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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了一個以孫相為主舉薦的,兵部右侍郎宋振東。明獻帝本能的排斥,兩鋒相對那么巧就敗了一個。他怎么可能信? 于是立兵部尚書這事兒就被他按著,一按按了個把月。今日朝堂若無例外,必定還有那不長眼色的人上來遞折子,說立兵部尚書的事兒。 明獻帝坐在皇位上,沉著眼看著底下的人。將討論完江晉又破一城的事兒,他臉上都還滴著黑水,果不其然又有一個不長眼的人抱著笏牌上來說兵部尚書的事兒。 “啟奏皇上,臣有事兒要稟?!闭f著,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兒從文官一邊的最后頭幾個位置里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明獻帝沉著臉看著下面佝著身子抱著笏牌顫巍巍走到大庭中央的老人。一股子火沒處發。他都記不清這太仆寺寺丞范清正已經是這個月第幾次啟奏了。一個不到四品,站在離殿門最近的一個管馬的老東西,幾次三番的挑戰他。 真是氣煞也! 明獻帝看著殿中央的老東西沒有說話,從頭到尾陰沉著臉。 那太仆寺寺丞抱著笏牌顫巍巍的走到殿中央,因為低著頭,也看不清明獻帝那陰沉的樣子,明獻帝不回答,他就自個兒跪著悠悠的說了起來。 “啟奏皇上,臣稟兵部尚書立位一事。六部尚書乃是國之根本,一部掌一事,兵部尤是。位同司馬,掌兵籍、軍械及軍令和五軍。如今西北兩地正在大戰,兵部乃是重中之重,怎么無人?且說兵部之中……” 明獻帝看著底下喋喋不休的范清正,人都快要氣冒煙了。這些不長眼的人,十個便有十一都是孫相的人。他手里慢慢的拿起了御前的釉瓷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有些涼了的茶,直接打斷下面還在說不停的話:“范寺丞直接說,你要推舉哪位?” 明獻帝已經想好了,若他說兵部右侍郎宋振東,他就直接把手里的這個杯子砸到他腦門上。 “臣舉薦兵部右侍郎宋振東?!?/br> 明獻帝輕輕吸了口氣,手里捏著的杯子緊了緊,剛抬起 “報……流光……城……遼北……捷……!”宮門遠處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喊聲。 明獻帝舉著杯子的手頓下。 殿中片刻寂靜,紛紛轉頭望向宮門處。宮中可不是隨便能嚷嚷的。 聲音剛落,便聽近一些的傳令侍接道:“報?。?!流光將軍收回遼北城,遼北軍大捷?。?!” 殿中雅雀靜默,無人言語。心都提到嗓子上,細細的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穿過大殿,直直的飛奔進殿中央,‘撲通’一聲跪在那范清正的旁邊:“稟皇上,流光將軍收復遼北城,遼北軍大捷!” 說著雙手呈著捷報往上托起。 明獻帝站起身子,看著殿中跪著的傳令侍,手中捏著的杯子又緊了緊。一旁的御前大太監喜公公喜上眉梢,三步并作兩步跨到殿中,急急的接過那人手中的捷報,一臉喜色的往明獻帝走去:“哎喲陛下,遼北軍大勝吶!” 明獻帝一把拿過喜公公手里呈著的信封,拆開便看??粗粗?,臉上洋溢起笑意,連說了三個‘好’。 “好!”明獻帝手里抓著信封,目光掃過大殿,臉上常年的陰郁散去,笑著道:“傳朕旨意,封流光大將為三品驃騎將軍,享三百石俸祿,即可回京受封!” “是!”一旁的喜公公也跟著笑呵呵,趕忙應了下來。 流光將軍帶兵大敗西齊的消息不脛而走。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又不知誰先說起,那流光乃是天神下凡,僅用軍中十萬人,一環扣一環,一計扣一計,退了那西齊七十萬大軍。打的對方屁滾尿流。 南商戰神這綽號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多久便是婦孺皆知。金平好長一段時間,不管是街邊小販還是過路行人,亦或者是茶樓說書人,都說這流光將軍的事跡。連祖祖輩輩的根都挖了出來。 “流光將軍何許人也?乃是那北地鄭陽城的一孤女!其母夜夢長天之水,次日便懷了此女。此女生于山野,飲獸血,食草木。身強力壯,十個男子都打不過,這般人物,到底有多高?”茶樓的說書人身子前傾,一臉賣弄的問道。 底下座無虛席,一個個聽得入神,見此皆是帶著止不住的好奇之色搖頭。 林玉棋并陳美媛帶著元珺夫,三人在雅間里頭坐著,聽得亦是入神。 第四百十八章 九尺九 屋外的柳枝早已發芽,在風中搖曳。在二樓雅間的窗戶外扭著腰肢。陽光透過柳枝的縫隙散落在雅間中。斑駁的光陰就像散在地上的金子。一室春/光乍/泄。 屋中三人皆無人注意,只是隔著另一扇窗的屏風看著底下的說書人。 說書人朝著底下的眾人,豎著食指,指頭微微蜷曲:“足有九尺九寸!”(三米左右) 底下一陣吸氣聲。 雅間中的三人亦是驚得大張著嘴。 元珺夫更是瞪直了眼睛,我的母親啊,九尺五寸吶!兩個她這么高了! 林玉棋聽得驚嘆之后確是有些不信:“不是吧,女的這么壯?!?/br> “那也不一定,我聽我爹說西北那邊的女子的確比我們金平的藥高大些許呢?!标惷梨驴粗旅娴恼f書人,轉頭看著林玉棋說道。 “你爹說的是大些許,九尺九寸是大些許?你逗我呢,這明明是的大很多好嗎!”林玉棋說著沖陳美媛翻了個白眼:“肯定是吹牛!” “你去過西北嗎?”陳美媛轉頭看著林玉棋撇撇嘴,帶著不屑。 林玉棋剜了她一眼:“沒去過又怎樣?!?/br> “沒去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啊?!标惷梨螺p聲說著,攤了攤手,帶著壞笑。 “哎我覺得你現在變得很壞呀?!绷钟衿遛D過身看著陳美媛不滿的說道。 陳美媛若無其事的回過身子,繼續看著下面說書人:“還不是跟你學的?!?/br> 兩人斗著嘴,殊不知同一個客棧的另一個雅間,亦有人認真的聽著。聽到身長九尺九寸時,不由得一笑。 身后的良魚看著自家主子笑著,不由開聲問道:“這也是爺您傳的嗎?”他可不記得自個傳過什么。 趙鳳曜目光落在下面:“我傳的什么不都吩咐你了嗎?”說著他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又問道:“現在何時了?” 聞言,良魚轉身走向窗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