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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身后,雙指迅疾一點,不等刺客做出反應,已然逼他松開了手里的匕首,隨后弓身一抽腳踝邊上的刀刃,合住那人的脖頸用力一抹。人卒,容軒手中半點血跡也無,解決得干凈利落。無涯蒼白著唇,覺得力氣在一點點散去,原本狹長的眸子現下圓睜著,不可思議地看著容軒。正在震驚著,容軒手中的刀刃啪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冷徹的一聲町嘡,整個人垮在地上,渾身發顫,呼吸紊亂地轉過頭來。無涯的氣息在漸漸弱下去,容軒連忙出指替他止住了血滿目驚恐地他攬起在懷里。無涯想回抱著他,但是失血過多讓他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頭垂在容軒肩上,虛弱而急促地講出三個字。不是我無涯剛想繼續開口說些什么,口中忽然被容軒探入兩指,一枚甜中帶澀的藥丸被容軒送入口中,下意識地咽了下去。凝魄丸。容軒微微顫著聲音道,世間只此一枚,別那么容易就死了。你不是該恨我嗎,為什么無涯半撐著身子道,因為凝魄丸的功效,四肢竟然漸漸地回涌起了一股暖意,渾身也不再那么冰冷了。剛才你救我一命,我不想欠你。容軒說完,推了推他想要起身,恢復了些體力的無涯揪著他的衣衫不放,按著容軒發顫的脊背輕聲道:這淚,是為我流的?容軒咬著唇,沒有回應,絕望般地凝起精神,猛然抱緊了無涯握手一按。無涯半合著的眼睛驟然瞪大,短劍再一次刺穿身體的痛意讓他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容軒,垂眼處,看到容軒背后冒出的一點銀尖,一絲絲的血紅色,從銀尖周圍迅速張開爪牙,將容軒的衣衫染得污濁,異色的眼眸中,guntang的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卻不是因為疼痛。容軒握緊了短劍的劍柄,依舊沒有答話,他輕輕推開無涯,抽離了劍身,沒有短劍的堵塞,腹上的傷口不斷地有鮮血涌出,即使靠點xue止住了血流,卻沒有辦法消除徹骨的疼痛。軒兒!無涯猛然扯住容軒的衣袖,別走容軒自己也是腹間疼痛難忍,沒有力氣同他糾纏,他蹲下身來,拾起方才自己掉落的刀刃,在自己的袖間一劃,無涯手中便只留下了一條紅綢被死氣沉沉地拽在手心。隨后身上兩處xue位頓時一麻,周身便再動彈不得。你給我聽好了軒兒和無涯都在今日死了往后這世上就只有容軒和黎司了容軒咬牙道,我等著,要么,你破了容國來取了我的性命,要么,你就看著我如何踏著你的頭顱坐擁這天下!無涯凝眸望他,左眼是無底的深淵,右眼卻是冰藍閃耀得愈發明亮起來。他掙扎著抬起手,攥著那一縷紅綢還想再觸到容軒一回。容軒不再看他,一手捂著腹部,顫顫巍巍地起身倒向門口,死命扒拉著木門重新立起身子。屋外橫臥著眾多尸身,皆是穿著永安軍的服制。冷蕭然的勃勃野心就如此急不可耐嗎。不是我無涯那一聲虛弱的辯解又在腦中響起,容軒輕笑了一聲,邁步往木屋外走去。這次不是你又如何,你從前的種種,還不夠我心死百回的嗎?西郊走出并不多久,迎面就遇上了往回走的流芡,身上是各種被劃傷的痕跡,衣衫襤褸的,也不知道雪衣是差遣了他什么事情,弄成了這幅樣子。殿下!流芡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扶起容軒。回容國容軒虛弱道。那靖將軍呢?流芡問道。容軒染滿鮮血的手抓住了流芡的衣襟,努力想要讓自己站穩。死了容軒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得可怖,流軒兒!身后剎然響起一人凄厲而聲嘶的叫喊聲,容軒身子一顫,心中驟然一痛。那是靖將軍?流芡看著容軒疑惑道。容軒牽起嘴角慘然一笑,雙目一闔昏厥了過去。第五卷靡靡永安毀長情完第六卷:紛紛臨都現梟雄83.末夕好黑容軒心道,無涯呢?無涯他在他那若是說,靖公子無涯,世子殿下可還覺得陌生么??!誰的聲音?哈哈哈天大的笑話。只要是漂亮的人,無涯都喜歡。不是這樣子的!軒兒?不是我是啊,不該是你的,可是為什么我這是在哪?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我難道是死了嗎?要么,你破了容國來取了我的性命,要么,你就看著我如何踏著你的頭顱坐擁這天下!不行我不能死我如果死了,不就便宜了你們這群小人?!我不能死,我要看著你們所有人臣屈在我腳下后悔,我要踏平臨都,我要!容?誰?軒?容軒?誰?是我啊,容軒?眼前忽然炸開一片金光,晃得人不得不重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入眼的是柔和的暖黃色燭光和熟悉的羅幔帷帳。容宮?輕輕喘息了一聲,隱約記起自己曾對流芡說起過要回容宮來著。容軒?嗯頭怎么暈得這么厲害。容軒!一個小小的身影緊攥著自己的手伏在自己胸口,嗚嗚咽咽地半哭半笑著。發絲間散出一股梅花的香氣,和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很不相同。玄月?容軒!玄月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聽到容軒叫了自己名字,忙轉哭為笑,起身喊道:來人吶,世子殿下醒了!快傳鬼決太醫!是容宮。容軒心里漸漸安下心來,他輕輕拍了拍玄月的手:玄月,我好累,讓我再睡一會兒。那也等鬼決看過了之后再休息。玄月執拗地執著他的手不肯放開,容軒只好笑笑然后任由她不停地與自己講話要自己保持清醒。鬼決來的很快,幾乎就像是在殿外候著一樣,也可能是因為其間自己又小睡了一會兒,只覺得才一睜眼,身邊就又多了不少人。鬼決,容敏,流芡,顏敬,林樓之,幾乎所有人都在,除了他。殿下切勿亂動。鬼決勸阻道,殿下腹部傷得很深,這幾日脈象才剛平穩了一些,殿下還是多靜養幾日的好。殿下醒了便好,家父連日來很是掛念,如今殿下醒了,家父也好放心了。開口的是顏敬,顏老將軍身邊唯一的子息,林樓之站在他身側,顏帶憂慮。母后呢?母后聽說了你的傷勢,昏在北宮一病不起,現在在北宮靜養著,你別擔心。容軒看著接話的容敏笑了笑,容敏看著容軒的表情雖然依舊不太自然,但終究血濃于水,眉目間是掩不住的擔憂。好,我盡快好起來,jiejie,到時候陪我一同去看望母后罷。容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殿下,鬼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