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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做出過激的舉動。 不過,想到老友竹述如何孤苦伶仃的,他心里掠過一絲不忍。 想到這里,文曙輝抬起頭,又問道:“蘇氏一族,再沒同族子弟了嗎?過繼外甥女掌家,似乎不太妥當?!?/br> 施靖搖了搖頭:“竹述兄家里的情況,你還不清楚嗎?圣祖爺一朝末年,三王之亂,蘇氏一門早已被漢王屠殺殆盡,竹述兄妹跟著他們母親回了娘家,才逃過一劫。若是有近支,他何苦還要為難秦氏?” 想到跟自己相似的遭遇,文曙輝對他那位故舊,心里生出幾許憐憫之意。 “如今,怕只有老弟能勸勸他了!論起的身世和際遇,或許。你能跟他找到共鳴!”說完,施靖目光殷切地望向對方。 文曙輝點了點頭:“也好,弟就跟你走一趟。希望對他的病情能有幫助?!?/br> 見他爽快地答應了,施靖不禁喜出望外。忙催促他即刻出門。 文曙輝回來的時候,府里已經戌正時刻。他誰也沒驚動,來到書房后,也不讓仆婦掌燈,一個人獨自坐在黑暗里沉思。 待舒眉聽說父親回府,尋來的時候,他像尊泥塑在書房里已經坐了一個時辰。 舒眉擔心文曙輝沒用晚膳。特意前來問候的。 待房門打開,燈燭被點上后,她赫然發現,對方眼角似有水跡閃爍。 見到父親此等異狀。舒眉不禁大駭,把跟文曙輝身邊侍候的親隨找來,問他們到底上哪兒去了,遇了什么事。 親隨告訴她,自己陪著老爺去了趟擷趣園。 這讓舒眉心下頓時疑惑起來。 不過是去了趟老友那兒。怎地一回來就是這副情狀,難不成,竹述先生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舒眉正要相詢,文曙輝忽地出聲,問起女兒來:“聽說。你曾拜入到竹述兄門下過?” “呃?!”父親突出其來的問話,讓舒眉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回答這個問題,“那個時候,高家那女人在府里處處為難女兒,念祖他爹怕女兒吃虧,曾帶我去擷趣園見過先生,當時還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 聽到女兒的坦陳,文曙輝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舒眉更加摸不清南北。 難不成,竹述先生出事了? 這念頭一閃而過,舒眉忙握住父親的手掌,急切地問道:“先生他怎么啦?莫不是……” 文曙輝抬起頭來,怔忡地掃了她一眼,隨后緩緩搖頭:“他暫時無礙,不過,情況似乎不大理想,若不能好生養著,他以后的狀況難講。唉,都是孽債……” 父親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舒眉無墮云霧里。 這話是怎么說的?誰跟誰的孽債? 難不成,聰兒身世的事,連爹爹也知道了?竹述先生因這個緣故,才陡然病倒的? 該念頭一起,舒眉心中微凜。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難解釋,先生為何會一病不起。 不知怎地,舒眉突然想到齊峻身上。 授業恩師一病不起,他在鐵佛寺還呆得住嗎? 若齊峻中途又折回來了,秦芷茹應該會如愿以償。 畢竟,沒人有心向佛,四大皆空之后,還在乎塵世中的牽拌。所謂出家,連骨rou都能全數拋下,什么恩人仇敵,還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正在舒眉發愣的當口,文曙輝突然出聲吩咐道:“既然,你跟他有師生之誼,明日去侍侍疾吧!如今他身邊也沒其他親人了?!?/br> “侍疾?”父親這個要求,讓舒眉頗感意外。 起說竹述先生的親人,不是還有秦芷茹母子嗎?怎地就沒其它親人了? 不過,想到先生在她處于困境時,曾伸出過援手。對于侍疾,她并沒抗拒。 雖然如此,舒眉并非沒有顧慮。遲疑片刻后,只聽她說道:“侍疾是應當的!不過,秦師姐她會不會也在那兒?” ——*——以下內容為防盜所設,晚些時候再來刷新吧!——*—— “你是我什么人?”齊峻先是一怔,爾后眉峰微挑,薄薄嘴唇邊,噙出一朵譏誚的笑花。 時至冬日,天亮得有些遲,大清早屋內還很昏暗。頭頂后方那盞的琉璃宮燈,將柔和的燭光從斜上方,半明半昧地灑在他的臉上,那里呈現一片影綽的光暈,給他平添一種鬼魅之色。 舒眉一個激靈,陡然間,心里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記憶留白的這三年,讓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男子或許并非她先前認為的那般簡單。 舒眉心里的那根弦,登時繃得緊緊的,不敢再有絲毫懈怠。 齊峻后退一步,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不放松,語帶諷刺地說道:“我倒情愿從來不認識你,咱們齊府跟你們姓文的,從來沒任何關系。那樣的話。大姐就不會遠嫁和親了?!?/br> 舒眉錯愕,心里納悶,這件事的真相。難道還沒人告訴他嗎? “大姐遠嫁關我堂姐何事?是你親眼見過,還是咋的?她自身都難保。哪能害到別人?”舒眉幾乎是脫口而出,“若真是這樣,公爹為何還會讓我嫁進來?” “我親自查到的線索,還能有錯?”齊峻爭辯道,眸子射出的光芒,像刀子一樣,朝她身上掃了過來。 舒眉豎起脖子。傲然地回瞪他:“事隔多年,突然間找到線索,你不覺得意外嗎?還是在高呂兩家,亟需穩住陣腳的當口??烧媸乔闪?!” 齊峻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臉上涌現訕訕之色。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問道:“你是裝失憶。原來什么都記得,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眉苦笑,怎么輪到他問,不是該由自己來問的嗎? 不想跟齊峻過多糾纏,她收斂心神。淡淡說道:“我確實忘了,只是昨天醒來時,聽施嬤嬤提過咱們之間的恩怨。你愛信不信,悉聽尊便!” “那好,過兩天若蘭進門給你斟茶?!彼蛏唠S棍上。 舒眉緩了緩語氣:“婚禮儀式尚未完成,我怕是沒資格接她敬的茶。再說,你何必這樣著急?!聽施嬤嬤說過,呂家當初并不想將女兒送來作妾,你這樣巴巴討來做小,可問過人家愿不愿意?” 齊峻聽了這話,眼神開始躲閃,不敢跟妻子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