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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手里將銀子要回來,絕對比登天還難。 腦子里又想到落河縣的時候余佑章曾說過,朝廷年年對外用兵,已經拿不出錢來用于民生的開支,就連他想修建水利基礎設施,還得自己想辦法。 難倒? 朝廷真走到了這一步了嗎?開始拿大戶下手? 越想,陳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若真是這樣,那朝中可是有高人啊,這一招完全是變相的打土豪分田地,一不加賦,二不役民,只不過是弄掉一些所謂的jian商,便可賺得大把大把的銀子。 陳平捫心自問,出落河縣的時候,自己幫余佑章賺錢的時候,不也是變相的用了同樣的方法來籌錢嗎。 只是讓陳平沒想到的是,自己前腳剛剛才出了落河縣城,同樣的手段,又換了一個方向落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寧楊河身上來了。 然而,這邏輯雖通,可轉念陳平又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接著問道:“你們這二十家富商遭了難的商家,可全都是借了那錢氏錢莊的錢?那錢氏錢莊的東家可是那個叫做張繼業的?還有,萬家商行如今又是一個什么局面?” “哦?” 寧楊河楞住了,順著陳平的引導,他不停的回憶,忽而,他撰著被子的手開始顫抖,神色無比的激動:“是...是...就是啊,若不是小哥兒你提醒,我還沒注意到,咱們全都同時借了那錢氏錢莊的錢,而那錢氏錢莊的背后,正好又是半年前才到咱們榮州府上任的張推官...” 說到這里,寧楊河的聲音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萬家商行好像也不對勁兒了,我流云齋倒閉之后曾親自去過一趟萬家商行,如今,哪里的東家好像已經不姓萬了,在這榮州府,我也有好幾個月沒看見萬麻子了...” 萬麻子,就是那個滿臉麻子,曾經在留鄉樓被陳平叫做麻雀的萬家商行的東家。 張推官?對應的是錢氏錢莊,張推官的兒子叫做張繼業。 司理參軍?參軍的兒子叫做姜勝章,然而,姜勝章又和張繼業十分交好。 如此推論,那新上任的張推官和姜司理也是十分要好。 可一個剛剛才上任的張推官,又如何敢一來就伸這么長的手呢? 還有,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姜司理的兒子處處弱了張推官的兒子一頭,這又說明了什么? 林林總總,根據從寧楊河這里得到的消息分析,陳平坐在床邊,雙目半瞇,最少有三個時辰沒說話。 就連天是什么時候黑的,昏暗的屋子里又是什么時候點上的油燈陳平都不知道。 差不多到了戌時左右,滿屋子里大氣都不敢出的人才看見陳平的眼睛忽而猛的一下睜開,他那張看起來有些憨厚老實的臉頰,也淡淡的綻放出了幾分輕松的笑容。 也沒先和寧楊河說話,而是先扭頭對一角的楊九道:“九叔,今夜還是要勞煩你親自和我走一趟,我得連夜去拜訪一下李大人,今天咱們打了那兩個衙內,我怕一會兒只要走出這個院子,說不定就會被萬箭穿心了?!?/br> 楊九點頭:“二狗,老規矩,九叔都聽你的,你說怎么弄,就怎么弄...” “哼...” 陳平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帶著笑容的陰森,那張極不出眾,帶著幾分麥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涌動在rou里的狠厲:“既然要玩,那我陳平也陪你們玩一次大的...” ☆、第123章 科考(八) 第一百二十三章科考(八) 陳平現在的這個樣子,只有在場的侯二刀能夠萬分清晰的感受到,似乎,又和五年前的時候,楊家莊那個小小的家奴站在他面前的時候說的那一句‘不出一個月,整個楊家莊都是我的...’那種讓人感覺天方夜譚,卻又生不起半點懷疑的怪異。 侯二刀正在發愣,忽而陳平摸出來很大一疊銀票遞了上來,說道:“侯二刀,明日天明,你拿著錢去買胡粉,有多少買多少,盡量將整個榮州府世面上能有的胡粉全都買過來...” 胡粉? 女人化妝時,用來抹在臉上的東西,陳平買這東西來干嘛? 一屋子的人全都滿臉的疑惑。 聲音頓了一下,屋子里接著又響起了陳平的聲音:“華六,你連夜回一趟落河縣,將你家大小姐送給我的那一百人全部帶過來,要快,一去一回,我只給你六天的時間,需要錢直接找我陳家的黃管家要,另外,你告訴黃志,我陳家存錢莊里的錢,全部兌換成現銀,實在不行,銀票也成...” 說到這里,陳平走到屋外,撿起一塊木炭,飛快的寫了一封信出來遞給華六:“這封信你交給黃志,千萬叮囑他,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開打開,你再替我告訴他一句話,陳家莊可一定要給我守好了,無論怎么樣,在我回去之前,陳家莊不容有失...” 華六應是,轉身出門,然而人還沒有走出這個小院子,陳平接著又追了出來叮囑道:“還有一事兒,告訴黃志,叫他派人盯緊了那些在咱們落河縣城里收購糧食的商人...” 糧食?剛才還在說錢莊的事情呢,怎么這一轉眼又和收購糧食的商人扯上了關系?這完全是兩個風馬流不相及的事情! 不僅話六弄不明白,就連屋子里面一向人精的寧楊河也想不清楚陳平這一瞬間怎么又扯到了糧食的問題上來。 華六貼身放好了陳平的信,頂著夜色,快步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夜幕中。 當然了,這個時代是有宵禁和關城門一說的,不過這也得怎么來看,只要你舍得使銀子,沒有什么是絕對的事情。 寧楊河早就習慣了陳平這種看似毫無邏輯可言的調兵遣將,陳平的路數從來都是那么的難以捉摸,那么的毫無章法可言! 就好比是一盤雜亂無章的棋局,落子的時候零零散散,可越往后下,你就會驚奇的發現,之前那看似毫無道理可言的棋子,總能在這一盤大棋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就好比是五年前的那一場四兩撥千斤的對決,他寧楊河賺了萬貫身價,而陳平,不僅讓他一家入了良籍,還賺了整整一個楊家莊。 化無形為有形,這個外表看似平淡無奇的少年身上,似乎總有一種讓人感覺怪異的東西。 寧楊河知道,熟悉陳平的人背地里都說這是一種邪性,邪乎得讓人從心底里感到害怕,就因為這種邪性,那一日縣丞胡長吏暗養的段家幫十多個人被殺,胡長吏硬是忍了五年沒敢尋陳平的一點麻煩! 見陳平又回到屋子里,寧楊河看著他如今七尺多高的個子,那一身儒雅長衫的裝束,還有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比起五年之前的稚嫩,他更加的成熟干練了許多,他的臉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欣慰的笑容。 他問道:“這一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