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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新娘這邊的朋友?”“不是啊,我跟新郎那頭算是能說的上話吧,”“哦,那你站錯地方了,這邊是娘家人收禮金的地方,對面才是市長家?!?/br>石久臉上有點掛不住,但還是鎮定的把紅包從娘家舅媽手里要回來。倒是自己前面那個大哥一聽隨錯了,錢都收走了還硬往回要,逼著人家把剛記好的名字劃掉。石久訥訥的去市長那頭隨好錢,順便掃了一眼禮金簿。基本上都是五百八百的,真是不多。石久很能理解,今天結婚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市長的兒子,這全市人民都看著呢,市長連個好酒店都不敢選,找了這么個平價酒店,禮金就更不敢多收了,誰也不缺心眼,要收也不在面兒上收啊。這回頭穿出去,市長兒子結婚低調樸素,不見半點鋪張浪費。人老市長多會當官啊。進了宴會大廳,石久老遠就看見市長給好幾個人圍著親切會晤,想自己也用不著上去寒暄,就打算找個旮旯吃回本兒得了。來的估計有幾百人,大廳里密密麻麻一層人腦袋,嗡嗡的石久腦袋生疼,因為沒認識人,石久就想著跟嚴希一起坐,畢竟近距離接觸情敵也能窺探敵方虛實,有助自身取長補短,總比一個人傻坐著強。結果嚴希這小子也不知道竄哪兒去了,害石久一個好找,這才在比較靠前的位置找見他。來的都是歪瓜裂棗,帥哥在里頭還是很打眼的。石久大步流星的過去,抬眼就看見了嚴希身邊的林科。林科正跟嚴希說話,結果一看見石久過來,臉就有點掛不住。反倒是嚴??匆娛眠€挺自然的,稍一抬手,跟他笑了笑,“這正好有個空座?!?/br>石久看林科那樣兒就覺得他可憐。這伙計有點事都在臉上了,離婚,工作,活這么多年一點城府沒有光混了一肚子稀屎來。“哎,林科,你也來了,真沒想到啊……你認識石少?”林科皮笑rou不笑的,“哦,我跟石市長關系很靠?!?/br>說完還不深不淺的看了石久一樣,那摸樣就好像石市長是他親爹,告訴石久老實點。不過石市長是不是他親爹,這個石久不知道,但石市長是自己的親爹,這個石久心里很清楚。石久小時候總問他媽爸爸在哪,他媽總告訴他他爸掉廁所淹死了,臨死前吃那么多屎,死老慘了,后來等石久長大了,死活不信,他媽才告訴石久他爸在電視上呢。那天石久扭頭一看,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在電視上講話,長相正義,頭發稀疏,話筒前放一個小牌子,寫著副市長,石淼。石久很納悶就這么個有著早泄名字的人是怎么把自己生出來的。生出來才他媽說自己有家,搞的一個女人為了個孩子活活守了半輩子的寡。煩的石久自那之后一看見電視上石淼講話就轉臺。林科一看石久不說話了,臉上終于有了笑摸樣。嚴??吹那宄?,只抿了抿嘴,掏出煙遞了石久一根兒,“抽煙么?”石久想起以前的事正煩的無處宣泄,便伸手接過嚴希的煙,敗敗火。順便覺得嚴希這個人還算湊合,沒之前那么招人煩了。“謝了?!?/br>嚴希勾勾嘴角,麻利的從兜里掏出火機給石久點上。對火的時候,石久盯著眼皮底下的手指看了兩秒。細長精瘦,指甲修的干干凈凈的,的確像個會彈鋼琴的手。石久忽然很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長了一張吹嗩吶的嘴,要是的話,石久打算回去就把嗩吶砸了。嚴希給自己也點了一根兒煙,“你那個甜花生在哪兒買的?”石久一愣神兒,“???在我家那邊,怎么了?”“很好吃,你告訴我地方我以后去買?!?/br>石久不大樂意。明明是給蔣云清帶的,結果卻進了狗肚子。不過自己也不該在這點吃的東西上跟情敵計較,要計較就計較大事,在小事上磨磨唧唧的男人那也算個老爺們?“小地方不好說,也不好找,一般都晚上才有,蔣云清都得我帶著去,”石久彈彈煙灰,“想吃就開車過來找我,我帶你過去吃..”倆人很少有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不是石久太憤怒就是嚴希太忙活,這會趁著開場前好好說了兩句話,石久竟發現這人跟自己在某方面還挺合拍的。這要沒有蔣云清,估計也能成哥們。嚴希比自己小兩歲,不矯情也愛不臭顯擺,不像林科那樣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跟市長曾經是老同事關系多么鐵。這人就坐在那里就淡淡的,甭管干什么都看著很穩,開玩笑反映也挺快的,總之認真接觸接觸起來感覺挺自然,不像跟一般人寒暄那么干。但就說了這么一會也看不出太深層的東西,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裝的呢。石久跟嚴希正說話,大廳的燈忽然就都滅了,只剩一道白光柱全場掃射。激烈的鼓點從頭皮上滾過,新人出場整的跟搖滾明星要出場一樣。石久閉了嘴,閑著沒事想趁黑梳梳頭。結果剛一掏兜兒木梳掉地上了,石久反射性的下去撿,后腦勺就砸了個東西,不沉也不輕,是嚴希的火機掉了。這個逼跟石久反映一模一樣。正趕上那個甩白燈的傻逼燈光師把燈滅了。倆人都貓腰在地上撿東西,就這么在黑燈瞎火的大廳里,一不小心就牽了個小手。10、婚禮可把石久膈應壞了。自己連蔣云清的手都沒摸過,結果處摸就他媽這么沒了。再說他一個老爺們,手又瘦又涼的,摸他跟他媽摸了女鬼似的,自己回去一準做噩夢。嚴希很自然的‘哎’了一聲,收回手。石久撿起木梳揣褲兜里,趕忙直起腰。婚禮主持人已經登臺了,站在花叢上睜著眼睛說瞎話,吹男的帥女的美,總之是天生一對,人手一雙,比鞋墊兒還般配。主持人慷慨激昂的演在上面講了五分鐘后才輪到新郎登場。石大少從旁邊一躍而上,一身筆挺的名牌西裝,直溜溜的立在一邊,手拿鮮花,腳簇氣球,腦殼比臉盤兒還亮。鄰桌一個小丫頭開始癡癡的笑,“mama,那人中間怎么沒頭發呀?”他媽二話不說,當下就塞了個餐前點心給她。石久看見臺上那個一臉喜氣的地中海心里就難受。再看看石市長白發版的地中海簡直想趴在桌面兒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