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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思考,上帝連發笑都不屑。 第一部 序言(節選) 這些文字本來應該叫歷史的,可筆者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記憶了,寫出來缺乏歷史的嚴謹。 其實叫往事也不準確,因為那一切不是發生在過去,不是發生在現在,也不是發生在未來。 筆者不想寫細節,只提供一個歷史或往事的大框架:因為存留下來的細節肯定已經很豐富了,這些信息大都存儲在漂流瓶中,但愿能到達新宇宙并保存下來。 所以筆者只寫框架,以便有一天能把所有信息和細節填充進來——當然不是由我們來做這事。但愿會有那一天。 讓筆者遺憾的是,那一天不在過去,不在現在,也不在未來。 我把太陽移到西天,隨著陽光角度的變化,田野中禾苗上的水珠一下子晶晶閃亮起來,像突然睜開的無數眼睛。我把陽光調暗些,提前做出一個黃昏,然后遙望著地平線上自己的背影。我揮揮手,那個夕陽前的剪影也揮揮手??粗莻€身影,我感覺自己還是很年輕的。 這是個好時光,很適合回憶。 【公元1453年5月,魔法師之死】 君士坦丁十一世暫時收回思緒,推開面前的一堆城防圖,裹緊紫袍,靜靜等待著。 他的時間感很準確,震動果然準時到來,仿佛來自地心深處,厚重而猛烈。銀燭臺震得嗡嗡作響,一縷灰塵自頂而下,這灰塵可能已經在達夫納宮的屋頂上靜靜地待了上千年。它們落到燭苗里,激出一片火星。這震動是一枚一千二百磅的花崗石質炮彈擊中城墻時發出的,每次間隔三小時,這是奧斯曼帝國的烏爾班巨炮裝填一次所需的時間。巨彈擊中的是世界上最堅固的城墻,由狄奧多西二世建于公元5世紀,之后不斷擴展加固,它是拜占庭人在強敵面前的主要依靠。但現在,巨彈每次都能把城墻擊開一個大缺口,像被一個無形的巨人啃了一口?;实勰芟胂蟪瞿悄粓鼍埃嚎罩械乃槭瘔K還沒落下,士兵和市民就向缺口一擁而上,像漫天塵土中一群英勇的螞蟻。他們用各種東西填堵缺口,有從城內建筑上拆下的磚瓦木塊,有裝滿沙土的亞麻布袋,還有昂貴的阿拉伯掛毯……他甚至能想象出浸透了夕陽金輝的漫天飛塵如何緩慢地飄向城內,像一塊輕輕蓋向君士坦丁堡的金色裹尸布。 在城市被圍攻的五個星期里,這震撼每天出現七次,間隔的時間很均等,像一座頂天立地的巨鐘在報時——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時間,異教徒的時間;與之相比,墻角那座標志基督教世界時間的雙頭銅鐘的鐘聲聽起來格外軟弱無力。 震動平息下去好一會兒,君士坦丁才艱難地把思緒拉回現實,示意門前的侍衛讓門外等著的人進來。 大臣法扎蘭領著一名瘦弱的女子悄然走進門。 “陛下,她就是狄奧倫娜?!贝蟪贾钢干砗蟮呐诱f,然后示意躲在他身后的女子走到前面來。 皇帝一眼就看出了女子的身份。拜占庭上層貴族和下層平民的服飾風格差別很大,通常貴族女服上綴滿華麗的飾品,平民女子卻只是以白色的寬大長衫與連袖外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而狄奧倫娜穿著的卻是上層的奢華與平民的保守并存:她里面穿著連袖白衫,外面卻套著件華貴的“帕拉”斗篷,這種斗篷本應披在金線刺繡的“丘尼卡”外面;同時,她不敢用象征貴族上層的紫色和紅色,那件“帕拉”是黃色的。她的面龐有一種yin蕩的嫵媚,讓人想起寧可美艷地腐爛也不悄然枯萎的花朵——一個妓女,混得還不算壞的那種。她雙目低垂,渾身顫抖,但君士坦丁注意到,她的眼睛像得了熱病似的發著光,透出一種她那個階層的人很少見的興奮與期待。 “你有魔法?”皇帝問狄奧倫娜,他只想快些把這件事了結。法扎蘭是一個穩重踏實的人,現在守城的這八千多名士兵,除去不多的常備軍和熱那亞的兩千雇傭兵,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這位能干的大臣監督下一點一點從十萬市民中緊急征召的。對眼前這事皇帝興趣不大,只是出于對這位大臣面子的考慮。 “是的,皇上,我能殺了蘇丹?!钡見W倫娜屈膝回答,發顫的聲音細若游絲。 五天前,狄奧倫娜在大皇宮門前要求面見皇帝,面對阻攔的衛兵,她突然從胸前掏出一個東西高高舉起,衛兵們被那東西鎮住了,他們不知道那是什么、從何而來,但肯定那不是尋常之物。狄奧倫娜沒有見到皇帝,她被抓起來交給治安官,被拷問那東西是從哪里偷來的,她招供了,他們證實了,然后,她就被送到了法扎蘭大臣那里。 法扎蘭打開手中的一個亞麻布包著的東西,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皇帝的書案上,君士坦丁十一世的目光立刻變得與五天前那些第一次看到這東西的士兵一樣——與他們不同的是,他知道這是什么。這是一只純金的圣杯,上面鑲滿了寶石,金光中透著晶瑩,攝人心魄。圣杯是九百一十六年前査士丁尼大帝時代鑄造的,一共兩只,除了寶石的形狀及分布特征外幾乎完全相同,其中一只由歷代皇帝保存至今,另一只在公元537年圣索菲亞大教堂重建時,同其他圣物一起放入教堂地基深處一個完全封閉的小密室中。眼前這個顯然是后者,因為前一只已經烙上了時間的印痕,變得有些黯淡——當然是與眼前這只對比才能看出來,這只圣杯看上去仿佛昨天才鑄出來一般嶄新。 本來沒有人相信狄奧倫娜的話,人們都認為這是她從自己的某個富豪主顧那里偷來的東西,因為雖然很多人知道大教堂下面有密室,但知道精確位置的人很少;而且地基深處的巨大巖石間沒有門,甚至連通向密室的通道都沒有,不動大工程根本不可能進入。四天前,皇帝考慮到城市的危局,命令將所有的珍貴文卷和圣物打包,以便緊急時刻能迅速轉移,盡管他心里清楚陸路海路都被截斷,一旦破城,其實也無處可去。三十個工人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進入密室,他們發現圍成密室的石塊幾乎跟胡夫金字塔上的一樣大。圣物都存放在密室中一口厚重的石棺中,石棺用縱橫十二道粗鐵箍封死,打開石棺又花了大半天時間。當所有的鐵箍都被鋸斷,五個工人在周圍重兵監視下吃力地移開沉重的石蓋時,首先吸住眾人目光的不是那已封存千年的圣物和珍寶,而是放在最上面的一串還半新鮮的葡萄!狄奧倫娜說,葡萄是她五天前放進去的,而且正如她所說,吃了一半,串上還剩七粒果實。對照鑲在棺蓋上的一塊銅板上刻著的圣物清單,衛兵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