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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 魏七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看樣子,是剛從酒樓出來,“你沒有把他灌成死醉吧?” 她還要指望那人回去給苗大遞話呢! 魏七搖頭,“七分醉,剛剛好,他知道的,奴才都問出來了,小姐想讓奴才轉達的,也都轉達了,奴才親眼看著他坐車離開,不會有差錯?!?/br> 說著,魏七語氣一頓,眉頭略皺,“奴才本該能早回來半個時辰的,只是臨走之前,他非要拉著奴才結拜?!?/br> 顧玉青怎么聽魏七這話,都透著一股nongnong的無力和厭煩。 也倒是,能被蕭煜看中的人,怎么會瞧得上同一個苗疆人結拜呢! “他都說了什么?”沒了起初的緊張,顧玉青身子倚靠在背后的椅背上,順手端起手邊茶盞,輕呷一口。 裹著茶香的清亮液體緩緩入喉,只覺全身舒暢。 能被苗大派去做刺探的人,想必在苗大跟前,也算得上是骨干之人,他所掌握的機密,必是核心。 顧玉青語落,魏七便徐徐道來。 當初從那人口中得知一切的時候,魏七驚得差點沒有失手一把捏死他,娘的,竟然敢給當今陛下和四皇子殿下的生母下毒! 可因著顧玉青的吩咐,為著顧全大局,到底還是強行忍住,不僅忍住,還要扯著苗疆語,和他稱兄道弟,推杯換盞。 天知道,那時候他心里和面上扭曲成什么樣子! …… 魏七所言之事,與白薇招的那些,相差無幾,再無其他。 待魏七言罷,顧玉青便道:“你現在即刻回去,估計不要半個時辰的功夫,苗大就會親自去尋你,屆時,不論他說什么,你只一應全部應下,讓他在你住處且等著,你只說進宮傳話,佯做一番,就把這信函交給他?!?/br> 說著,如意將一封顧玉青早就提前寫好的信函遞到魏七手中。 魏七接了,迅速收好,點頭應諾,顧玉青再無其他吩咐,魏七便行禮告退。 待魏七前腳離開,顧玉青后腳換了外出的衣裳,直奔蕭煜府邸。 眼下,要做的,便是等蕭煜歸來。 ☆、第六百四十四章 破門 數日不見,又是因著這樣的情形而期盼,這種等待,便分外煎熬。 時間如同被拉長,一眼望不到頭。 為了不耽擱分毫時間,顧玉青并沒有在屋內等候,而是選擇了蕭煜回府第一眼便能見到的位置,二門處的門房旁。 日落之后,嗚咽的北風倒是停了,可天空開始零星飄起夾了雪花的雨滴。 冰冷刺骨的液體混了如棉絮的雪花,沸沸揚揚,灑灑落下,縱然傳了厚實的大氅,顧玉青還是冷的手腳發僵,嘴唇一片烏紫。 終是在華燈初上時分,蕭煜滿面風塵,仆仆歸來,進門一眼瞧見顧玉青,本就因著高達所稟報之事而凝重的臉,登時就涌上震詫,幾乎從馬背上翻躍而下,一個箭步沖到顧玉青面前,“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等在這里?” 一把抓住顧玉青的肩膀,一面說,一面緊張的上下打量她,眼中如同噴了火出來。 那火,便直直噴進顧玉青心里,把她烤的暖烘烘的。 可惜,此時不是情愫涌動的時候。 二門的門房,里面一應小廝早就被管家按著顧玉青的吩咐遣散開,不及蕭煜語落,顧玉青便扯了他的衣袖,直直抬腳朝那門房屋里走去,“我有話同你說?!?/br> 木門合掩,如意守在門口。 屋內簡陋的四方木桌隔開兩把木椅,顧玉青與蕭煜相對而坐,中間燃著一盞如豆孤燈,跳躍的火苗閃閃灼灼,倒映在蕭煜眼底,卻是遮不住他眼中噴射的火。 “到底怎么了?” 急切如同浪潮,鋪天蓋地而來。 顧玉青便飛快的,用盡可能簡明扼要的語句,將近日發生的牛乳一事,從頭到尾,悉數告訴蕭煜。 “……眼下,你要立刻進宮面見陛下,除了將此事回稟,最重要的,是為蕭祎偷換軍需物資那件事鋪路?!?/br> 蕭煜聽著顧玉青的一字一句,面上神情,風云變幻,待到顧玉青語落,他呼的舒出一口氣,斂了眼底翻騰洶涌的陰霾和殺氣,取而代之的,是溫情脈脈。 “高達送去消息的時候,我當真是嚇壞了,發生這樣大的事情,我竟然是一點消息沒有得到。之前調查穆太妃一事,雖是查到一些可疑之地,可到底因為她人已亡故,許多事情,斷了蹤跡,沒想到,她竟然是手段如此凌厲?!?/br> “還有皇后……私開風月場……”對于皇后的這個舉動,蕭煜簡直覺得皇后根本就是引火自焚,徹底無語。 真不知道,一貫精明的皇后,到底是怎么想到! “正還準備回京撒出人馬去搜羅一番消息……”說著,蕭煜語氣一頓,目光灼灼,看向顧玉青,帶著欣賞的驕傲和熾熱得寵溺,起身幾步,行至顧玉青面前。 屈膝下蹲,下巴置在顧玉青的膝頭,深情看著她,道:“我看不到聽不到想不到的事情,你卻都替我打點好了?!闭f著,蕭煜伸手握住顧玉青置在膝頭的手,將其放置自己面頰之上。 猶如小狗蹭主人似得,將臉在顧玉青手心蹭了幾下,兀自沉醉道:“我怎么就這么幸福,能得你為妻?!?/br> 一番情話,被他說得guntang熱烈。 顧玉青頓時面紅耳赤,含羞將手抽回,推了蕭煜肩頭,道:“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趕緊進宮要緊!” 蕭煜嘿的一笑,站起身來,“是的,進宮要緊,料理了他們,我才能好好同你說話?!眳s是起身一瞬,順勢在顧玉青額頭輕啄一口。 顧玉青登時心頭小鹿滿血復活,甚至如同剛剛干了幾碗新鮮的放了長白山老人參的雞血,在她心頭一通亂撞…… 投毒謀殺……謀逆作亂…… 分明是將將才說了那些令人四肢百骸的事情,此刻,屋內氣氛,卻是分毫沒有如同浪濤席卷過后的壓抑和凝重,反倒是旖旎如春。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蕭煜衣服不換的直接進宮,顧玉青則是反身回赤南侯府,又開始一輪新的,漫長的,讓人煎熬的等待。 她凝著窗外漸漸密集的雪花層層飄落的時候,蕭煜也立在了御書房門前,深吸一口氣,最后一遍理清腦中思緒,面上扯出該有的情緒,蕭煜輕咳一聲,抬腳撞門而入。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整個人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就那么直愣愣的杵在陛下面前,進門一瞬,險些被門口高高的門檻絆倒。 他進去的前一瞬,皇上正在批閱奏章,御用的湖筆沾了朱砂濃墨,一個個殷紅的蠅頭小楷被他刷刷寫下,正寫的聚精會神,聽到猛地一聲巨響,登時握筆的手一顫,那毛筆便唰的在奏折上劃出長長一道血紅的痕跡,猶如將奏折被攔腰斬斷。 立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