么呆愣愣地站在柜子旁,腳邊是磕了一個角的紅漆棋盤。 桓岫人就站在床旁,看著他腳邊的紅漆棋盤,還有被磕掉了的一個角。 秀玉還沒走到門外,聽到這聲響,險些嚇得砸了手里的碗。 一時間,臉色大變,轉身就疾步走到秀石身邊,噗通跪了下來:“郎君恕罪!秀石不是有意的,郎君……” 桓岫眉頭皺也沒皺,只走到跟前,彎腰拿起棋盤,道:“起來吧?!?/br> 秀石打了個哆嗦,秀玉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起。 “都起來吧?!被羔兜?,“這副棋,本就砸了幾回,也不差再來一次?!彼樟似?,看著跪在跟前的兩個少年,直白道:“我知你們原是伺候三郎的。三郎過去如何待你們,我不會過問。但既然到了我這兒,一切照著我的規矩來,我不會無緣無故責難你們?!?/br> 他低頭:“所以,把你們的心都放進肚子里。除非你們做了對不住我的事,不然我不會動你們?!?/br> 秀玉壯起膽子去看他?;羔稈吡怂谎?,才將目光轉向了六博棋:“這棋,明日一早我親自去送。你們也都早點歇了吧?!?/br> 這一晚,桓岫的床頭上,整整齊齊擺著這副磕了兩個角的六博棋。紅漆棋盤已經有些褪色,骨質的棋子上也留有劃痕。 都不新了。 就跟他不時拿出來在手中摩挲的錦囊結一樣,不新了。 *****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桓岫拿著六博棋前往霍府。 他到落雁城不過才三兩日,喬都護允許他在老將軍壽宴過后再如期上任。因而仔細算起來,今日便該是他入都護府的日子了。 桓岫穿了一身青色官服,不大不小,襯得他這張臉年輕了不少。他模樣生的好,站在霍府門前,與一早就被拴在了門外的驢子大眼瞪小眼,難免讓經過的百姓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正要請門口的仆役幫忙通報,桓岫便聽得一聲:“宋娘子這就走了?老夫人還盼著娘子多留幾日呢?!?/br> 就是怕文氏再挽留,宋拂這才一大清早便要告辭。這會兒聽得霍大福的話,她免不了心下長舒了口氣,嘴上道:“最近家里事情委實多了一些,我得早些回去幫著兄嫂照看大郎?!?/br> 話說到這份上,霍大福哪還能再勸人留下,只嘆息著把人送到門口,張羅馬車送回關城:“這驢喊人給娘子你送過去,車子已經備……桓郎君?” 宋拂剛繞過門內的照壁,抬腿要往外走,就聽得霍大福喊了一聲,下意識抬頭一看,便瞧見桓岫一身青袍悠悠站在門外。 邊上還拴著她的蠢驢,正拿青色官服當草料,張嘴要去啃。 那人看她一眼,說了聲:“宋娘子?!?/br> 桓岫一大早就登門,宋拂一時沒回過神來。她瞅瞅霍府門外的街巷,零零星星走過路人,不遠處還有人家門前的燈籠仍亮著光。她再看桓岫,詢問說:“郎君怎么來了?” 桓岫低笑,道:“宋娘子忘了,昨日說好要送娘子一副六博棋?!?/br> 宋拂恍然大悟:“我差點將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