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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份讓人作嘔的sao臭。 內侍總管一眼瞥過何文岳腳下那潭被嚇得失禁而流出的尿液,心底生出厭惡,慌忙抬腳,指了一側立著的一個小內侍,“趕緊收拾了,陛下與諸位皇子尚在,御書房重地,豈能被這等穢物沖撞了?!?/br> 小內侍得令,立刻動手。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有人將何文岳失禁的尿液擦干又噴灑了玫瑰花露,有人則是又朝著香爐內添了些龍涎香,另有人將關合的窗子略微押開一條細縫,讓這氣味發散發散。 這一意外,卻是緩和了皇上心頭無法遏制的盛怒,冷靜下來,皇上腦中就回想起方才蕭恪的那些話。 顧臻……大方寺……綁架顧玉青……這些看似毫無關系的存在,因著何文岳的突然出現,在皇上腦中隱隱約約勾勒處一條細線。 帶的室內空氣重新清新,皇上倚了身子在背后的靠背上,諾大的木椅中,他的身子沉溺其中,光線明暗,讓皇上陰沉的面色越發帶了幾分令人心驚的悚然。 “你在那里,見到了什么?”皇上目視付春生說道,聲音暗啞低沉,猶如一頭壓著怒火的獅子。 付春生打了個抖,緩出一口氣,像是在極力掩下心中的情緒,說道:“臣推門進去,竟見何文岳赤身立在屋里,炕上一溜躺了三個精光的孩子,皆是七八歲的樣子……” 饒是做足了準備,可顧玉青聞言,到底還是身上汗毛抖立,心神震駭慘,不忍去想付春生所描繪出的那個場面。 “陛下,大方寺縱是端王逆黨所在之地,到底也是容陛下隆恩,準許其開門普濟天下的佛門清凈之地,而何文岳又是陛下欽點流放邊疆的朝廷重犯?!?/br> 說著,付春生認錯一樣,吸了吸鼻子,道:“臣眼見他如此膽大妄為,玷污佛門清凈,玷污陛下隆恩,心中激憤,進去就朝他打過去?!?/br> “只是何文岳身邊有幾個服侍他的小廝,臣進去的時候,那幾個小廝正睡著,聽見動靜醒來,見臣直撲何文岳,他們想都沒想,就揮了手里刀就朝臣砍過來,好在三皇子殿下的人緊隨其后,將其制止?!?/br> 語音落下,付春生擼起衣袖,露出一段烏青的胳膊,那傷口,帶著倒鉤的齒狀,觸目驚心。 顧玉青瞧著,卻是眉頭略蹙,轉瞬,不禁朝蕭煜看過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付春生與何文岳身上,除了顧玉青這一瞥,誰還會看到蕭煜嘴角似有若無的那一抹冷笑。 “臣即刻命人將何文岳極其身邊小廝拿下,那些小廝被臣關入監牢,屋內孩子則是讓人悉心照拂,只等送還回家,臣則帶了何文岳,一刻不敢耽擱的來面見陛下,如何處置,還由陛下做主?!?/br> “只是……”深吸一口氣,面帶巨大的悲慟,付春生說道:“臣聽那些孩子說,在大方寺后山有一個天然大坑,他們當中,凡是有人死了,或是快要死了,就會被扔到那大坑中……” ☆、第四百零八章 宣判 隨著他的聲音漸漸響起,御書房中,除了蕭鐸與何文岳因為驚恐嚇得面色如土外,余下眾人,人人面帶凄色,震怒驚詫下,這份悲戚,尤為濃重。 皇上手中,通翠的碧玉念珠捏的咯咯作響,待付春生言畢,抖著眼角,揚手一把,將手中念珠嚯的朝何文岳重重擲去。 那念珠色澤翠綠,顆顆圓潤,皇上本就有著一身不錯的功夫,此刻更是盛怒暴躁之下,用足了力氣,只見空中劃過一道近乎筆直的綠線,珠玉相撞間,一串念珠重重砸在何文岳面上,當啷落地! 額頭鬢角,被念珠砸過的地方,登時滲出殷紅血跡,血珠子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溫熱的溫度刺激的何文岳渾身篩糠,腳下一軟,如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恰逢他倒下的位置正好是陸久政身邊,何文岳整個身子死沉死沉砸上去,陸久政本就瘋瘋癲癲,頓時彈跳起來,也不管身邊剛剛倒下的何文岳是不是被他一腳踩住胸口,疼的喘不上氣,揮著手就朝蕭鐸撲過去。 “你為何害我,你為何吞了我的黃金,還我黃金,還我黃金,顧玉青說,你早就與端王暗中聯手,我還不信,如今瞧來,一定是端王指使了你,吞了我的黃金,你說,是不是,你還我黃金……” 半尺長的涎液順著嘴角稀稀拉拉落下,隨著他癲狂的舉動,四下飛散,瞧他這樣,分明就是徹底的瘋了。 口口聲聲說著黃金,可一句提起端王與蕭鐸暗中聯手,卻是讓蕭祎喜出望外,沒想到,瘋了的陸久政,竟然還能說出這樣一句恰如其分的話來。 有心讓陸久政再鬧騰一會,可又怕他這樣子沖撞了皇上,蕭祎一個反手橫劈,揮掌直直打在陸久政的后脖頸子,陸久政身子一軟,轟然倒地,歪在蕭鐸腳下,臨了,嘴里還念了一句,“還我黃金……” 皇上只覺滿心亂糟糟的。 今兒這一早,分明只是想要將顧玉青被綁架一事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怎么就像是拆線團子一般,事情一樁接一樁,紛紛擾擾,越來越多! 滿心的怒氣堵在心里,沒有一個可發泄的出口,皇上只覺得腦仁錚錚直跳,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灼燒一樣,怒目直視何文岳,道:“京兆尹的話,你有什么可說的!朕親自下旨,將你流放邊境,你是如何回來的,又是如何住進大方寺的,這些種種,如實招來!” 低沉的怒聲逼的何文岳心肝俱裂,眼底瞳仁不斷渙散,在皇上語畢,何文岳哆哆嗦嗦抬頭,朝皇上看過去一眼,抖著已經灰白的嘴皮,說道:“我……我一直都在京都,從未被流放,父親買了牢里死刑犯,替我去的?!?/br> 極大的恐懼之下,何文岳連辯解的膽量都沒有,皇上所問,皆都如實招來。 皇上聽了他的話,只覺怒氣直竄心肺。 何敬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敢搗鼓這些!可見,心中眼中,根本就不曾將他放在眼里! 簡直該死! 氣息一聲沉重過一聲,皇上恨得拳頭重重砸向桌案,又道:“你又是如何住進大方寺的!” 暗中何文岳的話,他從未離開京都,那么自出事之后起,他大約就住進大方寺了吧,那個時候,端王和未事敗……腦中浮光掠影,端王在獄中的那句話又一次橫亙在皇上心頭。 “是……”轉頭瞥了一眼蕭鐸,何文岳抿著嘴唇說道:“是二皇子殿下帶我去的大方寺?!?/br> 聲音渾渾噩噩,那樣子,如同身在夢中的人,不過是因為過度的恐慌而將心中所知一一道出,他的腦中,可能根本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 他話音落下,一直沉默在驚恐中的蕭鐸頓時吼道:“你胡說,我何時送你去大方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大方寺,他們誣陷我,難道連你也要誣陷我!”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