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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禮物。他總覺得蘇言生活中什么都有,也沒什么好稀罕的,可是現在想想,真的覺得很可惜。他以前如果愿意,是能讓蘇言很開心的吧。“泰國好玩嗎?”“好玩?!毕耐ネ砗芸禳c了點頭,提到泰國,他低頭掏出手機,有點興奮地說:“我給你看照片?!?/br>他給蘇言興致勃勃地翻著相冊里拍的照片,里面很多是趙南殊和紀展給他拍的,有他在給大象洗澡的,有泰國色彩燦爛的雙條車,有他在喝椰子水的。“你看,清邁的晚霞是粉色的,好美,跟別的地方都不一樣?!?/br>他給蘇言指著相片,蘇言的身子微微靠過來了一些,在他耳邊低沉地“嗯”了一聲。下一張照片是他騎在摩托上,一只腳踩在地面,一副很酷的樣子。“你會騎摩托嗎?”蘇言問道。“不會?!毕耐ネ碛行┎缓靡馑嫉匦α艘幌?,隨即眼里露出了有些頑皮的神色:“擺拍?!?/br>“我想也是?!碧K言也微微笑了,他笑起來時,下巴上那道熟悉的美人溝又深了些。夏庭晚抬頭看著他,在心里有些受不了地想,真的好想親他。蘇言低下頭,這次自己用手向下劃了一張照片,卻是趙南殊拍的。紀展騎著摩托車,他坐在紀展的背后,用手扶著紀展的腰,還笑瞇瞇地對著鏡頭比了個V字的手勢。蘇言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會兒照片,卻并沒有多問,而是很平靜地往下又翻了一張。下一張是一張夏庭晚抱著老虎園剛出生不久的小老虎的照片,小老虎奶兇奶兇的瞪著鏡頭,一只肥厚的爪子搭在夏庭晚的手臂上。就在這時,手機頂部的提示忽然跳出來了一條微信消息,顯示是紀展發的。“庭晚,我到S市了,今晚吃火鍋,給你看看[圖片]”蘇言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他的身子往后靠了些,顯然是給了夏庭晚一些空間去回消息。“我等會兒回?!毕耐ネ戆褕D片打開,果然是很熱鬧的一桌火鍋,他看了一眼,還是先把微信窗口關了。“紀展,”蘇言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低聲說:“就是剛剛那張照片里,和你一起騎摩托車的,對吧?”他看著夏庭晚的狹長眼睛里神色淡淡的,夜色里,淺灰色的瞳孔顯得神情有點疏離,像是只矜持的老貓,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情緒。“嗯,紀展是我這次新認識的朋友?!?/br>“你剛才說,有話想要對我說?”蘇言有些突兀地轉換了話題,他似乎并不想再多問關于紀展的事。“是的?!毕耐ネ黼m然感到突然,可是卻還是點了點頭,這本來就是他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有些話,他必須要對蘇言說。“我……”他深吸了口氣,終于慢慢地說:“去泰國這些天,我覺得,我過了一段很難忘的人生。其實,用幾句話很難以總結,可是我還是想試著和你說……拍攝真人秀時,最開始覺得壓力很大。后來那一天和你打了電話之后,我覺得好了許多。你說的是對的,我不適合真人秀。我一直喜歡的,是了解一個角色,呼吸著那個角色,最后去表演一種‘真實’,可真人秀是恰恰相反的,我看似是在‘真實的環境里’,可我卻又不得不表現出一些不是屬于我的東西,我不喜歡以那樣的形式和鏡頭接觸。之后,我想我不會再接真人秀了,我、我之前為自己的事業,真的考慮不多,可是以后……我會努力的,會去找適合的電影接,哪怕……哪怕報酬不多,或者遇到很多困難,但我想,只要有了方向,我還是能慢慢面對?!?/br>“除了工作上的事,其實離開你之后,我才覺得,原來人生是很蹩腳的。因為要賺錢的緣故,所以接了真人秀,拍了之后又覺得不適合,可是也只能咬著牙拍完,真的好蹩腳??墒酋磕_的好像也不止我一個,邢樂……邢樂也有很多的故事,我有時覺得他對我不該那樣冷酷,可是有時又覺得,在我不知道的時間里,其實我不了解他都經歷了什么,或許他也真的很難過。蘇言,生活——是不是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是的?!?/br>蘇言回答之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低下頭,看著地面上玫瑰花枝搖曳著的影子,嗓音沙啞地說:“我時時刻刻,都覺得艱難。有的時候,好像要把牙都咬碎,才能堅持下去?!?/br>夏庭晚看著蘇言,他的心忽然抖了起來。他從來沒聽蘇言說過喪氣到幾乎有些絕望的話,曾經的蘇言在他面前,是無所不能,強大到不可摧毀的。可是直覺告訴他,這是蘇言幾乎第一次,對他暴露出絕對真實的時刻。“我從來沒被允許做過自己想做的事?!?/br>蘇言慢慢地、慢慢地吸了一口氣,仿佛這口虛無的空氣里,藏著一把鋒利的刀刃,每吞咽一點點,就會割破他的肺腔,他的尾音也隨之痛苦地顫抖了一瞬間:“我想mama留在我身邊,想在國內上學,想讀文學系,但沒有一件事,可以聽從我的意愿?!?/br>——“我從來沒被允許做過自己想做的事?!?/br>蘇言慢慢地、慢慢地吸了一口氣,仿佛這口虛無的空氣里,藏著一把鋒利的刀刃,每吞咽一點點,就會割破他的肺腔,他的尾音也隨之痛苦地顫抖了一瞬間:“我想mama留在我身邊,想在國內上學,想讀文學系,但沒有一件事,可以聽從我的意愿?!?/br>“我十一歲時,mama因為父親多次出軌的事重度抑郁癥住院,很快我就被送到英國讀書。三年后,mama死在了醫院里,父親當時沒有通知我,或許是他覺得沒必要。后來放假時我回來H市,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掃墓——連痛哭,都顯得過時了?!?/br>“剛去英國時,我的英文很差。我沒有朋友,上課時也聽不太懂老師說的話,周圍都是白皮膚的英國人,他們的世界和我像是隔著一層玻璃罩子。最開始的幾個月時間,我一個人去餐廳就只點雞蛋三明治,因為那是唯一說出來不會露怯的詞……吃到想吐,我現在提起雞蛋三明治這個詞,還是想吐。為了讓我適應,父親不許我接觸中文,給我請的華人管家也幾乎只說英文,我那時在房里藏了一套,到了夜里偷偷翻上幾頁,翻到都快爛了?!?/br>“這就是我的少年時代,一直很孤獨,孤獨到給自己寫信,跟自己說話,我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個人?!?/br>夏庭晚看著蘇言的側臉,忍不住顫抖著伸出手,握住了蘇言的手。蘇言的溫度似乎也是孤獨的,冰涼得刺骨。“在英國待了兩年之后,有一次文學課上老師在朗誦拜倫的詩,你知道的,就是人人都能背上一句的‘若我會見到你,事隔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