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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后伺候筆墨的內侍總管,更是被嚇得眼皮一顫,差點脫口而出抓刺客!眼見是他,滑到舌尖的話才硬生生吞了下去,卻是梗的嗓子眼發疼。 突然受此驚嚇,皇上自然心頭躥火,可面對的人又是自己疼愛的兒子,一腔火氣就轉為口中一句怒罵,“臭小子,你這是要造反??!” 書案拍的啪啪響。 “你今兒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朕可不輕饒你。越發沒有規矩,朕的御書房,也是你能踢門而入的!你也懶得越發不像話,連手也不抬了,直接用腳,也不怕那門檻再磕掉你的門牙!小時候讓磕了一次,還沒長記性??!” 原本怒氣沖沖,要責罵他,可說著說著,就情不自禁由責罵變成關切,“怎么樣,剛剛摔到哪里沒有?沒閃著腿吧?也難怪你,這御書房的門檻,做的的確也是太高了些?!?/br> 說著,皇上轉頭對身后的內侍總管抱怨道:“朕都說了多少次,讓你把這門檻鋸掉些,你總和朕說,祖宗規矩壞不得,瞧瞧,這規矩差點要了他的命?!?/br> 內侍總管聞言,頓時滿頭凌亂。 陛下,咱講講道理好不好,剛剛分明是四殿下自己個破門進來的,礙著門檻什么事了! 然而,再凌亂,他也只能默默凌亂著,面上還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道:“御書房的門檻,就該高些,門檻低了,豈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內侍總管凌亂,蕭煜比他更凌亂。 ☆、第六百四十五章 告知 小眼神幽怨一翻,父皇,兒臣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就是為了讓您看到兒臣這滿臉努力做出的驚慌失措,您倒好,完全偏題! 能不能找到重點??! 心頭幾句抱怨,蕭煜果斷決定,完全忽略皇上其他一通話不見,只抓住其中一句,“你要造反啊”進行回答。 “父皇,是有人要造反,不過不是兒臣?!泵嫔匣炭种?,再一次淋漓盡致,強勢將話題拽回,直奔主題。 皇上這才一眼瞧上他眼底面上的表情,登時擰眉。 他這兒子,一貫的天不怕地不怕,還真想不到能有什么讓他驚慌失措到這般地步,再聽他的話,更是說的沒頭沒尾,不由脫口問道:“誰要造反?” 蕭煜便滿目悚然的回稟道:“昨兒夜里,京衛營統領高達在京都煙花地一個名叫滴翠齋的風月場抓了個鬧事尋釁的人,結果您猜怎么著?” 皇上登時橫他一眼,“有話趕緊說!你唱話本子呢!” 蕭煜……父皇,您就不能買買賬??! 鼻頭一吸,繼續維持著他面上的慌亂,道:“那人是苗疆人,來京都,就是為了密謀造反,都密謀好幾年了,滴翠齋就是他們密謀作亂的聚集地?!?/br> 接著,蕭煜便將牛乳被投毒,穆太妃私設復國黨羽一事,活靈活現的娓娓道來。 起初,皇上聽著,還是一副渾不在意只當蕭煜在胡鬧的表情,可隨著蕭煜話題漸深,所有事情都說的清清楚楚時,皇上面上的神色便凝重起來。 待到蕭煜語落,皇上一張臉,早已經陰沉如鐵,眼見皇上如此,蕭煜心頭登時松下一口氣……總算沒有白忙乎! “父皇,怎么辦?”繼續保持他那副經不住事的慌亂樣子。 “你說,牛乳中被人投毒?”沉默一瞬,皇上陰翳的眼睛微抬,朝蕭煜看過去,隨著話音兒,眼底已經升騰起猶如暴風雨一般猛烈的殺氣。 蕭煜點頭,“那個苗二說了,他們所投之毒,銀針檢驗不出,更不會當場發作,只會在飲用牛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突發暴斃身亡,猶如身染不治惡疾,一切自然而然,讓人無從可查?!?/br> “之所以選擇牛乳,就是因為宮中飲用牛乳的人,也就是那么幾個,范圍小,容易得手?!?/br> 隨著蕭煜解釋的話響起,皇上置于兩側扶手的手頓時捏拳,手背青筋畢現,眼角處肌rou,突突狂跳不止! “可惡!”咬牙切齒念出兩個字,“苗疆之人,還真是死性不改,這么多年過去,皇室都亡種了,竟還想著行此等悖逆之事?!?/br> 這句話,從皇上口中說出,帶著一種陰毒猶如陰間厲鬼一般的恨意。 蕭煜聞言,看向皇上的眸光,不禁一閃,腦中倏忽浮現出顧玉青在赤南侯府小花園發現的那個紫檀木小匣子內的東西。 此刻父皇這番話,其意味,分明是與當年舊事有干!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蕭煜思緒浮動間,皇上繼續將牙根咬的咯咯作響,“穆太妃……枉顧先皇那般寵信她!背著先皇的恩寵,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她怎么配被葬在妃陵!” 說著,皇上當即轉頭,對身后內侍總管道:“明兒一早,讓人去給穆太妃挪個地兒,那地方,她不配!” 怒氣猶如翻滾的陰云,聚集在皇上面上,君王特有的威怒在這一瞬,畢現無疑。 內侍總管點頭領命。 蕭煜覷著皇上的神色,道:“父皇,要不要尋個太醫來給您和皇祖母瞧一瞧,雖說現在距離七七四十九天尚早,可這毒素到底就在體內,兒臣心頭不安?!?/br> 皇上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擺手道:“朕就不必了,自換了牛乳商,這牛乳一共還沒有喝了兩盞,你皇祖母那里,近些日子腸胃有些不適,就更是一滴未沾……” 說著,皇上忽的語氣一頓,滿面涌上急色,身子猛然坐直,“倒是你母妃那里,這些日子,朕的那一份牛乳,都被送到了你母妃那里,她用了不少?!?/br> 說著話,皇上當即轉頭,對身后內侍總管吩咐道:“快,快去尋了太醫到慧貴妃的寢殿,給她瞧一瞧?!?/br> 急切之下,皇上面色微微發白。 內侍總管得令,立刻轉頭下去吩咐。 明知在顧玉青的提醒下,那些牛乳,母妃一碰未碰,蕭煜還是做出莫大的驚慌狀,“天,母妃該不會有事吧?” 語氣可憐兮兮,都要哭了,“好端端的,非要更換牛乳商,瞧瞧,讓人尋了空子了吧!” “這得虧是昨兒高達運氣好,捉到一個苗疆人,否則,大家還被蒙在鼓里,日日用這那牛乳呢!” 隨著蕭煜的話音兒,皇上蓄滿怒氣的眼底泛上一絲疑惑,“你剛剛說換了牛乳商?現在給宮里供應牛乳的不是韓家了?” 蕭煜登時便挑眉道:“父皇不知道?前一陣子才換的,說是前一個牛乳商送來牛乳中有蟲子,就換了現在這家,結果倒好,這一換,相當于直接給那起子苗疆人開了個大門!這不是引狼入室又是什么!” 按著顧玉青埋下的脈絡,蕭煜抽絲剝繭的將事情一樁樁展開。 說罷,蕭煜蹙眉偏頭,一臉疑惑,看向皇上,“更換皇商,難道不是要經過父皇點頭應允才能換嗎?母后沒有同父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