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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箏歌抱臂看著屋里情形,將二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他看著鐘晹綏懷中之人,想起曾經的自己,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既如此,你將她放下,她該服解藥了?!?/br> 鐘晹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四月谷主,一瞬間目光竟似要殺人,他小心將人放在屋中榻上,眨眼間便出了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直堅持看到這里的小天使,愛你們~~ ☆、第四十一章 將醒未醒時,唐緩聽到耳邊有清淺的呼吸聲,有人握著她的手,掌心溫暖。 她睜眼時,鐘晹綏正用熱毛巾幫她擦臉,唐緩看著他有些消瘦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笑。 鐘晹綏對上她含了笑意的眼,突然停了手上動作,唐緩咧著嘴笑道:“你又找到我了呀?!?/br> 鐘晹綏就這樣看著她,唐緩有些費力地支起身子靠坐起來,她將臉湊到鐘晹綏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怎么了?” 鐘晹綏突然拿起旁邊的干帕子展開,蒙到唐緩頭上。唐緩被遮了眼,伸手想將帕子拂開,嘴唇上卻突然一軟。 鐘晹綏的吻很輕,如蜻蜓點水一般,卻叫唐緩驀地紅了臉。她心中正慶幸有帕子遮著時,卻被鐘晹綏擁進了懷中。他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依舊好聽,卻不知為何帶了些鼻音。 “愨州承曲城有一處十里街,每逢春日花期,十里長的街道邊,花總是開的濃密又熱烈。我來谷中被告之你再也醒不來時,最后悔的事,竟是沒有帶你去看一次?!辩姇斀椧皇謹堉?,另一只手擱在了唐緩腦后,“當我被逼至你的死亡面前時,才發現之前所謂的堅持究竟有多么愚蠢?!?/br> 鐘晹綏放開了唐緩,取下她頭上的帕子,直視著唐緩的眼睛,無比認真道:“所以阿緩,若你此刻哪怕有一絲一毫不討厭我,可否試著許我一個機會,過去的事你若覺得重要,我定會盡力去想起,將來的事若你覺得擔憂,我定會盡力去解決。我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在我看得到的地方,這樣我便不用擔心你是否冷了餓了,不用擔心你是否傷了痛了,不用擔心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就離開,從此讓我后悔余生?!彼罩凭彽募绨?,問她:“這樣的機會,你可否許我?” 唐緩呆呆地看著鐘晹綏,有生之年,何曾有人對她講過如此窩心的話,讓她覺得,她原來也如此重要。 “可是……”唐緩垂了頭,“便是我應了你的話,卻可能根本活不長久。與其到時難過,不如就此作罷……即便我僥幸活了很久很久,若我的模樣變得奇怪,或是心眼兒變得更小,到了被人厭棄的那一日,我……” 原來,在她的心里,竟也盤亙著如此多的不安,它們肆意生長,幾乎將她的整顆心吞沒。 “沒有如此多的可是,也沒有如此多的假設,”鐘晹綏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只要,信我?!?/br> 這一刻,唐緩仿若使盡了力氣抬頭對上他溫和的眼,近乎被蠱惑般,點了點頭。 鐘晹綏在她點頭的瞬間笑開,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似陽光破云而出,讓整間屋子都亮了起來。她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趕忙用被子蒙住了頭,任憑鐘晹綏怎樣叫都沒松開拽被子的手,直到幾乎無法呼吸,才偷偷掀開被子一角,卻被鐘晹綏準確地捉住了手。 唐緩用另一只手捂住嘴,眼淚卻啪嗒啪嗒地落下來,跌在了鐘晹綏的手背上。 鐘晹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趕忙將人拉出來,唐緩卻突然捉住他的手,用尾指勾住他的尾指,邊落淚邊哽咽道:“這一次,縱使有千萬種理由,都不可以丟下我?!?/br> 鐘晹綏幫她擦著眼淚,聞言點頭道:“即便有千萬種理由,我也不會丟下阿緩,倒是阿緩,也莫要再丟下我?!?/br> 唐緩臉上掛著淚,嘴角勉強牽出一絲笑意,眼淚卻一瞬間落的更加厲害。 鐘晹綏將人摟進懷里,看著懷中不斷抖動肩膀的姑娘,只覺得她似要將有生之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他的臉頰貼著她有些亂蓬蓬的發絲,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心中輕嘆,一切,都終將好起來。 午飯時,谷中四人難得圍坐在同一張桌前,四月谷主最先落座,不客氣道:“我這谷中并無什么待客之道,若是嫌棄飯菜,可以選擇餓肚子?!闭f罷,便動了筷。 唐緩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嘴唇,聲音幾不可聞:“那個賭,最后誰贏了?” 四月谷主聞言頓了動作,瞥她一眼,面無表情道:“算你運氣好?!?/br> 唐緩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圓了眼睛,反應過來時一把拽住了鐘晹綏的衣袖,歡喜道:“林玉,多謝你!” 鐘晹綏與段箏歌滿臉迷茫,不知她二人的話是何意,聽到唐緩喚的那一聲“林玉”,四月谷主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看了唐緩一眼,末了低頭繼續吃飯。 見唐緩滿臉笑意,段箏歌不由出聲道:“入谷的路是我領的,怎地小緩兒要謝的人只有他一個?” 唐緩笑意微斂,略微點頭道:“多謝陛……段公子?!?/br> 唐緩話落,四月谷主再次抬頭,來來回回看了段箏歌與唐緩好幾遍,臉上表情古怪得很。 三人見此,不約而同道:“怎么了?” 恰在此時,門外突然有人出聲道:“好巧,竟趕上了午飯?!甭犅曇?,卻是樓大夫。 四月谷主有些不悅道:“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我四月谷?” 樓大夫跨進門來,意外地向著四月谷主一揖到底,然后開口道:“可是溫凌師姐?在下乃師父的關門弟子樓清,師父生前曾言道,在下之前有一位師姐一位師兄,四月谷便在師父離開時交給了溫凌師姐打理?!?/br> 在場之人何曾想到樓大夫竟是四月谷主的師弟,只是溫凌卻不見意外,問道:“樓清?便是師父曾提起的那個益國的病秧子皇子,師父為了報恩收為關門弟子的那個穆月清?” 溫凌的描述讓樓大夫有些尷尬,“正是在下?!?/br> “既是同門,入谷倒也不奇怪,你自己尋一副碗筷罷?!睖亓枵f完便繼續吃飯。 唐緩目瞪口呆地看著樓大夫,她何曾想到此人居然是穆玥瀾的親哥哥,如此一來,依著樓清與鐘晹綏的關系,他莫不是要給那二人牽線搭橋罷? 鐘晹綏將唐緩的頭扳回來,好笑道:“你目光如此熱切地瞧著他作甚?他比我好看?” 唐緩瞥他一眼,復又低頭看著飯碗有些粗糙的邊緣,聲音細若蚊吶:“那你說,我好看還是穆玥瀾好看?”說完又覺得別扭,忙用雙手捂了臉,臉頰熱得不行。 許是聲音太小,其他人都未聽到唐緩的話,唐緩以為鐘晹綏也一樣,便偷偷抬了眼,卻見鐘晹綏正笑看著她,見她抬頭便突然出聲道:“我的阿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