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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只不過是想把你從心里剜走,怎么胸膛里,就什么也不剩了呢?82.情絕榻上二人皆是醒著,狂風暴雨般的歡愛過后,不再是甜膩和溫存,取而代之的是死一樣的靜寂。容軒早已經流光了淚,憤恨也好,心痛也罷,都開始趨于平靜,無知無覺地倒落在無涯懷里安靜得悄無聲息。無涯的眼中也沒有什么神采,臂彎是不自覺地收緊,容軒沒有迎合也沒有反抗,失了魂一樣任由他擺布。無涯起身,看到容軒避開了自己的眼神,臉上一僵,試探般地垂頭吻著容軒的墨色的發。吻落在唇上,鼻尖,眼瞼,最后擦著臉頰移去耳廓。軒兒無涯低語道。這聲輕喚,引得容軒驟然擰起了眉毛,渾身一緊,猛地推開了無涯意欲欺下的身子,羞于周身的赤裸,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穿回身上。無涯看著他沒有發話,一邊穿衣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容軒。剛剛披上茜紅稠衣的容軒正準備伸手理正衣襟,背后一個帶著怯意的溫暖胸膛貼了過來,霜白的衣落在茜紅的袖上,猶如冬雪掩梅。放開。你要去哪?容軒淡淡回道:這于你又有什么相關?無涯微微一怔,輕環著容軒的臂膀沒有松開。自己是怎樣千百萬遍乞求著,天澤山上救我的人不是黎司,容宮里為了自己受傷,教自己習劍,花了一夜的時間做出拙劣而又只契合我一人手指的射決的人,不是黎司,自己寫了紛紛揚揚無數手信,寄去萬千情思的人,不是黎司,自己不遠萬里迢迢不顧路途險惡也想見到的人,不是黎司。軒兒。軒兒,我喜歡你。如若反悔,無涯愿受凌遲車裂,不得好死。他本不該是現在這樣的。為什么你是黎司?嗯?為什么到頭來,就連最初的相遇都是你的算計?容軒輕咬住嘴唇,不甘心地發現自己仍舊依戀這人身上獨有的淺淡香氣。千字帛你拿到了,這天下也快到你手中了吧?我于你也沒有什么用處了,你何必再做出這么一副樣子來,給誰看?容軒!無涯含著苦澀低吼道。我不想聽到你開口,一個字都不想,容軒駁道,轉身伸手輕輕撫上無涯的臉,無涯僵硬著的臉略有緩和,旋即又因為容軒的話而冰凍起來,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撕爛了,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張臉。容軒甩開無涯的手,穿戴整齊后,抓過錦袍裹住身子抬腳就要往屋外走去。軒兒!身后無涯焦急的聲音響起,容軒眉頭緊鎖,不想理會,推開木門的一瞬間,門外響起了什么機關扣動的聲響,迎面一支冷箭擦著容軒的耳鬢向后射去。無!容軒登時腦中腦中一片空白,忙轉過頭去看他。無涯躲過流箭,大步沖到容軒身邊將他拽到自己身后,隨后抬腳一踢將屋內的桌子掀倒在地,容軒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無涯安置在了桌后。門外一陣整整齊齊的機關聲,旋即是數十枚弓箭齊發的聲音,容軒渾身一涼,屋內一陣弓箭破窗而入,隨后是衣袖翻飛和箭身掃落在地的聲響。屋內尚有流箭剛剛掃落的聲響,門外又是機關的扣動,安靜了不到一瞬又是一陣箭雨襲來。容軒呆在木桌后,驚恐得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一枚飛箭穿透了桌面落在腳邊,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起身看向無涯,他依舊霜衣翩翩地在屋內站著,腳邊落盡了斷箭。你無涯微微動了動手,容軒看到他指間滑出數枚銀鏢,抬手一掃,只見一排銀光閃過,屋外立刻發出了一片慘叫聲,而后又歸于平靜。冷漠的霜衣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泄露了憤怒還是泄露了恐懼。軒兒?無涯繞到容軒面前,猶豫再三還是往后退了一步,躊躇著輕聲問道,你有沒有傷到?看著容軒有些不知所措地盯著自己,心里竟然忍不住為剛才那聲欲吐未吐的無涯而有些欣喜,正準備伸手扶他,容軒避開了他站起身來,冷冷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還真是喜歡一式多用。無涯訕訕地頓住手,奇怪地看著容軒:什么?四方松木的圈套,是你指使的吧?無涯臉色一白。你說什么?然后你在臨宮又設計了我一次?容軒不可置信地問道。不是我怎么可能無涯急著伸手過來要觸上容軒,被容軒揮掌打開。今天這情景,和我們在萬源客棧的遭遇又有什么不同?!無涯咬著唇,牙齒發著顫,口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難怪那天風不言會那么驚訝自己的到來,因為無涯確實不在他手上。是了,如果是黎司,這所有的一切還有什么說不通的?容軒又一次默默理順了所有的事情。黎司清楚的知道顏家和容家的關系,為了得到千字帛,所以他策反了顏都,他也知道了自己是個斷袖,為了接近自己,竟然也舍得下血本親自出馬。天澤山上重遇顏都,恐怕也是在他的算計之中。簡言認出了他,所以他讓雪衣殺了簡言。他讓雪衣在城中散布千字帛的消息,讓自己覺得全臨都都開始對千字帛虎視眈眈,他自信在慌亂的時候,自己只會找他作依靠,顏都沒有辦法替他問出關鍵的下落,于是有了四方松木的一夜,徹底毀了自己對顏都的信賴,讓自己只能依附著他。萬源客棧一事更引引得自己把千字帛的關鍵泄露給了他。他覺得顏都對自己依然有所留戀,所以要他殺了顏熙以表忠心。也是他讓風不言給自己發信,把自己困在永安城中,好隨時找機會讓自己客死他鄉是嗎?好深的城府。心里雖是恨著,但這十足的恨當中,總是夾雜著一絲不安。究竟是哪里不對?容軒想破腦袋也揪不到頭緒。因為母妃的關系,哪怕黎司再有才華,再受父王的寵愛,他也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地得到世子之位,所以他才想得了千字帛,好得了這位置,將來君臨天下么?可景國侯給他的賞賜早已勝過了任何一個王子皇孫,爭這天下又是為了什么?你可真是寵他。容軒嗤笑道,也只有你能想得出這么貴重的禮物來。無涯只一愣,立刻明白了容軒話中的意思,拉住容軒急道:我和他話未盡,剩下的言語像是被掐斷了一般,容軒疑惑地看著他眼睛驟然瞪大,抓著自己的手猛然一緊之后,漸漸松開來去,容軒皺了皺眉,甩開他的手轉身剛走了一步,就聽到身后誰人倒地的聲響,轉頭過去,有人滿臉的鮮血,一只眼中嵌著一枚銀鏢,手持短劍抵在無涯背后。無涯霜白的衣衫頓時炸開了彼岸花一般,染了一片血紅。容軒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輕步疾繞到殺紅眼了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