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因為去年鄭總他沒!瘋!??!”何岸一愣:“飛鸞?他怎么了?”“怎么了?!”程修怒火中燒,化身為一臺喋喋不休的三倍速語音播放器,“何岸,你是不知道啊,老板兩個月沒見你,現在就是一行走的TNT、出膛的轟擊炮、燃燒的核反應堆,走哪炸哪,逮誰罵誰,沒有一天不懟人的,秘書組好幾個同事已經抱著心理醫生哭過了!”他一連串說完不帶喘氣,頓了頓又道:“今天下午他莫名其妙,非要choucha淮寧路那家模范酒店,吹毛求疵,無中生有,把人家的標桿VIP服務批得一文不值。VIP經理覺得人格受到侮辱,當場撂挑子不干了,他還指著鼻子喊人家滾蛋。對方碰巧也是個Alpha,血性爆炸,掄起花瓶當場就要和他干架,要不是我和一幫人兩邊拽開,差點就發展成刑事案件了!”何岸一顆心都揪了起來,聽到“差點”才松出一口氣:“那你呢?他刁難你沒有?”“我?”程修直接樂了,“他平均每小時讓我滾蛋一次,每天開除我三次,我都習慣了。本來今天半夜才能下班,十分鐘前他摔筆叫我卷鋪蓋走人,我沒忍住,說了句謝主隆恩,大大方方就走了?,F在想想還挺rou痛的,估計得賠出去一個年終獎?!?/br>“……”何岸無言以對。程修抱著蓬松的大枕頭躺了一會兒,怨氣消去一些,繼續吐槽:“其實上周二他就控制不住情緒了,暴躁、焦慮、敏感、失眠、食欲差,正面消息視而不見,負面消息無限放大,完全聽不進一點解釋。這周狀態更糟,還死活不承認自己有問題,‘信息素失調’五個字那是提都不能提,一提就炸。本來日程上還有兩家媒體等著采訪他,我全給推掉了。他這種狀態去接受采訪,記者都得進醫院。再這樣下去,他還沒死,我這個當助理的就要先死為敬了?!?/br>何岸聽聞那些癥狀,心口一疼,撐著沙發吃力地坐了起來:“程修,我……我也許能幫上一點忙。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香薰爐,把含有Omega信息素的體液滴進去,氣味揮發出來,就可以安撫Alpha的情緒。我明天給你寄一小瓶體液,你去買只香薰爐,在他辦公室里點上……”“何岸!你爭氣點成嗎?”程修性子直,毫不委婉地說:“他自己牛逼哄哄要和你撇清關系,你還上趕子送信息素給他?就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弄出什么體液來?是懷著孩子哭一場,早產,下樓跑幾公里出一身汗,早產,還是干脆割腕放血,早產?你都快當爸爸了,好歹顧及一下鈴蘭的安危吧,鄭飛鸞那人……他自己找死,你行行好,放他一條死路得了!”何岸聽罷,攥著毯子僵坐在沙發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知道自己愛得卑賤,可自知是一回事,被別人當面捅破又是另一回事。對面一番話吼完,他只覺臉頰火辣辣地疼,仿佛不是隔著電話挨了一場訓,而是真的被扇了一耳光。程修見他沉默,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后悔莫及,慌忙在心里組織語言想道個歉。組織到一半,忽聽何岸說:“程修,你說得對,我……我不該一直放不下他。以后我不這樣了,真的,我一定會爭氣的,你相信我?!?/br>蒼天??!何岸他終于要醒了??!程修鼻子一酸,感動得幾乎掉下兩滴淚,趕緊順坡下驢,安慰了何岸一番。安慰完突然又記起一件要緊事,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腦門上:“何岸,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我打電話來是為了通知你:這些天你一個人在家千萬小心,不管誰來敲門,一概不能開!”“為什么?”“因為鄭飛鸞在找你?!背绦奘掌鹜嫘?,語調嚴肅起來,“這半個月他沒空回家,一直住在久盛錦源的套房里。今天有個服務生找我抱怨,說鄭總連續三天半夜出門,凌晨才回來,一回來就在房間里發瘋,砸爛了一大堆東西,但第二天起床后什么都不記得,還黑著臉質問她們為什么把房間搞得一塌糊涂。我當時就懷疑他是找你去了,只是不敢確定,結果……你知道剛才發生什么了嗎?剛才我接到茂生銀行的電話,那邊說,鄭總提供的身份信息沒在茂生開過戶,無法提供賬單地址?!?/br>“銀……銀行?”何岸的臉都白了。“對,銀行?!背绦撄c了點頭,“我要求茂生那邊核對信息,他們報出了你的名字。我又旁敲側擊去問鄭飛鸞,他對給茂生打過電話這件事一無所知。何岸,我敢百分之百確定,他在尋偶癥發作后給好幾家合作銀行的高層都打了電話,試圖通過賬單地址找你。如果還找不到,他可能會動用更高級別的人脈,手段也會更粗暴。按照他擁有的社會資源推算,最多兩三天,他就會出現在你家門口?!?/br>何岸心跳飛快,下意識扭頭看向房門——門鎖和防盜扣都好好鎖著。他反復確認了幾遍,才勉強安下心來。程修說:“我知道你心軟,見不得他發作的樣子,可你必須忍??!上回他就差點弄得你流產,這回要是再給他碰了,鈴蘭可就真活不下來了!”“不會的,我不會給他開門的?!焙伟毒o緊抓著手機,神情堅決,“如果他找過來,我會第一時間報警,然后給你打電話。鈴蘭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我……我不會再縱容飛鸞了?!?/br>無論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自己,他都不會再無條件地縱容那個男人了。真的不會了。結束與程修的通話之后,窄小的出租屋又恢復了僻靜。何岸住在一樓,屋外時常有人經過,腳步聲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天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樓道的聲控燈壞了,貓眼透不進一線亮光。他感到心驚rou跳,只怕下一刻就會響起巨大的踹門聲。“別怕,這兒很安全……別怕?!?/br>他將裹身的毛毯往上拉了拉,蓋住半張面孔,小聲安慰著孩子,也安慰著自己。第二天是圣誕前的平安夜,何岸心有余悸,不敢在家待著,只好去附近的公園和圖書館躲了一天。傍晚時分,夜色大片籠罩下來。今晚久盛總部有一場年度酒會,何岸算了算時間,臨近開場,鄭飛鸞肯定已經到了,不會出現在西郊堵人,才壯著膽子去超市買了一些冷鮮與蔬菜,提著購物袋混在灰撲撲的人群中往家趕。剛拐過樓角,離單元門只差十幾步,他接到了程修的電話。“何岸!”那頭叫聲尖銳,嚇得他險些甩掉了購物袋,“你在家嗎,在家的話立刻鎖好門!插銷、鎖扣、防盜栓,能掛的全掛上!”何岸立刻加快步伐,朝著單元門一陣蹣跚小跑:“怎么了?”程修近乎崩潰:“鄭總不見了!今晚久盛有酒會,他一小時前就該到場了,現在連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