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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人,白氏憋得一張臉死灰,幾近斷氣。 她依著的丫鬟,一進門就被嚇得手軟腳軟,沒了人形,此刻,卻是幾個人不得不咬著牙關,合伙奮力將白氏送到一側椅子上坐下。 剛剛讓白氏坐定,身后董淵就坐起身來,身上披了外衣,胸前大腿的rou,依舊是袒露在外。 幾個丫鬟瑟瑟發抖,狀似篩糠,擠作一團。 jian事被撞破,董淵惱羞成怒。 陰著臉,蹙眉凝著白氏,對她帶來的丫鬟吩咐道:“滾出去,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聲音低沉,卻是如同驚雷滾滾。 幾個丫鬟,本就被這場面駭的渾身顫抖不能自已,此刻被他如此一聲吼,更是驚得直打哆嗦。 相互扶持著,抬腳離開。 有實在忍受不住的,已經癱軟如同爛泥,只被同伴如牽死狗般拖著出去。 外屋的門被“哐當”一聲合上,董淵再次開口,出口卻是對白氏的質問:“你怎么來了?” 聽他如是說,白氏眼底熱淚簌簌就落下來,仿若看鬼似得直直看向董淵,“我怎么來了?我怎么來了?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竟然問我怎么來了?” 本是震怒驚詫痛心不已,聞他此言,登時一腔情緒,悉數變成歇斯底里,爆發出來。 面色也不再灰白,那口憋住的氣,隨著這一嗓子嚎叫,通暢起來。 卻是滿面猙獰。 董淵側頭瞥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婉晴,再想起她方才的火辣主動,越發憐愛。 “婉晴雖是你的娘家外甥女,可我與婉晴,也算情投意合,這事既是被你撞見,我也不瞞你,我打算收了婉晴坐姨娘?!倍瓬Y說的氣息平穩,甚至理直氣壯,似乎此刻根本不是他偷腥被白氏撞破。 “情投意合?”白氏氣的霍然起身,蹭蹭幾步,直至董淵面前,“她是要到四殿下府中做妾室的,你和我說她與你情投意合?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 其實董淵也沒想到,方才行事,婉晴竟會是那樣的主動。 原以為他要費多大的勁才能逼她就范,卻不成想…… 這樣的局面,若非婉晴心頭早就屬意于他,董淵再想不出另外還有什么別的解釋。 說的理直氣壯,也無可厚非。 “送到四殿下那里,是你與你jiejie的謀劃,你們可曾問過婉晴是否愿意?興許她原先是愿意的,可自見了我,她的心思就變了!” 董家的男子,不論品行如何,皮囊卻都是不錯的,雖不及蕭煜玉樹臨風,可董淵卻覺,他比蕭煜更多許多成熟穩重的味道,讓人心生安全之感。 婉晴轉了心意,實在正常。 白氏聽著,簡直覺得董淵神智錯亂,不知他是哪里來的自信,竟然覺得在婉晴心里,他比得過蕭煜去。 腦子里被董淵這莫名其妙的氣定神閑和中氣十足的理直氣壯氣的早就一團漿糊,白氏抖著嘴皮,直直看向婉晴,“你說,你說你是中意四殿下還是中意侯爺?” 婉晴哭的顫顫巍巍,抬起如同桃子般紅腫的眼皮,“姨母,事到如今,我中意誰,還有什么意義?!?/br> 她的身子都被董淵占了,難不成,已非完璧的她,還能再去侍奉四殿下? 原本還想借著四殿下的威名,從白月棠那里逼要出那對鐲子,可現在…… 想著這些,婉晴只覺心若死灰。 “你……” 白氏正欲再言,卻是被董淵張嘴阻斷,“好了,不要再說了,就這樣定了,等到策哥兒他們雙朝回門之后,就抬了月棠做姨娘?!?/br> 丟下一句話,董淵開始窸窣穿衣。 ☆、第五百一十章 怨恨 這個驚天的突變,董淵從頭到尾這種莫名其妙鎮定的無恥態度,刺激的白氏一個猛呼吸后,咬牙切齒,一頭朝董淵撞過去,“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董淵正低頭弓腰提鞋,猛地被白氏這樣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撞,頓時整個人從床榻上滾落下去。 “砰”的一聲,腦袋撞到一側廊柱上,額上滲出絲絲殷紅血跡。 白氏這突如其來的一撞和額前劇烈的疼痛讓董淵面色瞬黑,尤其又是跌倒之后,是以這樣難看的狗吃屎的動作趴在地上,董淵只覺顏面掛不住,越發的把惱羞變成盛怒。 以手撐地,躍起身來,食指指著白氏鼻子,董淵咆哮道:“你瘋了!” 眼底已經帶了兇光,那樣子,分明是在忍著最后一絲防線,一旦這防線被撕破,定是朝著白氏面上一巴掌打去。 “我瘋了?”白氏剛剛一撞,尤不解氣,轉頭就又朝董淵撲過去,要廝打他,“究竟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糟踐我外甥女,被我當場捉住,不僅連一絲半點愧疚之色都沒有,竟然還理直氣壯的和我說,要抬了我的外甥女做姨娘,畜生不如......” 白氏越罵心頭氣恨越足,一步沖到董淵面前,抬手就去他面上抓去。 這些年的夫妻,董淵豈能看不懂白氏這架勢是要如何,怎么能由得她來他臉上撕扯,當即抬手,一把推了白氏,“去他娘的,什么愧色,我為何要有愧色,我都說了,婉晴與我,那是心甘情愿,她心甘情愿被我睡,我有什么愧疚的!” 床榻之上,婉晴的熱烈和主動,可是他這輩子頭一次見到過得,這能說是他逼迫她? 董淵這一推,可謂用力。 白氏幾乎連踉蹌幾下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便朝后倒去,身后就是白月棠的床榻,只她距離床榻位置尚有一段,不偏不倚,摔倒一瞬,剛好攔腰撞上床沿。 頓時鉆心的疼傳來,白氏盛怒激動之下劇烈顫抖的臉倏忽一白,冷汗跟著就從額頭汩汩流下。 白氏怎么也沒想到,分明是董淵做賊被拿臟,他竟是這樣的理直氣壯……一口涼氣倒吸上來,白氏癱坐在地,捶胸頓足,歇斯底里哭喊起來,“你打吧,你打死我算了,跟了你做牛做馬一輩子,你做歹事被我撞破,不說羞恥,反倒打我,真真是連一點人性都沒了,畜生也比你強……” 說著話,也不知是從哪里生出來的力氣,也不顧上腰桿處的劇痛,身子一番,連扒帶滾,直撲董淵腳下,保住他的一條腿,拼命的把自己的頭撞上去。 今兒是董策大婚,白氏頭上珠翠疊繞,那些堅硬并且帶著鋒利邊刃的珠花金簪,就隨著白氏的動作,一下一下,刺穿董淵腿上尚薄的秋衫,直刺到rou里。 “打啊,你打啊,打死我算了,就算是你不打死我,我也沒臉活著了,外甥女兒被你在眼皮子底下糟踐,我還有什么臉面活著!” 白氏號的肝腸寸斷。 “幾十歲的人了,仕途不求上進,做了一輩子的官,宮里還住著個得寵的meimei,成日讓人騎在你脖子上拉屎,也不見你敢言語半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