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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卉”名字時,她故意頓了一下,朝座上的鄭氏望了一眼。 聽到她提起青卉,鄭氏面上微僵。她不由想幾年前,翠翹那丫頭投繯自盡的事,她還沒來得及跟小兒子提起抬妾之事。 聽到這里,齊峻鼻子微蹙,一臉愧色站了起來,對鄭氏拱手道:“母親,府里沒懂規矩的家生子了嗎?青卉那丫頭沒上沒下,不尊主母,兒子屋里不要那賤蹄子侍候。將人早早打發出去才好?!?/br> 說完,他瞥了妻子一眼。 舒眉裝著低頭喝湯,懶得搭理此事。齊峻面上微露失望之色。 高氏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磥磉@黑丫頭倒有幾分手腕。此番出行,短短不過二十日,竟然能將小叔哄得幫她說話,以前倒小瞧她了。 “青卉乃母親院里出去的,怎會不敬主母?!弟妹不也抬舉她了嗎?四叔是不是誤會了?”高氏一臉不信。 哎,年過四旬為娘還沒當上祖母,最近幾年我都不敢出門會友了。怕看到別家的孫子,心里受不住?!编嵤夏樕下冻鍪纳裆?。 舒眉默然,心里暗道,誰讓你們縱容高氏的。也不知這些人怎樣想的,難道真打算讓大伯無子送終? ∷更新快∷∷純文字∷ ------------ 第四百九十四章 師生之誼 位于南薰坊的文家老宅,乃舒眉曾祖文灝淵所置。她那位先祖,據說由于殿試時出色的應答,被當時的圣祖爺相中,不僅點為三甲之首的狀元,進了翰林院,后來官至內閣大學士,一直到的病故,都是皇帝頗為倚重的肱股之臣。 在文閣老故去后,舒眉祖父鴻修先生繼承衣缽,曾一度官至太傅。到晚年的時候,先帝爺繼位,一改圣祖爺清明政治,開始寵信高世海。因此,他審時度勢之后,請命退居國子監祭酒一職,跳出各派權勢之爭。 若是沒長孫女文展眉后來入宮一事,他原打算帶著兒孫,告老還鄉的。沒想到,還沒成行就鉆進了jian黨圈套,最后自縊于獄中。 每次聽到這段往事,舒眉總能從父親的語氣中,感到那種悔恨和痛楚。 這日,文曙輝閑來無事,把兒子和外孫叫到跟前,指著后花園那塊鐫有“恭慎”二字的巨石,給他們其中的來歷,以及祖宗傳承下來的訓誡。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任何時候,均要杜絕驕奢自滿……”要求外孫背完一大段里有關“修身”內容后,他便開始結合四書內容,詳盡解釋文氏一族的祖訓。 念祖眼睛望著祖父,眼睛一眨不眨地認真聆聽,旁邊的文執初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神情。 自從決定南歸后,文曙輝就向泰寧帝請了辭,原先按計劃,他們早已動身了。誰知臨出發前,南方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金陵局勢有變。于是,祖孫三代只得暫時推遲出發時間。文曙輝難得空閑下來,因此在臨去之前。趁機給他們舅甥倆,講起先祖傳下的修身之道。 就在他口若懸河,對文執初二人庭訓時。突然,孫管家匆匆趕來。附在他主子耳邊嘀咕了幾句,在得到文曙輝應允后,他便退了出去。 沒過多大會兒,只見施靖滿臉凝重地跟在孫管家身后走了進來。 文曙輝起身迎了過去。 給施靖請安完后,文執初二人就被他打發回去了。 將施靖帶進書房后,文曙輝遣走貼身侍候的,隨后。他便開門進山地問道:“子安兄一臉愁容,莫不是朝中出什么大事了?” 施靖抬頭覷了他一眼,然后,緩緩說道:“非矣!不是朝廷之事。是竹述兄一病不起了?!?/br> “什么???要不要緊?”聽到老父身染重病,文曙輝從椅上“噌”站起身來。 施靖搖了搖頭:“據說憂思成疾,都好幾天了,連陛下派去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看來情況不容樂觀?!?/br> 聽了大舅子的敘說。文曙輝跟著蹙起眉頭:“擷趣園發生了何事,他怎會突然……” 沉重嘆息了一聲,施靖臉色越發陰沉了。 文曙輝感到有些不對勁,忙問道:“子安兄前來,莫不是邀弟一同前去探???” 施靖沒有否認。對文曙輝繼續道:“聽竹述兄身邊的書童說,自打濟兒侄子傳來噩耗,他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加之他身邊沒個晚輩說話解悶,是以今年以來,情況越發嚴重了?!?/br> 聽到對方這番話,文曙輝連連自責:“都怪弟疏忽了,前段時間準備起啟,著急有些手忙腳亂。后來是想去探望他的,又收到風聲,說是他將把外甥女從齊府接出來,弟顧忌到秦文兩家的關系,就打消了這一念頭?!?/br> 既然文曙輝主動提及了秦氏,施靖不打算瞞他,遂把竹述先生此次突然發病的起因,跟妹婿透了底。 “……沒想到秦氏倒是個烈性子,聽說了竹述兄安排她入主擷趣園,將來還要招贅撐起蘇家門面,一時想不開就走了絕路……”說到后面,施靖未曾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還有這事?”文曙輝也吃了一驚,忙問道,“她是不愿離開齊家,還是為了別的什么?” 沉重地嘆息一聲,施靖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些丫頭們的想法,我一老頭子哪里會知道?!不過呢,提起改嫁,舒兒似乎也是這種態度。說來說去,都是咱們這些做長輩作的孽,從小給她們灌輸的那些東西,反而害了她們?!?/br> 論起這個方面,文曙輝心有戚戚焉。女兒對改嫁一事的抵觸,讓他深有體會。 如果舒兒不是被那些桎梏,自己何至于苦口婆心勸她接受葛將軍。 一想到女兒從小吃的苦,文曙輝就忍不住開始自責。 想他文氏一族,從父親開始至舒兒、執兒,以及念祖,為項氏皇權,整整犧牲了三代人。自打他將年幼的女兒送進京城后,每每想起亡妻,心里便如刀割一般疼痛。 等到他后來得知,寧國府竟然如草芥一樣對待他女兒后,文曙輝立誓,往后不管如何,都不能再苦著女兒了。 就在那個時候,他的思想慢慢開始轉變,為了好好教訓齊家那小子,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韙,拋卻家族聲譽不顧,硬是逼著南楚一幫同僚,為舒兒修改法典,給齊峻送去一紙休書。 好在舒兒一直被他當男孩子養,從小跟著自己走南闖北,可謂見多識廣。自然不會像秦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