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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陳平抬手就是巴掌扇在了寧木腦門上:“帶路,就算你不說,你信不信老子挨家挨戶的問,我還不信他寧楊河已經在人間蒸發了...” “小哥兒...” 寧木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紅了,似有淚光閃動,他拖著一條瘸腿慢慢往前走,自顧自的嘀咕道:“我叔說了,小哥兒你這人重情重義,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交了你這么一個朋友,流云齋又今天,全都是托小哥兒你的福,可越是這樣,咱們就越不能將你牽扯進來,這做人啊,要知恩,感恩,報恩...” 知恩,感恩,報恩... 陳平在心里默默的重復著寧木的這幾個字,腦子里沒來由的想到自己穿越到這里來,第一次走出楊府,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個子又瘦又小,就這么傻傻的坐在昌平巷那個只有兩間鋪面的流云齋前面,傻傻的坐了大半天的場景,猶記得,那是一個飄著蒙蒙細雨的冬天。 誰與誰有恩,誰該感誰的恩,誰該報誰的恩?這事兒又怎么能說得清楚。 跟著寧木一直走,沿街串巷,走了差不多有三刻鐘的時間,街道上一棟棟的小閣樓變的陳舊,三層變兩層,兩層變一層,站街邊吆喝的小販也越來越少,最后連一層的小木房都消失不見了,低矮的土墻,殘破的屋檐,無一不透露著這一片的貧窮和凄苦。 腳下的路面開始變得坑坑洼洼,不時可以看見穿著破爛的難民抱著餓哭了的孩子蹲在墻角下流淚,陳平甚至親眼看見一個婦人滿臉絕望的看著自己懷里的孩子哭泣,哭著哭著,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那婦人懷里的孩子掛著對這個世界滿滿的留戀緩緩睡去,睡得很安靜,也很痛苦,陳平知道,這孩子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窮人和婦人,繁榮和落魄,總是同一時間,在同一個城市里上演,即便是陳平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再繁華的都市,也同樣免不了有城中村和平民窟的存在。 這似乎是一個萬古不變的定律,即便是這堂堂的榮州府,也同樣有貧民村的一片容身之地。 陳平站在這個婦人面前停頓了大約有十個呼吸的時間,袖子里,他的手緊緊的撰著一塊不下十兩的銀餅子,他在猶豫,是不是要丟給這個可憐的婦人,可是下一刻,他的還是決絕的邁步離開了。 既然已經絕望了,又何必要給人這點點根本就沒有的希望,這一塊銀餅子丟出去,看似在做好事,可陳平知道,等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肯定會被四周的難民搶走,也許,她還會送了命。 這一片很窮,很窮,坑坑洼洼的露面搖曳著渾濁而散發著腐臭的積水,殘破的矮墻,別說和現在的陳家莊比,就算是和五年前的陳家莊比起來也是望塵莫及的。 跟著寧木又走了大約有兩三百步的距離,前面出現一個石頭切成的小院,進院的大門已經壞了,被人卸下來填在了進院前面的那個坑洼上。 窄小的院子,正面有三間石屋,右手邊還有一間用竹子和茅草搭建的偏房,看樣子是原來的廚房,因為房間不夠用,改成了人睡覺的地方。 院子里飄蕩著nongnong的藥味兒,此刻,石屋前面一個簡易的灶爐上正咕嚕嚕的煮著藥。 屋子里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當家的,聽說今天陳平小兄弟要過來,也不知道寧木接沒接上人...” “咳咳...” 屋里的男人咳了兩聲,隨后笑道:“夫人,你不怪我將家里那兩件唯一祖傳的寶貝給當了也要給陳平小哥兒租一個大院子吧?咳咳...我都這樣了,還這么好面子,你說讓陳平小哥兒知道了,他會不會笑話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婦人接話道:“你決定的事情,我又怎么會怪,讓陳平小哥兒好好參加考試,可比什么都強...” “是??!” 男子的聲音嘆息道:“好好考試,比什么都強,我寧楊河這輩子白手起家,窮過,富過,還取了你這么一個俏娘子,結交了陳平小哥兒這么一個重情重義的朋友,值...” ☆、第122章 科考(七) 第一百二十二章科考(七) 原來就在陳平起程來榮州的前一個月,流云齋遭逢劇變,原本存在一家叫做通匯錢莊里的存條變成了廢紙,然而正在此時,一向合作得很好的萬家商行又突然要求流云齋結款,由于是做的是書籍總經銷批發的生意,涉及金額巨大,寧楊河一時間拿不出前來,被得走投無路,轉而又向一家叫做錢氏錢莊的私人錢莊借了款。 誰也沒料到,等寧楊河借錢將萬家商行這邊的款結清之后,萬家商行又突然終止了和流云齋的合作,如此一來,流云齋再無進水之源,私人錢莊的還款時間又是按天來算,利息簡直高得嚇死人,寧楊河幾乎絕望了,變賣了這些年打拼來的所有家產,也不過堪堪只夠還利息而已。 后來那私人錢莊又逼著寧楊河還錢,這才有寧楊河被打得臥床不起,寧木又被打廢了一條腿的事情發生。 血淋淋的商戰,一點都不亞于真刀真槍的戰場,陳平聽得咋舌,很明顯,流云齋這是被人精心算計了。 話雖然這樣說,不過陳平依然是滿腦子的問號,叮囑半坐在床上的寧楊河先將藥喝了,陳平才接著又問:“私人錢莊咱們就不說了,誰去借都是一樣的高利息,關鍵是那通匯錢莊可是官府的錢莊啊,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這個時代的錢莊和陳平穿越之前那個時代的銀行是完全不一樣的,錢莊賺錢,存錢是要收取高額保管費的,雖然如此,官府的錢莊還是還是很受商人們歡迎的,一來誠信,二來穩當,這三來嘛家里隨時放很多的現銀和銀票,無論是在那個時代,都是極不安全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 寧楊河喝完了藥,一陣的搖頭嘆息:“手里的存單成了廢紙,連官府都不認賬了,也不知道這事兒是怎么了,后來打聽才知道,和我流云齋遇到同樣事情的,近半年來整個榮州府起碼不下二十家...” “什么?竟有這種事情?” 陳平震驚:“那你可有發現遇到同樣事情的二十家可有什么共同的特點?或者是同時得罪了什么很厲害的人?” 寧楊河面色一震,似乎陳平問出來了這個問題,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鄭色道:“這二十家無一不是我榮州府的巨商,錢莊的存銀,全都超過二十萬兩!” 存款超過二十萬兩?二十多家,可是整整四百多萬兩! 難倒這是錢太多了,多到連朝廷都眼紅了? 陳平陷入了沉思,這事兒可真不好辦了,錢莊是朝廷的,若真是朝廷要動你的銀子,這官司可真沒法兒打的,想要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