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乎濕透,沈懌想脫下自己的給她披上,低首時發現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別在外頭淋雨,這個事回去說……”轉目掃向一旁的高遠等人,后者如夢初醒般回過神,立時正色道:“王爺,您有什么吩咐?” 沈懌朝地上揚了揚下巴:“我留了幾個活口,記得把話審出來?!?/br> “是?!?/br> 他說完擁著書辭先進去。 * 從頭濕到腳,這身衣裳肯定沒法再穿了。 書辭洗了個澡,也從頭到腳換了一套衣裙,她百般不自在地往外走,一面還在拉袖擺,奇怪王府里怎么會有這么合她身的衣服…… 繞過屏風行至外間,沈懌正靠在榻上,手支著頭,像是在想什么,聽到書辭的腳步,視線才慢慢挪了過來,目光細細地打量她那套服飾,神色幾乎稱得上是滿意。 書辭頭發還濕著,抬眼時發現他也披著濕發,石青色的家常衣袍被水漬染得斑駁。 沈懌心情甚好地沖她頷首:“過來,我給你擦?!?/br> “你上過藥了?”她依言過去,靠近他時,又猶豫了片刻,微不可察地小退了半步,才坐下。 饒是動作不大,沈懌仍瞧得一清二楚。 他無奈地把巾子取來,執起她的秀發慢慢地擦拭,“方才說得那么好聽,結果到頭來你還是怕?” 書辭捏著額上的碎發掩飾尷尬:“這得慢慢適應,我沒辦法的?!?/br> “好,那你慢慢適應?!彼膊患?。 第五六章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 雖然還在下,不過比方才的勢頭要小了很多。 暗沉的室內點上幾盞燈,將秋季涼爽的舒適氣氛烘托得恰到好處。 沈懌悠閑地拿巾子給她擦濕發,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幽香, 他捏著幾縷青絲輕輕嗅了一下,就在此時, 書辭忽轉過頭。 “嗯?”他松開手,歪著頭看她。 書辭抿唇琢磨道:“那這么說……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對你那么恭敬了?” 還以為要問什么事, 聞言沈懌有些好笑, 靠在榻上點頭。 她眸子里帶著新鮮:“見了你也不用行禮了?” “隨你高興?!彼^續點頭。 “還不用想方設法討好你?” 沈懌啼笑皆非:“你之前有想方設法討好過我?”想了想, 又補充,“不過外人面前,必要的禮數還是得有, 這是為你好?!?/br> 她聽完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仍覺得如在夢中。 “那我……這是被堂堂肅親王給罩著了?” “何止是罩著?!鄙驊^她的手來,一根一根指頭數給她聽,“你往后, 買東西,出門,上街, 不管走去哪兒,沒人敢為難你?!?/br> 書辭雙目一亮,揚起眉。 “怎么?”瞧見這眼神,沈懌抬手在她額上輕彈, “現在終于知道跟著我的諸多好處了?可是要比那個姓晏的靠譜得多?” 書辭捂著被他彈過的地方不滿道:“王爺,這事兒和晏大人有什么關系?人家也是一片好意?!?/br> 沈懌沒理她這一句,“你現在先把稱呼給改了?!彼介角暗男∽肋?,鋪開紙,提筆蘸墨,邊寫邊抬眼問她:“知道我的名字么?” 大梁皇室是沈姓,他排行第四,單名一個懌。 白色的箋紙上鐵畫銀鉤的大字,勁瘦挺拔,因為常年習武,他下筆剛勁有力,那種氣勢似乎都能透過紙張襲面而來。 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沈懌挑著眉把紙遞給她。 書辭接過來,輕聲念道:“懌?”她側目去看他,“沈懌?!?/br> “嗯?!?/br> 她在口中反復咀嚼了幾遍,“沈懌……” 耳畔的聲音清脆干凈,沈懌還是頭一次發覺自己的名字原來這么好聽,不禁握著她的手合攏在掌心里,繼而緩緩俯身…… 綿軟的舌尖順從地由他吮弄,那些微濕的秀發不經意掃在臉頰、唇邊,柔軟細膩,帶著秋天雨季獨有的濕意和清新,令人心猿意馬。 書房外,細雨潺潺,雨點沿著房檐匯聚成一串,叮咚叮咚打在廊下的萬年青上,將葉子洗得新綠透亮。 高遠百無聊賴地倚欄而靠,嘴里還叼著一根青枝,注視著臺階下涓涓而流的雨水。 回廊的那一邊有人用手遮著頭上的水珠,小跑過來。 紫玉到他跟前,左右望了望,“我們家小姐呢?” 他努努嘴,示意不遠處緊閉的房門。 “在這兒就好?!彼闪丝跉?,隨后又皺起眉,“大白天的,就這么關在一間屋子里,不太好吧?” “王爺他老人家樂意,用得著你cao心?”高遠鄙夷地拿眼睇她,“你家小姐也夠難伺候的,扭扭捏捏,就仗著王爺喜歡,這要是換成別人,早被削成一段一段的了?!?/br> 紫玉沖他齜牙:“我們家小姐怎么就難伺候了?要我說,你們家王爺才是麻煩呢,把別人耍得團團轉……要不是他,會惹出這么多事兒嗎?” “你!”高遠伸出手指著她,又不敢拿她怎么樣,“你敢這么說王爺!” 紫玉不以為意:“怎么樣?你去告我黑狀呀?!?/br> “……”知道沈懌眼下美人在懷興致正高,那邊枕頭風要是一吹,沒準兒到時候自己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能和女人一般見識,高遠在一陣自我安撫之后,哼了聲,把臉別過去。 頭發已經干了,書辭拿剪子挑了挑燈芯,見他臉色略蒼白,遂湊上前關切道:“你在大理寺過得好不好?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 沈懌搖頭淡笑:“我沒事,就是小住了幾日。只不過這次被禁足了兩個月,兵部那邊的職也被撤了?!鄙蛸斕嫠奈恢檬窃谝饬现械?,此人韜光養晦那么久了,眼下開始動作并不奇怪。 政事她不想問太多,知道這些自己不該管,“是肖云和害你的?方才的殺手也是他請來的人?” “這個說不準,得把人審過之后才能知曉?!?/br> 聞言,書辭若有所思,隨后望著他嘆了口氣:“幸而只是革職,已經算萬幸了。你這些天正該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才是,下獄連個幫你說話的人都沒有,不覺得自己很失敗么?” 沈懌唇邊含笑,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說道:“革職還算萬幸呀?我可是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聽到俸祿,書辭果然猶豫了片刻,忍不住道:“我能問一下你一個月的俸祿有多少么?” 他放下茶杯,看著她專注緊張的眼神,慢悠悠豎起三根手指。 書辭猜測道:“三百兩?” 沈懌笑而不語,那副表情的意思分明就是讓她繼續猜。 “難不成,是三千兩?!”書辭眸中難掩震驚,繼而帶著說不出的羨慕與嫉妒盯著他。 沈懌勉強憋住笑意,面上極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