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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不明就已地轉頭看他。“我不是和他同住嗎,感覺他狀態不太好,晚上一直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拍攝一結束,我們幾乎就不太說話了,而且……”李凱文抓了抓頭,支吾了一下:“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他身上好多傷。還是、還是那種傷留下來的痕跡,你知道吧?”夏庭晚本來還有點困,聽李凱文說這些話,頓時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他當然知道李凱文說得是“那種傷”,其實那天邢樂落水,他在夜色中透過濕透的T恤匆匆一瞥,第一反應也是一樣的。那種像鞭痕一樣的傷,感覺就是性虐留下來的。李凱文和夏庭晚對視了一眼,還是李凱文先咳了一下,低聲說:“其實圈內挺多人私底下都知道,韶光娛樂的葉老板喜歡玩SM,不過他也不強迫人,只是……下手特別狠,所以好像換過很多床伴。邢樂進了韶光,估計身上的傷和這個有關?!?/br>李凱文和夏庭晚以前關系的確還不錯,而且又是這種私底下半公開的消息,所以議論起來并不是特別避諱。夏庭晚聽得渾身不舒服,盡管李凱文的話證實了他之前隱約的猜測,但是他并沒有和李凱文說他看到的事。他并不太了解SM,但感覺能在好幾天后還能讓他隔著衣服看到的鞭痕傷處,已經不可以是什么性癖好可以解釋的了,只能說是殘忍的性虐待。夏庭晚想起之前葉炳文把他關在車里時陰戾的模樣,說要讓他跪著求饒,狠狠下手打他時的神情,再聯想到邢樂的境遇,不由發自內心地感到一陣恐怖。葉炳文根本就是個變態,他如今越發肯定了這一點。下了飛機之后,夏庭晚在路上一直猶豫,最后還是忍不住給邢樂發了條委婉的微信:“樂樂,你最近……還好嗎?”放下手機之后,自己也覺得好矛盾。人生如果能夠不那么復雜就好了,他忍不住這樣想,前一天還想好了要形同陌路,可是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心里卻還是非常痛苦。邢樂是變了,可是這些年,邢樂到底經歷了什么,讓他寧可忍受這種性虐也要在韶光繼續打拼,這都是夏庭晚難以想象的。邢樂一直都沒有回復。……去香山前,夏庭晚精心打扮了一下。他之前其實也是很想見蘇言,但心里那一關沒過,總有種不能承認、也不能太有企圖心的心理防線。可是這次不一樣。夏庭晚把頭發吹得利落了些,把劉海往側邊攏了攏,眉毛也修整得工整漂亮。他噴了點Hermes大地香水,又換上了件不對稱設計的范思哲絲綢襯衫。最后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給傷疤做太多遮瑕。或許是每天對著這道傷疤看得久了,漸漸也覺得習慣,那到底是他人生境遇中固有的一部分了。不上鏡的情況下,面對著蘇言,他雖然想盡可能的美貌,卻也不愿意失去了太多真實。趙南殊在樓下開車接他的時候,乍一看都楞了一下,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今天精神得很啊,老板?!?/br>夏庭晚一直都是很愛美的男人。他喜歡色彩斑斕設計感強的衣服,以前在香山的衣帽間里有一整面柜子的花襯衫,特別喜歡晚上時穿出去。他眼睛美得耀眼,恰好鼻梁不是高得鋒利,中和下來,反而卻可以駕馭很多風格浮夸鮮艷的衣服。蘇言為此逗他,說他就是孔雀的性子,恨不得把大自然里最絢麗的顏色都長在身上。他一直覺得那是一種夸獎。到了香山時也入夜了,過來開門的又是溫子辰。溫子辰似乎是剛跑步回來,穿著運動裝,額頭和脖頸上還帶著幾滴汗珠,他看到夏庭晚時,很是敏銳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或許是衣著和打扮上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但是他沒多說什么,而是很迅速地露出了熟悉的溫和笑容:“夏先生來了,我剛剛和言哥運動回來?!?/br>他說著請夏庭晚進來,蘇言正好也正在前廳喝水,也是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夏庭晚忽然又感到一陣不適,蘇言和溫子辰的衣著都很家常,可是對比之下,卻讓他覺得自己昂貴的襯衫穿在身上有種黏膩。有時候,相比起他偶爾想起蘇言和溫子辰發生過關系的錐心刺痛,這種溫子辰正在一步步滲入蘇言生活的感覺,更讓他感到如鯁在喉。“回來啦?”蘇言走了過來。夏庭晚點了點頭:“普吉島不能去拍攝了,所以提前回了?!?/br>“夏先生,這么晚還過來?!睖刈映皆谝慌缘沽吮柽f了過來:“今天寧寧睡得有點早,就不要叫醒他了吧?”夏庭晚把杯子接了過來,過了一會才應了聲:“嗯,不用叫他。我想和蘇言說會兒話?!?/br>蘇言轉頭看了一眼溫子辰,溫子辰則很溫順地低下頭,輕聲說:“言哥,那我先回屋了?!?/br>“我想去外面坐會?!?/br>夏庭晚扭過頭,有點賭氣地說,哪怕溫子辰不在前廳了,他也忽然不想要在這里和蘇言繼續說話了。“好?!?/br>蘇言并不多問,和他一起走到了屋外,并肩坐在花圃旁的椅子上。玫瑰的香氣在他們身邊飄散開來。“我、我給你帶了點小東西?!?/br>還是夏庭晚先輕聲開口了。他轉頭看著蘇言,心里忽然有點緊張,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一顆泰文包裝的糖果,小心翼翼地剝開了糖紙,然后拿了起來遞給蘇言。“泰國的榴蓮糖?!毕耐ネ硗K言說:“我去之后嘗了好幾種,就這種最甜,是特級的。我給你帶了一小盒,但是今天來得著急,箱子太亂了還沒收拾好,所以就抓了一顆散裝的,你嘗嘗?!?/br>蘇言楞了一下。夏庭晚把糖舉的位置略微尷尬,他用手拿的話又有點高,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低頭直接用嘴含了進去。“甜嗎?”夏庭晚期待地睜大眼睛。“嗯。甜?!?/br>蘇言含著糖粒,有些含糊地說:“謝謝?!?/br>他說著,很順手地從夏庭晚手中接過了鮮艷的糖紙,低頭整整齊齊地疊成了小長條,然后默不作聲地攥進掌心。夏庭晚只聽蘇言說了這兩個字,耳朵就忽然有點發燙,也不知怎的,蘇言說“甜”,他就像自己也嘗到了糖果的味道一樣,喉嚨里有種很青澀的甜。他沒什么經驗,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在偷偷地追求蘇言,在清邁時,他在拍攝結束之后抽出時間去逛了半天,最后選了幾種榴蓮糖、椰子糖,還有芒果干什么的,給蘇言用很精致的禮品盒裝了好幾小包。那時候才意識到,其實結婚五年,除了生日的時候,他并沒給蘇言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