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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驚,正慌慌張張地你穿了我的小衣,我披了你的襟袍,正混鬧間,那門卻被踢開,呼啦啦進來一大群人。 為首的卻是個穿公服的,喝道:“兀那鳥男女,還不穿了衣服滾將下來”,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那書生正提溜著紅香的抹胸,頓時都哄笑起來。 紅香早羞得縮入被中,又聽到自己貼身衣物被閑漢們瞧了,頓時臉上熱氣騰騰,藏在被里只做不知。 那書生卻神清氣爽地穿戴好,又炫耀似地舉起一只小鞋兒,從被中拉出一瓣嫩嫩的白蓮,摩挲兩下后作勢要往上套。 那白蓮卻滑溜兩下,蹬脫了出來,刺溜一下往被里鉆,卻又鉆得太猛,掀起一塊,露出一截更加白嫩的藕。眾閑漢們看得眼眨不眨,生怕錯過一刻。 那做公的最先轉醒,見眾人都癡了,心中不悅,罵了幾句鳥話,將那書生和裹著被兒的紅香一同趕了出來。剩下的閑漢們有那等猥瑣的,跟在被子后,時不時拽一下,偷看那露出來的嫩rou。 一路上鬧鬧喝喝,趕到了衙門。原來是那庵中小尼天亮起來灑掃,見這官宦女娘還房門緊閉,都捂嘴吃吃地笑,待到日上三竿,卻都沒動靜。 又有個性急的,偷戳開窗子看,卻見一屋紅黑,有兩人撲倒在地上,頓時唬得叫將起來。眾人拉開門,卻被血腥味熏得胸中發悶,幾個年幼的小尼還吐出了隔夜的穢物,中間夾雜著rou沫。那師太見不像樣子,喝住幾個忙掃了去。 只見那臥房內,硯臺碎了一地,那方娘子已是僵冷,大姐兒卻胸口溫熱。趕緊叫人扶將起來,又忙忙喚了郎中,才將將養回。 等問起昨夜之事,那大姐哭道:“昨夜本聽了木魚,和那做晚課的居士聊了幾句,回臥室后與方娘閑話。忽地進來個蒙面黑衣的人,拿著刀就要過來,方娘嚇得拿硯臺砸他,卻被奪了過去,幾下方娘就倒了地”。 又哭道:“我嚇得手軟腿麻,那人搜了箱籠,又逼問我還有一半錢在哪。我不知甚么錢,那人又笑‘這老黃花的身子卻是沒看過’,就要上來掀衣,我急得拿東西砸他,又亂罵幾句,那人卻惱了,提刀上來就是幾下,我就甚么都不曉得了”。眾人見狀,安慰不提。 小尼們見大姐身邊沒個服侍的,一疊聲喊起了紅香,卻遍尋不見。因這大姐是千戶之女,不好私了,只能報了官。 那官衙之人聽得是千戶家眷,哪個不奉承的,急忙趕來觀音庵。鄭千戶聽得大姐出了事,雖然焦急,卻又覺得不甚好聽,讓那大兒先去看看,若是有了惡事,就讓她在那兒修行積福罷。 回頭吩咐左右,要張榜尋那幕僚清客,又放出風聲,若幕僚甚是忠義,等三姐長成,便配給他。 話說那千戶繼室聽到大姐出丑,眉開眼笑;聽到胞姐已死,蹙了眉頭;最后聽到三姐婚事有定,急得甚么似的,就要尋鄭千戶說道。那鄭千戶卻避了她,只吩咐左右安排好席面,要親自驗來聘的士人。 話說那些做公的趕到觀音庵,見大姐方娘主仆二人,一傷一死,甚是凄慘。又聽有個叫紅香的丫鬟遍尋不見,以為也是遭了賊手,誰知卻有這一番香艷公案,哪個不起疑這紅香。 