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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正在看?!?/br> 言玉居然同意了議和。 議和從表面看起來是兩國之間的停戰協議,但言玉應該也知道,殷胥絕不可能容忍南周再存在的,如果能容忍,一開始就不可能發動這樣一場背后拿血與錢運轉的全面戰爭。 言玉必定知道殷胥是想讓南周投降,但他還是回了信。 這封圣旨上沒多說什么,只是約見在江州相見,兩國帝王會面親自商討具體事宜。 江州這地方上游是崔季明的兵力,下游是劉原陽控制住的地盤,旁邊緊鄰著的鄱陽湖還在南周的勢力下,不如說是一個很微妙的雙方勢力的交接點。 殷胥將內容念出來,群臣之中也立刻炸開了鍋,有的興奮的討論,有的則義正言辭的讓圣人拒絕江州這地點。崔季明思索了一番,卻開口道:“且不論……南周皇帝如何想的,單是他們朝中的勢力會同意?畢竟從版圖上來看,我們其實渡江后奪取的地區并不算廣,還有大半的南周我們都未曾涉足過,換位思考一下,假設咱們被突厥攻打,失了長安,但還有洛陽,最深入的戰線也不過退到了襄陽一帶,但背后還有一片沃土,我們可能會議和么?” 殷胥之所以敢提出實為勸降的“議和”,就是預見了對方隨著戰事加劇的內部崩潰。如今看著南周還有大半存在,但裴敬羽被俘、黃璟死亡,言玉極度不信任其他世家……這仗幾乎沒法打了。 他道:“不見面不能知道對方的想法。畢竟如今南周內部有四五支小的起義軍在各地流竄,他們的朝廷決定痛下手段開始圍剿,然而之前招安的起義軍又想反了,內部混亂起來。近期又有消息說南周境內開始肅清,他殺了一大批世家官員,如今人人自危。只是,季將軍覺得江州可靠么?” 崔季明道:“不在城內就可以。若是在城外我們架起營帳,后頭大軍保護,我認為沒有問題。江州對彼此來說都是個合適的地點?!?/br> 殷胥點頭,俱泰拿著之前寫好的折子,就要跟圣人討論如果勸降雙方提出的條件等等,殷胥接過折子,還沒掃一眼,看著崔季明也跟著湊過來,一批無關緊要的外臣正離開主帳,他沒頭沒尾的冒出來一句:“你不要去?!?/br> 崔季明抬頭,一時沒反應過來:“哈?” 俱泰可是誰都認識,小心翼翼的瞥了這倆人幾眼。他因為從那支起義軍中平安歸來,不但身陷險境牽線搭橋,還把裴敬羽給運回來了,自然也越來越往權力中心移動,擬定條約這件事就落在了他頭上。只是權力中心,愈來愈要直面某對兒之間的膩歪和摩擦了。 崔季明瞪眼:“你有沒有搞錯!我是鄂岳主將!夏辰回了關中,劉原陽還在江南,那你想要哪個武將陪你去!” 旁邊還留著宋晏之類的幾位文臣,崔季明這樣說話,每個人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其實殷胥要是平日里待人親和,崔季明的身份和受寵程度,說這種話大家也不會太過受到驚嚇。問題就是……殷胥平日里就是個佛面閻羅??! 殷胥也不知道是氣還是賭氣:“是你想見?” 崔季明真恨不得一句你吃醋吃的一肚子酸水了吧,她又不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頂嘴,簡直就是夫妻開公司,要是在員工面前吵架,立馬成為熱門八卦,甚至還有一大批人猜測什么時候離婚。她噎了噎道:“我以為你會想帶著我,我們一同去見。你這算什么意思?覺得不能光明正大,還是自己先讓自己矮了一截?” 一個人名都沒提到,卻總覺得每一句話里都包含了宇宙,除了俱泰以外所有的人豎起的耳朵都恨不得扎穿了帳頂。 殷胥面上神情好似有點想回嘴,又有點被說服了,一時竟不知怎么回答。 俱泰連忙圓場道:“這么多年的事兒了,季將軍是您手下的忠臣名將,理應陪同出席,也算是揚我國威?!?/br> 言下之意就是,圣人您也當是耀武揚威一番,帶著已經成了自家人的崔季明去溜一圈,氣死他不好么? 殷胥微微動了動眉毛,沒答話,似乎默許。 一時間無數針尖般的目光全都戳向了俱泰:你還知道內幕?! 俱泰感受到周圍氣氛都變了,連忙推上折子講正事兒去。 人前不爭了,到了群臣散了,殷胥這才開始真計較這事兒。 計較,但是嘴上沒說, 他確實是覺得帶上崔季明更好,畢竟他跟崔季明現在是正好的時候。雖然是兩國交鋒,是戰事對抗,但想到那個人百般求而不得的崔季明,每日跟他蜷在一起抱著他不肯撒手,殷胥就覺得自己不論怎樣都贏了。 一面恨不得他到死也不知道崔季明的一點消息,一面又忍不住想看看他知道了之后的樣子。 進了主帳,崔季明坐在桌案上,又開始來回蕩著腳:“你這是讓我去了?” 殷胥正在扒拉衣箱,那里頭也有幾件崔季明的衣衫擺在其中,他不想要旁人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忙活,頭也沒抬的道:“你不和他說話就好了?!?/br> 崔季明歪頭笑:“你是領導,你發言我附和啊。主要還是怕對方的南遷有人突襲,我在你旁邊,怕有變數。之前洞庭湖那次,快嚇掉我半條命?!?/br> 殷胥頓了頓,崔季明手上還包裹著白布,傷的頗深,如今連刀都握不了。 他看著手指被弓弦勒的血rou模糊,心頭都停了半拍,怎可能不心疼,開口卻是訓她:“你至于么!我能出什么事兒??!” 崔季明知道他的刀子嘴豆腐心,笑一笑沒在意就過去了。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殷胥拎著她兩件衣服出來:“你就沒有別的衣服么?穿來穿去就這幾件?!?/br> 崔季明:“我來打仗的又不是來相親的,能帶多少衣服來啊。你——你這是給我挑會面時候要穿的衣服?我穿甲不行么?” 殷胥搖頭:“鎧甲太難看了,把你裹得跟個桶一樣。不過宮里隨著來的人多,我叫人給你趕制一套也是來得及的?!?/br> 崔季明:“……你至于么?” 殷胥掃了她一眼:“至于?!?/br> 他末了又補充道:“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活像是我從未好好待過你,轉讓你出來吃苦了。你看看你臉上凍的痕跡,還有這手!我倒是想好好養你,你卻不肯?!?/br> 他站在桌案邊,很仔細的撥弄了一下崔季明耳垂上掛著的小燈籠似的青銅耳墜。崔季明順手將胳膊一搭,扣在他腰上,極其自然而然的就隔著幾層衣袍去捏他的龍腚。 殷胥現在已經可以身子一抖翻個白眼的接受她這種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