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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勁瘦的腰身,俊美無儔的長相。這般男子,拋開脾氣不說,便是看著,都是賞心悅目的。 要是他真的要行那敦倫之禮,就沖他俊逸出塵的長相,她還是從了吧。 這個決定一下,她再看他時,已無往常的淡定。臉上不由得漫起紅暈,心里酸甜交加,狂跳不已。 “你在做什么?” 她把佛珠收起,紅著臉道:“近朱者赤,我受王爺影響,越發的信佛?!?/br> 男子瞄著她緋紅的頰,沒有再問。撩袍坐在桌邊,淡淡地說了一句,“國師要成親了?!?/br> 什么?她驚愕地張著嘴,那個像冥使一樣的男人要成親?前世里,可沒有這一出。 “而且,陛下剛立后?!?/br> 前世里同樣也沒有這一出,芳年顰眉,她不就是沒有嫁給裴林越,怎么多出許多意外之事? “國師要娶誰?” “一位秀女,陛下的皇后,同是秀女?!?/br> “福星找到了?”她疑惑地問著,上一世時,她記得福星一直沒有找到。陛下沒有立后,國師沒有成親。 那現在,陛下要立后,國師要成親。兩人都是秀女,到底誰才是福星? 第55章 告白 她秀眉微蹙,那句話是在問他,亦是在問自己。二姐出宮后悄悄說的話一直困擾在心頭,她不敢深想。國師選秀女,最重要的依據就是驗血。到底流著什么樣的血,才會被稱為福星。 眼前的男子,視自己的血為藥,那么她的血是不是特別的?有沒有可能,國師一直要找的人就是自己。但生辰對不上,她琢磨著,秋水明眸中全是疑惑,就那么看著他,猜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從宮里出來的那次,他聽到自己提到國師時的反應,分明就是在緊張。他是否在怕,怕國師發現她的血是不同的? 所以宮里的那兩個女子,不一定就是國師要找的人。她的血到底有什么作用,眼前的人應該是知道的。 要問個明白嗎?她在心里問自己。 他的舉動,明擺著在護她,不知是出于私心,還是真的為她好。無論他動機如何,至少她不用面對荒yin的陛下和陰冷的國師。 或許有時候,糊涂些不見得是壞事。 芳年在偷偷看他的時候,他雖不動聲色,五感卻能感知到。眼前的姑娘并不是一般的無知少女,她膽大心細,怕是瞧出端倪。無論是國師還是陛下,都不是良人。就算他一輩子無法與她有夫妻之實,他也不愿意把她送到那兩人的身邊。 “本王覺著,這兩人之中,應有一人是福星?!?/br> “我想也是的,按理來說,福星應是新皇后。但我覺得,國師在這個時候娶妻,太巧了些,說不定,國師娶的才是真正的福星?!彼樦脑?,從善如流。 國師才是天下真正的主宰者,要真的尋到了福星,哪里會輪得到陛下。不是她看不起晟帝,而是事實如此。 “或許?!彼挥僬?,起身來到她的身邊。 她坐在屋內鎏金的熏籠旁邊,手里拿著提他的一件外袍,熏籠里燃著的是奇楠香。細白的手指捏著袍子,不停地轉著面。 本來這些事情自有丫頭們做的,她剛才是實在尷尬。他坐著不走,自己總不能陪他坐著,大眼瞪小眼,于是左摸西看的,無事找事。 他自然地坐在她的對面,靠近熏籠。鏤空的雕花縫隙中透出橘紅的光,映在兩人的臉上。她剛才褪下去的熱氣重新氤氳升起,漫上雙頰。暖光中,他的臉亦是暈得暖暖的,原本清冷的俊顏變得柔和。這樣的他,當得起一句公子如玉,溫潤風雅。 她竟不知,寒峭冷峻的男子,溫暖起來竟是這般模樣。若是她靠近他,這溫暖會不會一直都在? 許是不會吧,他的性情難以琢磨,前一刻還是和風細雨,下一刻就能烏云沉頂。想起初識時他極其惡劣的態度,那嫌棄的眼神,把她丟在地上時的冷酷無情,都不敢相信和眼前的人是同一人。 那日當眾許她王妃之位,他多么的高高在上,對自己不屑一顧。自己當時有多咬牙切齒,恨不上前踢他一腳。 說穿了,他對她,不過是利用之情。就算是保護,也是出自她還有用處,所以他才緩了臉色。 傾刻間,心里萌生的旖旎消失得一干二凈。她的思緒回到國師娶妻的事情上,以國師的能力,開國之時完全可以自己稱帝?,F在為時亦不晚,要是他成親后有了自己的子嗣,難免不會改變心意。 到那時,元氏的這些子孫性命堪憂。 “王爺,您說國師是不是另有打算了?”畢竟國師娶妻之事來得突然,應該不止是他們,世家大臣們應也會做此猜測。 他垂著眸子,沒有回答。倒是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你可還記得五溪縣?” 芳年疑惑地抬頭,不知他為何問起這句。說起來,她幼年時是長在五溪縣的。但年代久遠,她活得太久,對兒時的記憶淡了許多。 “記得不是太清,我七歲那年就與父母回了邑京,對于五溪縣,最大的印象就是山多,還有太窮?!?/br> 說到窮,其實不光是五溪縣,她與父母一路進京,路上的百姓大多衣服補丁摞補丁,鮮少有穿得齊頭整臉的。 百姓窮,不止一州一縣,而是整個天下。 倒是官家,個個錦衣玉食的,根本就不管百姓們的生死。他們所經之處,就連驛站的驛丞,都穿得相當體面。那一路上,父親一直眉頭緊鎖,郁郁寡歡,長吁短嘆的。 只是這人怎么會突然問起自己的過去,難道是想多了解她?她把手中的袍子再轉了一個面,不停地告誡著自己,莫要想太多,被他迷惑了。 “令尊和令堂伉儷情深讓人羨慕?!彼置俺鲆痪?。 “除了我二姐的姨娘,我爹沒有其他的妾室。二姐的姨娘是我祖母送的,只因我娘嫁給我爹多年未曾生養。后來我娘生了我,又生了兩位弟弟。我娘常說,我是個有福氣的,兩個弟弟都是我帶來的?!狈寄晗肫疬@些,不禁莞爾。在五溪縣時,她有個小名叫招娣,后來要進京,她娘怕貽笑大方,不許人再叫。 他望著一臉孺慕的女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是一個被父母寵愛長大的姑娘。若說傅二爺夫婦不是她的親父母,誰會相信呢? 傅二爺納了傅老夫人送去的妾室,沒多久妾室有孕,傅二夫人一氣之下,避在莊子上。一住就是一年多,在這期間,傅二夫人有了身孕,生下一女,就是眼前的姑娘。 那妾室先半年產下一女,死于難產。 這一年中,傅二夫人一直在養胎生女,并未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但事情的本身就是透著一些不尋常。 一個當家夫人,懷孕產女為何不回到府中,反而一直養在莊子上?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