又有人指認那傷了大姐的刀是書生房內的,又搜到有血跡墨點的包裹,那些做公的直接捆了書生紅香,又刑訊逼問,誰知賤婢紅香卻說大姐已*書生,自己是奉大姐之命去送食盒的,只聽得堂上官員笑道: “這刁奴真是滿嘴胡沁,先不說那鄭娘子仍然是云英之體,你去送食盒,怎又滾到榻上去了”。聽得一旁閑漢們都哄笑起來,還有猥瑣之人,向旁邊聽客學那“小鞋白蓮”。 堂上官員又說:“你身邊這個自稱書生的,卻一句詩文都應和不了,又身帶短刀,柜藏臟物,怎得是個良善人?”又呼來左右,與鄭家仆從一對,對出有一半金銀不見了。 那官員猛得警醒,想起大姐供詞里黑衣人有句“還有一半錢在哪”,可知這jian夫又有幫手,卻是分贓不均。于是用竹簽刺指,把那jian夫折磨得凄慘無比,最后招出:“那幫手是庵內之人”。 話說這惡狗相善,必有所圖。等分了rou,轉身就會反咬一口。這jian夫受刑不得,只得胡亂攀扯觀音庵,那官員為顯本事,立刻拘來師太等人。 圍觀之人細細看去,卻見那群小尼們弱的弱,瘦的瘦,只有這師太體型豐滿,在一群瘦鬼映承下越發肥碩,像是個行兇之人的模樣。那官員摔下刑令,把這師太折磨得生生死死,吐出一句:“小尼受了金銀”。 那官員見臟銀全繳,也不在意兩份臟銀成色相異,直接當堂判了個“紅刁奴庵堂會jian夫,肥師太藏jian又殺人”。 那紅香出賣主家,又伙同jian夫藏下臟物,被流配三千里;jian夫藏金又攜有兇器,也被刺配,卻和紅香一個往南,一個往北,這也是那官員的惡趣味之處。 觀音庵師太殺人奪金,又和jian人勾結,已是判了斬刑。又讓衙役搜了那觀音庵,卻在隔間發現避火圖,角先生等不堪之物。 又逼問出了密室,找到賬冊,上面記錄了某年月某女娘此處落元紅,后邊又綴了贈香油若干,連那些元帕也被翻了出來。 堂上官員見了這綻著血梅的幾十條元帕,頓時怒不可遏,將其余小尼們逐一拷問,卻是十尼九妓,那師太自是與鴇母一般。 平日里這師太又引了良家信女來,暗中熬了迷藥,放倒后任那恩客享用。那些良家女娘醒來,哪個不驚惶失措,乖乖任那師太化緣,每月都贈庵內封口費若干。 這師太卻又有個巧宗兒,將那銀兩記為香油,若不是暗賬上元紅元帕字樣,明賬上根本看不出。 那嫁了人的女娘被作弄了,還能遮掩一二。那未出閣的,全又多贈雙倍香油哀求。那師太制個羊腸,里面灌了雞血,教那女娘在花燭前塞到徑內,等新郎官進入后,妝個疼痛樣兒惹那官人憐惜,再自身偷偷用力,夾破羊腸,新郎官見有落紅也不疑。 聽到此時,堂上官員猛地想起自家妻女經常到這庵里上香,也不知是否著了道兒,額上頓時滾下冷汗。那師太見官員這番模樣,又隱有暗語,要引那官員堂下相談。 那官員原本心內存疑,正在踟躕,卻因觀音庵此事太過勁爆,早引出半城人指點。又見連上官都隱在堂下聽自己斷案,頓時硬起肚腸,叫人用木丸塞了師太的嘴。又怕夜長夢多,惹出是非,又捏了個罪名兒,將那師太杖斃在眼前。 話說觀音庵此事一出,惹得全城轟動,一時間城里吊死好些個女娘,又有幾家疑心子女不是親生,打罵鬧將起來,小的溺死,大的趕出,也不知錯殺了好幾個。 還有那本來家宅不寧,嫡庶不分的,趁機撕擄開,要奪家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