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5
盟的態度調整得默契一些,若是許鳳佳有疑問,她還可幫著楊七娘說道幾句。 之前是局面急迫,必須要做個選擇,權仲白也沒怎么細問葭娘的事,現在問知了來龍去脈,卻阻止蕙娘將她接回,雖不舍,但卻也道,“在新大陸,有李韌秋遮風擋雨,起碼比在大秦要安心一點。女孩子本就嬌弱,葭娘年紀又小,若是在國內,有了什么事……” 若是有事要舉家出逃,葭娘的確會成為權家的一個軟肋,讓她在國外呆著,也是一種思路。蕙娘雖有幾分不舍,但若一切按計劃進行,國內平靜的時間也沒有幾年了,葭娘在國外,的確比在國內要好一些,因此也便沒有反對。只是難免有幾分郁郁不樂,權仲白又十分疲憊,兩夫妻索性閉門不出,只是在許家休息。 不過,權仲白都回來了,該登門的人遲早都會來的,權世仁之前是沒在廣州,現在回來了,立刻就給蕙娘送信請安。蕙娘也知道他不愿登將軍府門的忌諱,便又去同和堂見他。不過,這一次見權世仁時,她的心卻是定定的了,反而不擔心楊七娘從她的行動中獲取什么蛛絲馬跡,尋線摸到權世仁頭上。 兩人相見時,權世仁也是一臉笑意,看來心情十分不錯,他道,“仲白真是太調皮了,說是去了俄羅斯,結果反而跑去天竺,倒是累得瑞氣部那些傳令伙計滿大秦的亂跑。你住將軍府只怕不大方便,我已經給東北送信,令他們不必再發散人手,進入俄羅斯尋找仲白了?!?/br> 這大半年來,鸞臺會的人手大量被抽調前往西北、東北,在南邊力量頗有些空虛,蕙娘還未說話,權世仁又欣然道,“手底下能用的人少,你上回送信來,口吻急。這件事我也不愿耽擱,這一次我親身出去,就是到蘇州去辦事的。你要尋的織工,我給你找到了,他們雖然遷移去了西北,但家人還是留在江南的,這幾年頗有幾戶人家發了些小財,我也是用了一些手段,方才給你尋到了兩戶人家,當時應該都是受人收買出面鬧事的?,F在還只是往上走了兩層而已,初步可以追溯回廣東,若非如此,這一次也不能這么快回來?!?/br> 權世仁在公事上的確一直都是很配合的,蕙娘也是頗有幾分感激,忙笑道,“辛苦世仁叔了!有此把柄在手,將來許家怕亦都要對我們家客氣幾分?!?/br> 蕙娘之前還沒明說是要對付誰,權世仁雖有猜測,但到底不比此時挑明了說來得好,他也是精神一振,“果然是許家在背后鬧鬼,這個把柄可要好好梳理,能管用的時間很長,有它在手,將來許家自然知道該怎么站隊了?!?/br> 蕙娘含笑道,“正是如此,說句實在話,我這一次下廣州,除了和楊七娘來看看蒸汽船的事以外,倒有一多半是為了這事兒來的?!恢滥诒澈笕绱擞眯?,還想著我人親自過來了,這件事能辦得快一點兒呢……” 輕輕巧巧幾句話,便把來意遮掩了過去,權世仁不疑有他,欣然道,“我說,仲白人在北邊,你怎么還有閑心出來廣州呢,原來是為了此事?!橇?,聽說你的三丫頭也到了廣州?改日抱過同和堂戲耍一番,我也見見你的下一代?!?/br> 蕙娘笑容維持不變,隨意道,“她現在隨我meimei,乘船在珠江上玩耍呢。改日有暇,必定抱來的。只是我meimei不知內情,險死還生的人,性格又難免古怪,她看葭娘如同親女兒一般,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忽然把葭娘抱走,恐怕她心里會有微詞呢?!?/br> 權世仁是搞情報的,如何沒聽說過文娘的事?事實上文娘南下也沒有瞞人,起碼是瞞不過京城的權家人。他眉頭微皺,“焦小姐是——” “京城閑言碎語比較多,她心事重,也是有點呆不住?!鞭ツ锏氐?,“想到廣州來住幾年松散松散,我也就這一個meimei,這么簡單的心愿,自然要為她完成的,既然她舍不得葭娘,便把葭娘抱在廣州,讓她養兩年,平復平復心情也好?!?/br> 如果被帶來廣州的不是葭娘,而是兩個兒子中的一個,權世仁絕不會只問幾句就算了的,現在有文娘遮掩,葭娘又畢竟是個女孩,他問了幾句也就失去興趣,蕙娘也算是成功蒙混過關——不過,葭娘最多也就只能消失個兩三年,到她四五歲的時候,就是權家不說,估計鸞臺會那里也會問起她的下落了。 見過權世仁,到廣州來的任務基本就算是全部完成了,只剩約見桂含沁,以及等許鳳佳換防回來正式告知他這個決定這兩件事了。不過不論是蕙娘還是楊七娘,都對招攬桂含沁有比較強烈的信心,以他們兩家手上握著的籌碼來說,桂家若不入伙,壓根無法全身而退。王家毒殺二皇子的那兩個人證還在蕙娘手上呢,以桂含沁在廣州的資歷,指使他們攀咬桂家,簡直是由不得皇上不信。 再說,桂家現在也是夠難受的了,她們遲遲沒有聯系桂含沁,便是因為京里福壽的熱鬧才剛開始——走了這么久,他們也終于到了京城,桂含春因護送有功官升一級,福壽長公主得加食邑、上尊號,這事還上了邸報,現在連廣州都在討論這事兒了:人,都是很喜歡熱鬧的。桂將軍千里走單騎,英雄救美般護送福壽長公主返京,聽起來就和戲文里說的似的,焉能令人不多議論? 不論官方是什么態度,民間對于和親,一貫是比較反感的。北戎大亂以后,當年嫁出去和親的公主能夠回來,大家倒是頗為喜悅,也不知是哪個好事之徒傳出的消息,把當年桂含春送嫁的事情又翻出來說。這兩件事一結合在一起,大家頓時就有聯想了。再加上北戎大亂,主要是因為羅春去世,此亦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如此一來,一個故事可不就是呼之欲出?這公主和將軍之間纏綿悱惻的戀情,哪個人不愛傳,廣州又一向是得天下風氣之先的,這十數日,街頭巷尾慢慢地全開始議論這事兒,把桂含春和福壽之間的戀曲,傳得神乎其神的,也不知多少人艷羨桂含春,居然能和公主來上這么一段。 民間傳得高興,朝廷裝聾作啞——其實也是不便發表任何評論,桂家恐怕卻是日益難受了。蕙娘人不在京城,也不知鄭家和鄭氏該會如何應對,但她卻覺得找桂含沁攤牌的時機越來越接近了,這一日楊七娘來找她時,也是若無其事地道,“我看,可以把桂將軍邀來一起過節了吧?” 有權仲白這個男丁在,桂含沁上門也算是順理成章了,現在廣州男女大防松弛,見到蕙娘和楊七娘,他也是毫不訝異,大大方方地打過了招呼——他和許鳳佳見面的機會,只怕還要比楊七娘更多,此次過來,多半也就是理解為楊七娘要問問丈夫的事,因此當眾人落座之后屏退下人時,他都未發覺任何不對,還是隱帶笑容的憊懶樣子,沖著楊七娘笑道,“世子夫人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