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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而已,不一定非得要娶我的。我不嫁你,那三萬騎兵,也可以全力助你。只要你答應我,事成之后,我們便一拍兩散,不再相干?!币归L歡正了聲色,認真說來。 “……”嵬名霄面上有些懵,可腦中再清醒不過,夜長歡說中了他的心思,也滿足了他的需要。 “我們可以做盟友,如果處得好,私底下,還可以做一做朋友,至于夫妻,還是不做了吧,省得相看兩厭,苦大仇深?!币归L歡說著,微微欠身,伸出一只手,越過幾案,催促著嵬名霄的決定。她揣著人心給需要,踩著人性提要求,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所談之約,應該,差不離。 果然,幾息沉吟,嵬名霄便伸手抓住那截白玉瑩光的手腕,重重一握,爽快地道了句: “成交!” 夜長歡被握得生疼了,趕緊將手抽回去,心想這人多半是故意的。遂撅了撅嘴,直接逐客: “不送!” 既然都談妥了,還坐著干瞪眼干嘛,趕緊走人,好做后面的事,她很忙的。 嵬名霄收手握拳,指腹藏在掌心里,回味了少頃方才那滑膩的觸感,翕了翕唇,終是未能接上話,無奈地雙手一抬,“啪”地一聲撐住幾案邊沿,做了個起身之勢。 起了小半個身軀,忽又停下,坐回去。他像是回過神了,眉尾一揚,拖著聲氣問到: “我就不明白了,事成之后,你就是夏國皇后,這你都不稀罕,你還想怎樣?” 嵬名霄實在想不出,對于一個和親的公主而言,還有什么是比做皇后更有吸引力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再者,這已經送出門的嫁,猶如開了弓不能回頭的箭,她還有什么別的路可以走? “我別有所求?!币归L歡淡淡一笑,輕輕地嘆了一聲??粗故呛蜌?,其實頗有些夏蟲不可語冰的高傲味道。 “求什么?說來聽聽?”嵬名霄卻不介意,他確實有點好奇。搞清楚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對他而言,很重要。因為,如果她真想擺脫他的話,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他。況且,就在剛才他進門之時,她已經證明了自己有這個能力,更別說,還有三萬騎兵在手。萬一她腦子進水,臨時變卦,突然亂來,他還真不知,該如何防范。 “說了,你也不懂?!币归L歡又笑,一副懶得多說的神情,頓了頓,仿佛看穿了他的憂慮心思,又補了一句,“放心,我會全力助你,因為,我需要這份功勞?!?/br> 她的遠行,是為了能夠回去,帶著功勞,帶著重兵,重回玉京,這樣,才可在父皇面前,討一份犒賞,圖她之所求。她要去挑戰一個夜氏祖訓與當朝律例,為什么重臣就不能尚公主? 這份執拗與決心,說來,嵬名霄不會懂,說不定,還會嘲笑她,癡心妄想,不知輕重,不識好歹,丟西瓜撿芝麻…… “你有??!”嵬名霄定睛看著她,凝神片刻,突然下了個結論。然后,起身,拍兩下袍邊,抬腳走人。 “你才有??!”夜長歡嘴快地追著那個背影,罵了回去。 話音才落,嵬名霄已經走出了房間。留一室暗淡余輝,佳人獨坐,猶自咬牙抽氣。 夏國皇子和熙朝公主的談判,便從兇險試探開始,以街頭罵架告終。 但該說的話,該表的態,該問清楚的承諾,安陽公主認為,皆已擺在了明面上。以后的事情,誰也不欺誰,誰也不吃虧。她自認,行得坦蕩。 且從剛才的對話中發現,這個嵬名霄,興許也不難對付。 好像除了裴煊之外的人,都不難對付。 夜長歡腦子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立馬撐頭扶額,一聲長長的哀嘆,先前磨著嘴皮子,連唬帶嚇,從嵬名霄那里得來的勝利與滿意,頓時一掃而光。 窗上光線拉長,變暗,她覺得自己也仿佛顯出了又矮又矬的原形,坐在室中,縮成一團。 裴煊這道難題,該如何解才好? 自從上次在含章殿落霞閣的門上,裴煊聽她自陳了要嫁夏國皇子做夏國皇后的向往,氣得甩袖子走人之后,此后這么多天,議親,備嫁,啟程,出行,兩人也不是沒打過照面,可是,人家裴煊裴大人,愣是一直沒拿正眼看過她,更別提與她說話了。 夜長歡知道,裴煊心里,肯定是已經把她看扁了,認定了她就是個一門心思想抱夏國皇子金大腿的勢利眼來著,加之西北騎兵做陪嫁扈從這一著,皇帝直接把調兵諭令與虎符交與她,偏偏又挑裴煊作送親使,明眼人稍微往深里一想,就知道是皇帝在借裴家的人,卻又要削裴家的勢,裴煊又怎么會看不明白呢。 好吧,貪慕榮華,喜歡權勢,再加一條,父女合謀,算計他們老裴家,還把人家當老牛使! 這樣的面目,換著她是裴煊,也要唾棄的。 在這半月既成現實的和親之行面前,浩浩蕩蕩的隊伍,鐵一般的事實,之前的所有溫言軟語,耳鬢廝磨,都可以一筆勾銷,當做年少輕狂的兒戲。 可是,她心中的盤算與念想,又不知該如何與他說起,說來,他信嗎?她想說,他有耐心聽嗎? 也是,說不定,此刻裴煊心中,正失悔自己將她看走眼,都還來不及,哪里還有心情搭理她? 遂越想越糾結,如一團亂麻,夜長歡恨不得抓頭發亂叫。雙手一抱頭,才發現,繁復發髻,滿頭重飾,還頂著呢,一身累贅禮服,蠶繭似地裹在身上,陰涼的室中,竟裹得她一身汗。 “紫蘇,半夏,我想沐浴?!币归L歡揚起聲音,使喚門口的侍女。 安陽公主心道,驅不散心中的煩惱,先用熱水驅散一下身體的疲憊,也還使得。再往后,越往西北走,日子越難過,趁今日驛站條件還不錯,能舒坦一些,就先舒坦一些吧。 作者有話要說: 要洗澡了,煊哥你看不看? 看還是不看???? ☆、不錯 紫蘇和半夏,隨公主遠嫁。 可安陽公主私底下與她倆說,就是出趟遠門,去夏國走一遭而已。她是要回來的,所以,休要提遠嫁二字。 紫蘇和半夏,也就絕口不再提,只當遠行是郊游,該怎么侍候,還怎么侍候。 行旅途中的衣食住行,皆比照公主平日的習慣來準備,故而隨行物品裝了幾大車。她倆是打算著,如果沿途的驛站條件好,倒也罷了,如果實在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讓公主吃得滿意,穿得舒坦,睡得香甜。 比如,以平日的習慣看,入夏的天氣里,公主每日都要香噴噴地洗個澡的。 所以,當公主殿下在屋子里大呼小叫著要沐浴時,熱水屏風、香花蜜露、更換衣物已經準備好了,晚間的膳食也準備好了。在隊伍歇下進驛站的小半個時辰里,紫蘇和半夏若是沒這點行動力,就不配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