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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為盛,極容易讓鬼無所遁形,即是說,中午同樣可能見到鬼。 但中午也是人生命力最頑強的時候,被鬼物纏身的人會潛意識抗拒,所以尋常人才會看到部分“精神病”狂言亂語,甚至打罵叫訾。 陳諾捏指訣打散她額間黑氣,為她誦讀安神咒。 阮春葉總算逐漸安靜下來。 昨晚因為黑將軍的突闖,陳諾不得不再等時機,如果她沒猜錯,昨夜那只女水鬼的葬身地應該是在石頭塘。 晚飯之后,所有人寸步不離的守在阮春葉身旁,幾乎是在同樣的時間,阮春葉轟然從床上坐起,夢游一樣往外走,去的還是昨天的石頭塘,到了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水塘邊嚶嚶哭泣。 她哭聲悲慟,聽得阮媽和阮春婷偷偷掉淚。 為防再有人來打擾,陳諾快速掏出通靈符,合在掌間,口中低念通靈咒。 阮爸阮媽看不太懂,只能感到四周冰涼入骨,女兒哭聲時高時低,似在訴委屈。 良久,阮春葉哭聲漸停,兩眼迷迷蒙蒙。她揉揉眼,打了個哈欠,幾乎困頓到要睡著,瞥眼她爸媽還有她姐,咕噥道:“大晚上的,都看著我干什么啊?!?/br> 說完,又打了個哈欠,“好困,我先睡了啊?!?/br> 她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直接躺在她坐的大石塊上,呼呼大睡,還打起了鼾聲,好像這段時間是去干了什么大事一樣。 阮媽連聲念阿彌陀佛,自己的女兒,正不正常,她一眼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分明是她的小葉! 阮爸一個大男人,不好又哭又笑,重重嘆口氣,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放下。 阮春婷見陳諾低念最后一聲,再啟掌時,掌心的符咒已經化成了灰燼,她靈光一閃,主動說:“是要留著沖碗水喂我妹喝下去?” 陳諾頓感好笑:“阮春婷,咱們要相信科學!這玩意又臟又臭,給小葉喝干什么?讓她拉肚子嗎?” 阮春婷竟無言以對,神婆居然和她講科學…… “諾諾,小葉是怎么回事???”阮媽忍不住問。 陳諾回頭看眼石頭塘,微微嘆氣:“阿姨我們先回吧,有事回去再說?!?/br> 按前面陳諾分辨鬼相的方法來說,剛才的女水鬼算是自怨自艾的一種,并沒太大惡意,只是借了小葉身體發泄痛苦,如果真想傷害小葉,根本等不到陳諾過來,小葉就已經發狂,或者一言不發往水里跳了。 不過她比普通落水鬼更多了幾分戾氣,原因無他,她生前不是自愿死亡,而是被人殺害。 等回到家,陳諾才問:“叔叔阿姨,你們知不知道阮紅紅這個人?” 阮爸似曾聽說,抓耳撓腮想了許久,突然拍大腿說:“哦,我想起來了!你阿姨肯定不會知道,她嫁我之前阮紅紅就已經死了!” 對上阮媽茫然,阮爸說:“就是住村南的二叔,他大女兒,比我還大幾歲。死了有二十幾年了,具體我記得也不太清,好像是學人自由愛戀,處了個男朋友,后來聽說鬧分手,這個阮紅紅想不開,大晚上偷跑出去,跳塘自殺了,當年尸體撈上來之后,二叔氣得看都沒看一眼,裹了張草席就隨便給埋了?!?/br> 二十幾年前的社會遠沒有現在開放,自由戀愛的風氣還沒刮到鄉下,在那個時候的鄉下人看來,談戀愛就像誰家小孩考上大學一樣稀奇,加上阮紅紅最后跳河自殺,當年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只是近幾年越來越開放,因失戀跳樓自殺、煤氣中毒、壯士割腕……五花八門的自殺法太多,大家見怪不怪,逐漸提的少了。 “誰說她是自殺的?”陳諾搖搖頭:“她是被一個叫沈建國的男人推下水淹死的,是她生前的男友?!?/br> 阮爸和阮媽互視一眼,難掩驚愕。 誰也沒料到,阮春葉中邪會牽扯出一樁命案。 阮爸沉默良久才道:“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再報警十有八九估計也沒用,當年的事都忘得差不多,誰還能去證明啊?!?/br> 阮爸說的一點沒錯,法治社會講的是證據,不是靠神怪胡亂給人判罪。 可是陳諾既然答應了女水鬼,要幫她找到沈建國這個賤男人,無論如何,她想試試看,殺人償命,總不能讓賤男人逍遙法外。 隔天,阮爸去了趟住村南的阮二叔家,旁敲側擊,打探當年阮紅紅是和誰在談戀愛。 順藤摸瓜,阮爸很快就打聽到沈建國其人。 “這人啊,嘖嘖,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比畎种睋u頭:“聽說大學畢業后娶了個有錢老婆,現在在s市有家房地產公司,老家父母接到了市里,現在和老家這邊幾乎斷了聯系,除了清明祭祖回來一趟,基本見不到人影?!?/br> 陳諾暗暗記下。 …… 少了女水鬼糾纏,阮春葉明顯好許多,臉上露出久違的笑,阮爸阮媽欣慰之余,不忘答謝陳諾。 阮爸不僅親自開車送她兩回s市,還包了一封大紅包給陳諾。 陳諾不愿意要,阮爸執意給,在他看來,再多錢都沒有女兒健康重要。 “諾諾,你快收著吧,不然我爸媽也不能安心?!比畲烘锰嫠酉?,塞她褲兜里。 話至此,陳諾不再推拒,又感謝阮爸大老遠送她們回來。 回到宿舍,陳諾洗了澡,換了身干凈衣裳,坐在桌前靜思片刻,燃了香燭,抽出朱砂筆,在黃符上寫下鬼小哥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她在御魂。 一氣呵成畫下最后一筆時,鬼小哥應聲而來。 “陳jiejie,要我為你辦什么事呀?”鬼小哥飄坐在肖溪的座椅上。 “在s市幫我找個地產公司老板,一個叫沈建國的男人?!?/br> 鬼小哥撓頭,有點為難:“可是叫沈建國的人這么多,讓我去哪兒找啊?!?/br> 陳諾笑瞇瞇的:“看你本事~” …… 轉天大早,陳諾還在睡夢中,阮春婷敲敲床板喊醒她:“諾諾,上班快遲到了啊,我們先走了?!?/br> 陳諾懶懶應聲,只覺困頓難耐,平時她也不是個特別懶惰的人,每次通靈之后都會特別累,像是被人清空了血槽。 匆匆刷牙洗臉趕去醫院,堪堪趕上早交班,卻不見梁主任人影,交班由科室副主任代為主持。 早交班散開后,陳諾問一聲高老師:“主任今天沒來啊?!?/br> 高老師推來病歷車,帶陳諾去查房:“主任心臟病發,心內科病房住著呢,說是受到過度驚嚇?!?/br> “驚嚇?” 高老師點頭,給陳諾三百塊錢:“小陳啊,一會兒閑了幫我去花店挑束花,等查完房我們一塊去探望下主任?!?/br> 陳諾應好。 中午下班前,她給林禹年發了條短信,問他在不在單位,要去找他。 林禹年很快回了個在。 然后又問:“諾諾,中午想吃什么?還是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