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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若此刻清醒,非得被這倆女人活生生氣死不可。 兩人肩并肩躺著,耳邊都是小蟲子吱吱叫嚷的聲音,可她們卻像是連小生物爬上身都可以容忍,女人豪邁起來真的和大頭兵有得一拼。 “柏姿,我們很久沒見了呢……” “是啊,你這個笨蛋連未婚夫都被搶走了?!?/br> “不是被搶走的,”季疏晨坐起來喝了口酒爭辯到:“是我不要他了!” 沈柏姿也一個挺身坐起來:“是是是,是你不要他的!那你現在又在這兒給姐矯情個什么勁兒?!” 星空把夜色渲染得很寧靜,夜色就把小生物們的協奏襯托得很嘹亮。涼涼的月光寫滿了季疏晨冰冷無神的容顏,蒼白得好似鋪了層薄雪。 “本來、或許……哎呀,我不想說的呀!” “再矯情牽華妃來咬你!” 季疏晨噗哧笑出聲,頗有些無奈:“說出來更矯情?!?/br> 沉默。 “我本以為自己不會悲傷,因為這是我早就設想過的結局?!?/br> “可是剛才我打開門望見他們十指相扣鉆戒閃亮,還是忍不住去想?!?/br> “想什么呢?” “想我終于,再也等不到這個男人的雁字回時了?!?/br> 又是沉默。 “疏晨?” “嗯?” “不要哭?!?/br> “才沒有哭?!?/br> “那聽我講?!?/br> “好呀!” “我總是在想,這世界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我無論對錯、無視底線地愛。我可以自由地走到那個人面前,把我所想全部告知。而那個人,干凈的就像樹林深處的麋鹿,一眼,就能看穿我的靈魂?!?/br> “好不現實哦!” “對呀!” “就像我一樣,分明知道他一直深愛著別人,卻、卻還是傻傻地想博他一個縱容?!?/br> 縱容才是愛的初端啊。因為縱容,所以容納她所有錯誤;因為不愛,所以絕不縱容。 “Old soldiers never die!”季疏晨不再低吟,而是用力叫喊起來。 “They just,fade away!”沈柏姿為她補上。 “不是我,她才是……”季疏晨喃喃。 沈柏姿一把摟住她的脖子,舉杯邀星辰,叫得比方才更大聲、更瘋狂:“今夜,世界是旋轉,我們是錯誤??!” 季疏晨笑,揚手將酒杯湊上去,玻璃相撞時發出“叮當”的脆響,動聽至極?!安粚?,今夜,世界是錯誤!我們是旋轉!” Cheers!My good friend!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卷了,突然好想知道那唯一的讀者是誰哈哈哈哈不會是我手機里自動緩存的吧……這樣就尷尬了XD 唔,那就當寫給自己看的吧—— 希望你可以和第一次愛的人在一起;如果不能也沒關系,別怕,因為最好的結局還沒有來:) ☆、2. 唐允白一直是屈湛很欣賞的那種女人——狠絕、毒辣、黑白分明——一如當初和他搭檔被稱作“金童玉女”的詹憶茵。屈湛一直以為,這樣的女人才是最能與他比肩的。勢單力薄,她可以為他披上戰衣殺敵;強盛獨尊時,她可以站在背后為他持家教子。 可偏偏,此生那個女人叫季疏晨。 她強勢,只為成就更好的自己;她忍耐,卻獨獨不對他退讓半分。她經常自以為是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些他不喜歡的不磊落的手段,自作聰明地揣測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分明這么討厭這樣的一個季疏晨,內心卻依舊不由自主地偏袒她,不允許她的刻意丑化成為別人的笑料,不允許任何人解開她的偽裝…… 然而這樣的偏袒,終究還是會有枯竭的一天。 當屈湛發現季疏晨居然為了怨恨可以把自己說成是季霖的女兒時,他真的認定季疏晨瘋了。是那種骯臟、令人作嘔的瘋狂。就像一個變態殺人魔,費盡心機予以謀殺后仍不滿足,為了膨脹自己的成就感(亦或其他欲望),竟還要分尸解剖。 所以屈湛放棄了季疏晨。他或許依然愛著,但他愛的人,不能是這樣卑劣的。和三年前一樣,他選擇新歡來淡忘。就算沈柏姿罵他渣他也認了,他只是追求速戰速決的快感,所謂“冷血無情”,標簽而已。 可是,放棄季疏晨以后的日子,沒有想象中順暢。 最先是當晚他就收到了季岱陽的辭職信,接而是季岱陽一手培養的副手們一致缺崗,命人將他找來卻詭異失聯,回到疏宮后發現米粒竟也跟著消失,他才知道,季岱陽帶著米粒去德國了。他讓香港子公司緊急派人手過來,期間他親自運作整個營運部,身心俱疲。 一周后香港調回來的人員上手后,他又重新部署職業經理人看住香港那塊,等再回神,就是唐子駿來喊他當伴郎了。 “聽說季岱陽走后整個營運部都幾乎癱瘓?嘖嘖,執行力真不容小覷??!”唐子駿轉著老板椅愜意地坐在屈湛的大堆文件前,就差沒把個煙斗吹上了?!安贿^你把香港那邊的人調回來不怕那邊局面失控嗎?要不要我派幾個蝦兵蟹將給你?” “敬謝不敏!”屈湛頭也不抬地批示著文件,“給你挖個洞進來把Quzi那些□□都握在手心,假以時日拿來要挾我割地賠款?” 唐子駿的意圖被看穿,只好轉移話題:“忙到現在連正式的儀式都沒有給允白我也不怪你,可我婚禮畢竟是你們第一次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公開亮相,連個戒指都沒有總說不過去吧?” “知道了,未來大舅哥,今晚就帶你meimei去買!” “怎么不是訂制的?” “你三天后結婚沒錯吧?還來得及?” “是辦婚禮!老子結婚三年了!” 扯皮完畢后唐子駿差不多就要撤了,起身時他狀似無意地說:“對了,季疏晨失蹤很久了,你知道嗎?” 屈湛依舊眼皮都不抬一下:“干我何事?” “哦?!碧谱域E聳肩,“我昨天倒是在季叔的莊園里看到她了,好像沒多少日子了?!?/br> 好像沒多少日子了……屈湛聞言簽字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斜,心像是被人捏住,用力一抽,疼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到底怎么了?”粗礪沙啞的聲音把唐子駿都嚇了一跳,他趕忙解釋:“我是說,離她知道真相沒多少日子了?!闭f完他怕屈湛發飆,一秒都不多留,光速閃。 屈湛收拾好心情,細細咀嚼唐子駿剛剛說的那兩字: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才是你要的真相? 當晚屈湛就帶唐允白去了唐家旗下最大的珠寶店,唐允白心花怒放地挑了一枚又閃又別致的鉆戒,屈湛當下便在心中夸贊,這才是配得上他屈湛的女人,大氣又不浮夸,干凈利落一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