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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撲上去抱住屈湛,右腳腕有點疼,可是比起心臟鉆心的疼,這什么都不算。 “你不準走!不準走!” 見季疏晨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屈湛覺得渾身上下更加疼了,他抱起她,終于找到了所有情緒的宣泄口,再也不能壓制住體內洶涌的情潮,狠狠吻了下去。 這場歡愛猛烈得像是一場廝殺。季疏晨從來沒有過像今夜這樣,哪怕盛情回應屈湛每一個吻,每一次撫慰,都好似還不夠。而馳騁在她身上的屈湛更是一次又一次,化身兇猛的野獸,嘶吼著在疏晨體內爆發,每一次挺進,都用力得像是此生最后一次。 所以,請一定不要鄙夷這場歡愛,對于這對或許即將永別的青年男女來說,這更像是一場儀式——一場親眼見證他們從彼此生命之中退出、眼見著他們的愛情下葬的儀式。 灼熱的激情退燒后,精疲力竭的兩人和過去很多年一樣相依相偎著,此時卻不約而同地假寐,想要清醒地等著這個最后一夜悄然離去。 其實,已經夠了啊——季疏晨入神地望著屈湛俊逸的側臉,心中呢喃道。她愛了這個男人十年,與之共度七年,已經是非常非常幸運了。 有的人愛別人一輩子都盼不到一次回眸一個轉身,而他,只是缺席了她默默愛著他的三年,之后便用七年來彌補,真的足夠了。 就算從今以后再也沒有這樣星辰與你共伴的夜晚,就算從今以后我此生的花開花落都與你無關了,我也已經,心滿意足。 因為你說,對我,你已經沒有遺憾了。 終于還是受不住繾綣綿延的鼻酸,季疏晨默默背過身去。不再細細打量他。她知道將來某一日在何處望見他遙遠的面容與清姿,她會后悔今夜錯失與他最后的最近的距離背過身去,可是讓他發現此刻她淚流滿面,她舍不得。 身后,屈湛緩緩睜開黯然無光的雙眼,偏頭凝視疏晨散落在枕上鋪陳開來的長發,目光有些貪戀。 怎么會沒有遺憾了呢? 最大的遺憾就是春風得意千金散盡,卻換不了一個和你攜手共度的此生。 甚至、甚至要抱著這個遺憾白頭到老了。 你會不會怪我? 怪我寧愿陪你孤獨至死,也不讓你遂心所愿許我佳期。 就算怪我也沒有用,我決不讓你,和我在一起,卻還要遺憾,還要歉疚。 我的女孩,我依然愛你,只是,沒了非要在一起不可的理由。 y heart。 一路無言到達機場,一大群人擁了上來,難為季疏晨一個坐飛機的來得比送行的人晚。眾人見她是屈湛一起來的,兩人臉上又是如出一轍的高壓電,便對兩人間的破事兒心照不宣地絕口不提。 唐允白像是怕季疏晨拐了屈湛要跑似的,竟也來了。 和柏勉柏姿亂七八糟說了一大通后,突然發現季疏桐一直立在一邊低頭抹眼淚,一如七年前她將獨身踏上大洋彼岸的航班時。她這個多愁善感的meimei喲!季疏晨抬手抱抱她,她把頭埋進疏晨懷里哭得更兇。 “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怕你一走就又會像當年去美國時那樣,好久好久都不回來?!别B在深閨人未識的季疏桐永遠不會知道,她的jiejie在她毫不知情中為她做過多少蠢事。作為jiejie,季疏晨為季疏桐做的,已經夠了。 “我只是去念書,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你可以來看我啊,不過德國冬天很冷的,你最好不要來,就算來也要多加衣服……” 又喋喋不休說了很多話,季疏晨承認她在拖延時間,因為在說話時,她的雙眼還是會不自覺地瞄向那個站在半米開外的男人。登機時間終于還是到了,季岱陽和祁雋把行李遞給她,不重,塞了厚厚幾件羽絨衣,可能是那個丑帥的大叔樸信義給她準備的。季疏晨從祁雋手里接過行李時,祁雋難掩愧色:“耽誤你了?!?/br> 季疏晨對他調皮地眨眼,瞥到他無名指上的男戒時,耀眼的銀光一閃而過,像是都聚到了她瞳中。她低頭望見自己空蕩蕩的指節,斂了眼底最后一絲笑意。 最后,季疏晨鄭重其事地對所有人告別,目光路過屈湛時,揮手說再見的人群中,不置一言挺立如松的他什么表情都沒有,挽著他的唐允白卻是笑靨如花。 上一次在機場,他和她一起送走Ann,這回,他和唐允白一起,送走季疏晨。 季疏晨飛快地背過身子,大步走向登機口,淚花簌簌墜了下來。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對他說,可能此生都沒有機會了。 她從前聽人說,夢里出現的人,醒來時就該去見他。 如果還能夢見你,醒后我一定來見你。 那你呢? 屈湛,如果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出現在了你的夢里,那么你醒來后,還會來見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在這兒打上(全文完)就有趣了嘿嘿~ ☆、6. 民國時有位政治出身赴德留學念財政的朱偰,是季霆青眼相加的一位經濟學家。并且他在柏林大學的老師桑巴特(Werner Sombert,1863-1941,德國經濟及社會學家)、波匹滋(Johames Popitz,1884-1945)這兩位在學術舞臺、政壇極具影響力的經濟名人也是季霆仰慕的對象,然而季霆年少時卻因家族的安排,未能如愿赴德。 那時季輝滿月了,季霖還在倫敦揮霍他的“后青春”,而季霆為了能娶心愛的人為妻,他放棄自己的學業進入家族企業替哥哥打地基?;蛟S這個秘密黎若雪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但季疏晨知道。 “爸爸喜歡新天鵝城堡嗎?”年幼的疏晨指著畫冊問季霆,季霆寵溺地摸摸她的肩頭,“當然,德國是爸爸最想求學的國家?!?/br> “那你為什么沒去呢?” “因為爸爸要娶mama??!” 當時季霆一句戲言,卻開始令季疏晨對去德國求學這一事耿耿于懷。她開始學習德語,然而就在她能用德語順利與德國人交流的那年,她背棄了自己的初衷,遵從本心追趕屈湛,去了美國。 其實現在想想,美國有什么好的?犯罪率是德國的六倍,人文氣息簡直弱爆了,滿大街的燈紅酒綠都像是快閃族給的幻影,真的好像除了最好的那人,別的什么都不盡如意。 可是,我是為了最好的那個人放棄了所有,才到這里的呀——終于踏上這座她夢寐以求的國度,她輕闔上眼,在種滿菩提樹的大街輕嘆——我要贖罪,我曾將抵達此處的熱忱擱淺。 所幸,我終于還是到了呢,爸。 米粒拍拍停滯不前的季疏晨,“累了嗎?我們還是回車上吧!”才幾個月不見米粒,準布萊尼克梅耶爾家族少夫人的駕駛很讓季疏晨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