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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所有的圣物后,確定少了一只圣杯。如果不是從狄奧倫娜那里找到了圣杯并得到了她的證詞,即使在場所有人都證明之前密室和石棺完好無損,也會有人難逃一死。 “你是怎么把它拿出來的?”皇帝指著圣杯問。 狄奧倫娜顫抖得更厲害了,顯然,即使她真有魔法,在這里也沒有安全感。她驚恐地望著皇帝,好半天才回答:“那些地方,對我來說……對我來說都是……”,她吃力地選擇著詞匯,“都是打開的?!?/br> “那你能在這里做給我看嗎,不打開封閉的容器拿出里面的東西?” 狄奧倫娜驚恐地搖搖頭,說不出話來,只能求助似的望著大臣。 法扎蘭替她回答:“她說只有到某個地方才能施魔法,她不能說出那個地方,別人也不能跟蹤她,否則魔法就會失效,永遠失效?!?/br> 狄奧倫娜轉向皇帝連連點頭。 皇帝哼了一聲,“像她這樣的,在歐洲早被燒死了?!?/br> 狄奧倫娜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本來已經很瘦小的身軀縮成一團,看上去像一個小孩。 “你會殺人嗎?”皇帝轉向狄奧倫娜問。 狄奧倫娜只是坐在地上不住顫抖,在大臣的催促下,她才點了點頭。 “那好,”君士坦丁對法扎蘭說,“先試試吧?!?/br> 法扎蘭領著狄奧倫娜沿一道長長的階梯向下走去,每隔一段路就有一支插在墻上的火把,在黑暗中照出小塊小塊的光暈,每支火把下都有一至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的盔甲反射著火光,在暗處的墻上投下躍動的光紋。兩人最后來到一間陰暗的地堡,寒冷讓狄奧倫娜裹緊了斗篷。這里曾是皇宮夏季存放冰塊的地方,現在地堡里沒有冰決,在角落的一支火把下,蹲伏著一個人。他是戰俘,從殘破的裝束看,是奧斯曼帝國的主力安那托利亞軍隊的一名軍官。他很強壯,火光中狼一般地盯著來人。法扎蘭和狄奧倫娜在緊鎖的鐵欄門前停下。 大臣指指里面的戰俘,“看見了?” 狄奧倫娜點點頭。 法扎蘭把一個羊皮袋遞給她,向上指指,“現在走吧,天亮前把他的人頭拿給我?!?/br> 狄奧倫娜從羊皮袋中摸出一把土耳其彎刀,像一輪在黑暗中發著冷光的殘月。她把刀遞還給大臣,“大人,我不需要這個?!比缓笏枚放袂邦I半遮住臉,轉身沿階梯向上走去,步伐悄無聲息。在兩排火把形成的光暈和黑暗中,她仿佛在交替變換外形,時而像人,時而像貓,直到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法扎蘭目送狄奧倫娜離去,直到她在視野中完全消失,才對身邊一名禁衛軍官說:“這里要嚴加守衛。他,”他指指里面的戰俘,“一刻也不能放松監視!” 軍官離開后,法扎蘭揮揮手,一個人從暗影中走出來,他身披修士的深色披風,剛才恰與黑暗融為一體。 “離遠點兒,就是跟丟了也沒關系,但絕不能讓她察覺?!狈ㄔm低聲囑咐道,跟蹤者點點頭,同樣無聲無息地悄然離去。 像戰役開始后的每個夜晚一樣,君士坦丁十一世這一夜也沒有睡好。敵人的巨炮打擊城墻的震動每次都驚醒他,再次入眠時,下一次震動又快到了。天還沒亮,他就披衣起身來到書房,卻發現法扎蘭已經在那里等著了。那個女巫的事他幾乎已忘到腦后,與父親曼努埃爾二世和哥哥約翰八世不同,他更現實一些,知道把一切托付給奇跡的人最終大多死無葬身之地。 法扎蘭向門口揮揮手,狄奧倫娜無聲地走了進來。她看上去與第一次來時變化不大,仍處于驚恐和顫抖之中,手中提著一個羊皮袋?;实垡豢创泳椭雷约涸谶@事上浪費了時間,那袋子癟癟的,也沒有血跡滲出,顯然里面沒裝著人頭。但法扎蘭的臉上顯然不是一個失敗者的表情。他的目光有些恍惚,像在夢游。 “她沒拿到應該拿的東西吧?”皇帝說。 法扎蘭從狄奧倫娜手中拿過羊皮袋放到書案上,打開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皇帝,像看到幽靈似的,“陛下,幾乎拿到了?!?/br> 皇帝向袋中看去,只見里面裝著一塊灰色的東西,軟軟的,像陳年的羊脂。法扎蘭把燭臺移過來,皇帝看清并認出了那東西。 “大腦,那個安那托利亞人的?!?/br> “她切開了他的腦殼?”君士坦丁掃了一眼身后的狄奧倫娜,她站在那里裹緊斗篷瑟瑟發抖,目光像一只驚恐的老鼠。 “不,陛下,安那托利亞人死后頭部完好無損,全身各處也都完好。我派了二十個人監視他,每次五個輪班,從不同的角度死死盯著他,地窖的守衛也極嚴,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法扎蘭說著停了下來,好像被自己下面的回憶震驚了,皇帝示意他繼續,“她走后不到兩個小時,安那托利亞人突然全身抽搐,兩眼翻白,然后就直挺挺倒地死了。在場的監視者中有一名經驗豐富的希臘醫生,還有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兵,他們都說從來沒見過有人這種死相。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她回來了,拿著這個東西,這時醫生才想起切開死者的頭顱,一看里面沒有大腦,是空的?!?/br> 君士坦丁再次仔細觀察袋中的大腦,發現它十分完整,沒有什么破裂和損傷。這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如此完好一定是被很小心地摘下來的?;实劭纯吹見W倫娜露在斗篷外的一只手,手指修長纖細,他想象著這雙手摘取大腦時的情景,小心翼翼地,像從草叢里摘一朵蘑菇,從枝頭上摘一朵小花…… 皇帝把目光從袋子里的大腦上移開,抬頭向斜上方的墻壁望去,仿佛透過墻壁看到了某個巨大的東西正在天邊冉冉升起。巨炮轟擊的震動又出觀了,第一次,他沒有覺察到。 如果有神跡,現在是顯現的時候了。 君士坦丁堡幾乎處于絕境,但并沒有完全絕望。五個多星期的血戰,敵人同樣遭到重創,在某些地方,土耳其人的尸體堆得與城垛一樣高,他們也已經疲憊不堪。幾天前,一支英勇的熱那亞船隊沖破敵人對海峽的封鎖,進入金角灣,送來了寶貴的援兵和給養,人們也都相信這是西歐大規模增援的前鋒。奧斯曼帝國陣營中彌漫著一股厭戰的情緒,大部分將領都主張答應拜占庭帝國提出的最后條件而撒兵。奧斯曼帝國的敗退之所以還沒有成為現實,只因為有那個人。 那個人,那個精通拉丁文、博覽藝術科學、學識淵博的人;那個明知自己穩繼王位,僅僅為了去除隱患就把親生弟弟溺死在浴盆中的人;那個為了表明自己不好色而把一位美麗女奴在全軍面前斬首的人……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