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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屢屢提起大方寺呢?” 蕭鐸如同瘋狗一般,甩頭朝蕭祎瞪過去,“我說了,我從未在御花園與何夫人密談過什么,都是蕭恪胡言亂語,是蕭恪受人指使,想要誣陷我!什么大方寺,我怎么會與它有瓜葛?!?/br> 在瘋狂的回擊,在大方寺三個字從嘴中滑出,到底還是帶了幾分異樣。 皇上瞇起的眼睛所迸射的光澤,越發讓人心生畏懼,那道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柱,死死的釘在蕭鐸身上,深吸一口氣,幽幽吐出,皇上道:“去,給朕去大方寺搜!” 剛剛還是一副要維護蕭鐸的姿態,此刻卻是倏忽轉變。 顧玉青心頭一松,不禁朝蕭煜看過去,蕭煜面上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帶著幾分不羈的味道,斜斜倚坐在那里,羽睫微垂,瞧著腳下地面,少有的沒有與她對視。 只他面上的鎮定,讓顧玉青心安。 今日一局,原本是她利用了蕭祎所謀下的,可眼下,似乎蕭煜又一次在她的局中,設下了局中局。 而蕭恪……莫名其妙,一種強烈的感覺襲上心頭,顧玉青覺得,蕭恪該是受了蕭煜的指使,才說出那些話的。 不論別人是否相信,她卻是不信,蕭鐸當真會在御花園與何夫人談論那樣的事情。 蕭鐸為人,一向謹小慎微,怎么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蕭恪的話,之所以能牽動陛下的心,一則因為恰逢時機,二則也是因著蕭恪本身。 放眼所有皇子,似乎除了蕭恪,旁人再說此話,都會顯得別有用心,唯獨他,年紀恰當,身份合適。 縱是漏洞百出,可偏偏這些百出的漏洞,反而讓多疑的陛下生出幾分相信。 皇上話音落下的同時,御書房的木門又一次被從外面推開一條縫隙,小內侍探了身子進來,步子才將將踏入,便被室內的氣氛逼的渾身汗毛戰栗,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 抿嘴吸氣,內侍低眉垂眼,說道:“陛下,京兆尹付大人求見?!?/br> “他?”皇上正是怒不可遏的時候,忽聞此言,當即一雙凜凜眸光射向小內侍,“你不知道朕這里正在議事嗎!” 言外之意,沒有朕的許可,誰允許你就這樣擅自推門進來的。 小內侍本就膽戰心驚,聞得此言,更是嚇得腳下一軟,撲通跪下,哆哆嗦嗦說道:“陛下,付大人說有重要事情回稟?!?/br> “什么重要事情,朕這里沒工夫!” 皇上心頭煩躁不堪,怒氣沖沖的樣子嚇得小內侍連喘息也近乎不會。 嗲著膽子,強行提了一口氣,說道:“陛下,付大人帶了何尚書的兒子,何文岳一起來的?!?/br> 他氣若游絲的一句話,在這氣氛凝重到幾乎結晶的室內,猶如一頓火藥被引炸。 皇上頓時眼角一抖,嚯的站起身來,指了內侍,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說道:“你說什么,他帶了誰來?” 氣急,指著內侍的手不住的打顫。 沖天的怒火在何文岳三個字的刺激下,猶如脫韁的野馬,橫沖直撞在他的體內,怒目圓睜,皇上面上肌rou緊繃如鐵。 內侍嚇得一個激靈,篩糠一般,說道:“何……文岳?!甭曇舯确讲?,更加如同蚊吶。 蕭祎眼底陰光迸閃,當即滿面驚詫,“他不是被流放到邊疆嗎?怎么同付春生攪到一起去了?!?/br> 看向皇上的目光略過蕭鐸,一眼看到他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一樣,心頭只覺有說不出的快意。 原本今日他扳倒蕭鐸,就是十拿九穩。 雖陸久政突然失心瘋,略略攪亂了他的計劃,可蕭恪的意外出現,那番話,卻是勝過一百個陸久政。 再加上顧玉青的凜凜厲詞,緊緊相逼,幾乎她說的每一句話,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今日一局,簡直是猶如天助! ☆、第四百零七章 驚聞 “讓他進來!”胸中怒火直竄腦頂,皇上咬牙切齒說著,復又坐回身后椅子上。 一雙眼睛瞥過蕭鐸,朝門口方向看去,帶著君主特有的威嚴和怒氣,膽子小的人,單單只是這份氣勢,只怕就要被嚇得半死。 小內侍聞言,如得大赦,只腳下酸軟站不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跌跌拌拌出了御書房的大門,顫抖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付大人,陛下請您進去?!?/br> 轉瞬,付春生一身官服抬腳進來,他身后,跟著白白凈凈的何文岳,錦衣華服,哪有一丁點像是受過邊疆苦寒勞役的樣子,分明就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 一眼看到何文岳,皇上眼角頓時大跳,指了付春生,就道:“怎么回事!”陰沉的語氣,像是來自陰間的鬼魅。 付春生饒是官至京兆尹,也算是見過陛下盛怒不止一次兩次的,猶是被這氣勢嚇得心顫。 雙膝跪地,作揖行禮,恭恭敬敬說道:“陛下,今兒一早臣下朝回衙門,前腳剛剛進門,就有三皇子殿下府中的一個小廝滿面慌張匆匆趕來,與臣說,他們在京郊西南大方寺發現了本該流放在外的何文岳,三皇子殿下不在府中,他們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擅作主張,求臣速速去主持?!?/br> “臣乃京兆尹,凡是在京都附近發生的一切案子,均與臣有干系,臣聞言便由他帶路,直奔大方寺?!?/br> “路上,在臣詢問之下,得知三皇子殿下正是因為受了臣的請求,幫著臣查詢最近京都丟失的孩子,得了線索,一路追查到大方寺去,只因在寺中意外遇見陸大人,才急忙離開?!?/br> 說著話,付春生眼睛微動,朝瘋瘋癲癲的陸久政瞥過一眼,仿佛是為了驗證什么一般,轉瞬收了目光,斂氣繼續說道:“三殿下帶走陸大人之后,他府上那個叫初硯的隨身小廝就繼續帶著一眾人在大方寺明察暗訪,本是為了找那些丟了的孩子,卻不成想,在大方寺后院香客的客房里,發現了何文岳?!?/br> “因著何文岳特殊身份,本該是在被流放的人,卻是出現在那里,他們不敢擅動,只尋到了臣那里。臣到大方寺的時候,寺院已經被三殿下的人團團控制?!?/br> “唯獨后院客房處,為了不打草驚蛇,依舊維持表面平靜?!?/br> “按著初硯的指引,臣一路直抵何文岳所在客房,推門進去,卻是見……” 后面要說的話,似乎是實在難以啟齒,付春生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玉青不動聲色的看著蕭鐸,在何文岳被五花大綁死人一樣帶入御書房的那一刻,蕭鐸眼底瞳孔渙散,滿面驚駭,渾身震顫,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而何文岳,大概在大方寺的時候就被嚇得不輕,雖然一身錦衣華服,卻是面色灰白,眼如魚目,更是在付春生話音落下的一瞬,他身子一抖,衣擺處忽的滴滴答答流淌出液體來。 液體順著他的褲腳流到地面,室內凝重的氣息里,憑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