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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心生狐疑,面上保持云淡風清的泰然,腦子里卻在飛速地旋轉。 圓房之夜引他出門,呂若蘭明擺著不想他倆真成夫妻。若自己一口回絕了,反中了對方圈套。 想那高氏嫁進齊府時,齊峻才不過七、八歲。果然如施嬤嬤所說,被人影響的因素居多。 拿定主意后,舒眉氣定神閑起來,認真考慮自己的出路。 這個時空她不熟悉,想要圖謀什么,先得有基礎。 高氏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想在齊府保命,得有人脈和勢力。她如今唯一可倚仗的,只有國公爺這尊大佛??扇思耶吘故谴蟛?,管不到兄弟院里的閨房之事,一切還是得自己打拼。等攢夠銀子后,是棄夫跑路,還是另謀出路,到時看情形再定吧! 舒眉在這兒低頭盤算,對方一直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齊峻沉默良久,試探道:“聽剛才你話里的意思,若她愿意做小,你不反對她進門?” 舒眉搖了搖頭:“她是不愿你為難,才這樣說的吧?!你若心里真有她,怎會舍得讓她做???” 齊峻先是一怔,目光開始游疑不定,眸子變得復雜起來。 “這話是何意思?難不成你愿意讓位?”語氣里不覺染上一絲嘲諷。 想起施嬤嬤提過的,高家為呂家平反奔走的事。那也就是說,既便呂若蘭有心覬覦這位置,也沒正當身份來坐。況且,有國公爺這尊大神在前面擋著,她想當正室怕是困難。 想到這里,舒眉腹中有了主意。 “讓不讓有區別嗎?一來犯官之女的身份,讓她沒法當任何大戶人家的正妻;二來大伯那邊,你談妥了嗎?” 臉上意外閃過一抹紅暈,齊峻沒有再反駁她的話。 四兩撥千斤把人打發走后,舒眉朝窗外喚進雨潤。剛才齊峻進門后,這小妮子就自動避了出去。 “去把施嬤嬤請來,還有,我記得有個叫‘碧璽’的丫頭,怎么不見蹤影了?”舒眉問道。 雨潤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答道:“三房一家搬往宣同時,小姐您不忍人家骨rou分離,把她送還給三太夫人了?!?/br> 順著這話頭,舒眉問起齊淑婳來:“表姐嫁到哪里?她們怎地都回娘家了?” “五姑奶奶回門,在京里的姑奶奶們,自當回來作陪,不過,昨日她們都各自離府回去了?!?/br> “她們都嫁在京城了?” “二姑奶奶隨二房到任上去了,說是嫁給當地一戶官宦人家;三姑奶奶嫁給了太仆寺卿的長公子;四姑奶奶進了端王府,成了庶出六公子的妻房。五姑奶奶剛剛嫁,夫君是宋閣老家的三公子?!?/br> 聽到表姐還在京城,舒眉總算從絕望中,生出一絲希望來。 只是,齊淑嬈出嫁。怎地跟她哥哥齊峻圓房,安排在同一天呢?難不成講究的是雙喜臨門?! 可惜她猜錯了,跟施嬤嬤提起此事時。對方目光晦澀地告訴她:這是高氏提議的。 舒眉頓時醒悟過來——這是借機打壓她呢!全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五姑娘出嫁一事上。誰記得這邊有個她,還在院子里等著圓房?! 況且,父親不在了,齊峻作為哥哥,meimei出閣時不會太閑。累得半死再入洞房,自然沒了好興致。加上呂若蘭鬧的那一出,徹底攪黃這喜慶重要的花燭夜。 不愧是心思縝密的宅斗神級人才!舒眉心里暗自嘆服。 “小姐。老奴還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講?!笔邒咄杂种?。 舒眉詫異地抬起頭,說道:“你家小姐都這處境了,還有什么需要藏著掖著的?!您盡管直說。我承受得來的?!?/br> 施嬤嬤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國公爺私下叫我去,要老奴轉告小姐,千萬別向姑爺松口,讓呂家那女人進門為妾了。他跟姑爺有約定。說是先跟您圓房,生出嫡長子后,才能考慮讓他納那女人?!?/br> 想起齊峻一大清早,匆匆從西山趕來的異狀,還有剛才雙方交鋒時。他言語中處處設的陷阱。 舒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收拾整齊后,帶著施嬤嬤和雨潤,舒眉就往婆母鄭氏的霽月堂行去。 過了溪上的小石橋,順著細碎的青石小徑,一路迤邐前行。踏上北去的抄手游廊,霽月堂飛翹的檐角就遙遙在望了。 沿途的丫鬟、仆婦見到她們,紛紛停下來行禮。等她們走過后,三五成群地聚堆議論起來。 眼角余光瞟見這幕,舒眉心里對齊府里的亂局,有了更清醒的認識。 不由想起臨出發之前,施嬤嬤告訴她,齊府這三年發生的事——她公爹過世不久,晏老太君也撒手人寰了。因日子挨得近,齊府上下一并守了孝。高堂均不在了,二房和三房自然是分了出去。她姨母施氏隨夫一起到邊關安頓,遂了一家人團圓的心愿。 如今這府里,只有老國公爺齊敬煦遺下的妻妾和子女居住,世子爺齊屹順利襲了爵位,成了新一任的寧國公。 她一路思忖著,拐了個彎來到霽月堂門前。 即將要見到婆母,舒眉心里一直在打鼓。從夢中行跡來看,鄭氏不太喜歡她。不知是否真如嬤嬤所言,在守孝期間,她們婆媳關系已然改善了。 剛一到院子門口,有位老嬤嬤見她來了,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向舒眉福了一禮,招呼道:“四夫人來了,太夫人剛才還在念叨呢!您快快請進!”說著,她躬下身軀,殷勤地替來人撩開門簾。 舒眉關切地問道:“母親身體可是好了些?” “昨兒個夜里咳得有些厲害,老奴用您以前教的法子,這才稍稍好了些?!蹦抢蠇邒吖Ь创鸬?。 舒眉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順著她的話道:“有效便好!這兩日我躺在病床上,聽母親身子不好,總惦記著這邊的情況?!?/br> “要老奴說,您即便忘記前事,對人也是最實誠的。如今太夫人才知道,何人是虛情假意,哪些是真孝順的。大伙都是長了眼睛的……”說著說著,這位老嬤嬤,兀自抹起眼淚來。 舒眉驚訝地掃了她一眼,心里暗道:這老仆倒有幾分忠心,竟能在這時候說句公道話。隨后,她把對方的模樣暗暗記在心里,以備將來后用。 “是誰過來了?”鄭氏的聲音從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