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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刀禁軍上前,一左一右,分居蕭鐸兩側,將其架起,直至起身,蕭鐸才后知后覺緩出一口氣,死命的掙扎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今日之種種,兒臣都是冤枉,兒臣沒有指使陸久政,兒臣更沒有與舅母私下密談,父皇你要信兒臣??!” 蕭鐸說的聲嘶力竭,滿面肝腸寸斷。 顧玉青冷眼看著他,只覺心頭一口惡氣正緩緩吐出。 前世今生,兩世恩怨,她終是盼到今日。 皇上沒有理會蕭鐸的叫屈,而是陰著臉轉向蕭恪,“你還聽到了什么?” 蕭恪搖頭,面上的情緒已經盡數散去,此時只有他一貫的,經久不變的漠然,“兒臣就聽到這些,再無其他,二皇兄武功好,兒臣不敢久留,害怕被二皇兄發現?!?/br> 皇上一雙如鷹一般陰鷙的眼睛半睜半瞇,死死鎖在蕭恪的面上,目光帶著刀鋒一樣的鋒芒,像是要將其射穿,足足凝了他有一盞茶的時間,才呼出一口氣來,滿面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的威嚴,說道:“你的話,句句屬實?” 蕭恪作揖,“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北砬榧y絲不亂。 “那你為何不早早回稟,偏要等到今日!” 皇上對蕭恪的態度,讓顧玉青心下一顫,只覺酸澀。 這尚且是有所好轉以后的態度,先前如何,顧玉青簡直不敢多想。 分明是蕭鐸做jian,皇上卻是對蕭恪如此橫眉冷目。 這十歲的少年卻是挺著脊背,不溫不淡,甚至面無表情,說道:“兒臣愚鈍,初聽此事,并不能領悟其中意思,只是后來鬧出顧大小姐被綁架一事,兒臣忽的想起那日所聽之言,才覺得似乎聯系的上,卻也不敢妄自下決斷,立刻便來稟告父皇?!?/br> 他聲音落下,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蕭恪的一番話,惹得蕭祎心頭簡直欣喜若狂,這言辭,分明就是在為他稍后的行事做足了鋪墊。 可再怎么竊喜,心機城府一向深沉的蕭祎,也絕不會在此時再多言半句。 這樣微妙的時刻,還是讓皇上自己下決斷更為妥當。 反正,不過是耗些時間罷了,結果已然注定。 長久的沉默讓御書房內本就凝重的空氣,越發陰沉的讓人透不過起來,蕭鐸大口大口喘著氣,戰戰兢兢望著皇上,終是在幾次的深呼吸之后,張口道:“父皇,您要信兒臣啊,若非兒臣被人陷害,怎么會這樣多的事都聚到一起來?!?/br> 皇上幽深似寒潭一般的眸光因著蕭鐸這句話微微顫動一下,鼻翼張弛,怒火滾滾,毒針一樣的目光直直射向蕭鐸,“縱然有人害你,也是你惡事做多,給人機會!無風起浪,你若勤勉忠厚,哪來這些事端?!?/br> 皇上此言一出,顧玉青心頭頓時如同被火藥炸響的湖面。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將此事當做家事來處理,一旦當做家事,蕭鐸所受到的最重的懲罰,也不過是禁足發俸。 捏著帕子的手倏忽用力,兩根手指幾乎要被她捏斷,“臣女有話想要問二殿下,二殿下與何夫人商議要料理我父親,是要如何料理?難道二殿下唆使陸久政綁架我,目的就是為了引得我父親前去相救,屆時你要一舉除掉我們赤南侯府?” 說著,顧玉青聲音越發冷冽如寒冰,“器北姑蘇一家遭jian人所害,滿家滅門。怎么?如今二皇子殿下是要效仿端王,滅了我赤南侯府的門!” 她質問的聲音帶著催人心肺的寒氣,咄咄的聲音,如同崩落的冰柱。 顧玉青能揣測的出皇上的意思,蕭鐸自然也能,心知父皇要將此事大事化小,蕭鐸心頭那份驚懼消散不少,挺了脊背,怒道:“顧大小姐無需質問本王,沒有說過的話,我無從解釋!” 顧玉青心頭冷笑。 此刻陛下心里有多么奮力的壓著怒火來袒護蕭鐸,想要將此事不了了之的揭過,那么一會,當他見到何文岳的時候,他這被克制的怒火爆發出來,就有多么的洶涌。 她要做的,不過是不落痕跡的鋪墊罷了。 端王做下初一,蕭鐸做下十五。 端王滅了祁北姑蘇一家,蕭鐸則是對赤南侯府懷恨在心,這樣的思路,她要讓它深深的烙在陛下心中,那么接下來的事,才會順理成章。 顧玉青凄絕一笑,“想我外祖一家,滿門忠烈,落得那般下場,我赤南侯府,如今父親尚在遠征途中,他竟不知,他曾遭人如此算計,當夜若非四殿下的出現,只怕此刻父親哪還有命遠征!” ☆、第四百零六章 疑心 說著,顧玉青轉頭看向皇上,“陛下,臣女不懂,為何二殿下要與端王行出一樣的事,方才三殿下四殿下提及端王獄中留言,莫非此言當真?否則,臣女實在想不通二殿下所為,意欲為何!” 顧玉青話音才落,蕭鐸當即如同憤怒的獅子一般吼道:“你胡說,本王怎么會是端王的兒子!” 極怒之下,蕭鐸滿面青筋暴突,雙眼赤紅,猙獰可怖。 然而,顧玉青原本就是引誘的話,蕭鐸此刻自己將這話直直白白的說出,皇上一直幽沉如深潭一樣眸子,倏忽就有一抹一樣情緒涌上,不禁擰眉朝蕭鐸看過去。 他肯袒護蕭鐸,一則是為了何家,畢竟何家在朝中勢力頗大,蕭鐸若是受到重罰,何家必定要攪動朝局。 二則,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卻是因著蕭恪的那番話。 他聽到的那幾句話,且不論真假,意思卻是直白,蕭鐸在與何家密謀謀害顧臻。 顧臻誰是……且不說他與顧臻私下關系有多好,放眼整個朝廷,沒了誰都不能沒了顧臻。 所以,他必須將蕭恪聽到的話斬斷。 顧玉青尚且在此,若是讓顧臻知道,綁架顧玉青一事是他兒子所為,而背后的最終目的卻是他顧臻……以顧臻的脾氣,沖到蕭鐸府上將他砍了也不足為奇。 所以……此事必須就此打住。 可現在蕭鐸如雷般咆哮出的這句話,卻是又一次,并且更加猛烈的牽動了皇上心底最為忌諱的事情。 目光游走在蕭鐸的五官,腦中紛飛的卻是那日在獄中,端王說出此話時的神情,隱約記得,當端王此言道出時,似乎當時反應最為激烈的……就是蕭鐸。 思緒及此,皇上再看蕭鐸的目光,便與先前的審視,又有些不同,多了幾分陰鷙。 蕭鐸敏銳的察覺到這絲異樣,當即心頭惶恐,幾乎要哭道:“父皇莫要被他所騙,兒臣怎么會是端王的兒子,兒臣自然是父皇的兒子,端王悖逆狂徒,當日獄中之言,不過是蓄意挑起我們父子相殘?!?/br> 就在蕭鐸話音落下,蕭祎終于是品出機會,面上佯做茫然疑惑,道:“對了,聽得小九方才提起大方寺,大方寺乃端王逆黨所在寺宇,二皇兄與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