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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子,那將軍話也不多說,拿著繩子就把她給綁上了。 崔季明驚:“別啊,我啥武器也沒有干嘛還要綁我?!边@樣不好看??! 馬藺道抬頭冷笑:“你一個叛軍頭子,殺了多少人,毀了多少村子才有得今日,轉頭一句歸順朝廷就可以當作什么惡事都沒干過了是吧?;蛟S朝廷為了大局還會各種授官加爵,然而我可不會忘了你們這些叛軍的本性!” 崔季明:……好巧不巧遇見一個正義感爆棚的。 對方抓著崔季明一頭散發,眼見著一拳就要打在她臉上,崔季明連聲喊:“不要打臉不要打臉!一會兒要是真面圣了,臉上怎么說的過去!” 馬藺道:“……謝謝提醒?!?/br> 說罷他一拳打在了崔季明腰側,崔季明真是日了狗了,特么就是來見殷小九還要挨打!對方看體型瘦高不像是當兵出身,一拳卻使出勁兒,打的崔季明眼里直冒金星,要不是繩子綁著,非疼成一團不可。 馬藺道冷笑:“你一個村夫出身,如今卻穿金戴銀,這里頭有多少血多少民脂民膏,你自己心里清楚。山東河朔這最富饒的地方,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 崔季明氣的嚎道:“他媽你有本事打于空韜去啊,你有本事解開我跟我單挑??!老子能打得你滿地找媽!” 馬藺道也夠鬼畜,擦了擦手:“我沒當過幾年兵,打不過你?!?/br> 他抬腿一掃,崔季明膝蓋一彎,繩子綁的又不算太緊,啪一聲就跪在泥地里了,崔季明真的是欲哭無淚,白穿貂兒了。 崔季明氣:“你能不能別在這兒跟我瞎逼逼了,你去報??!快點去??!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老臉!” 馬藺道面無表情:“不用你說,我這就去了?!?/br> 他掀開帳簾走出去,崔季明跪在地上只想回家。白弄發型了,白描眉毛了,白穿一身好衣裳了,她今兒要是不私報公仇一回,她就不算是個合格的千里送。 馬藺道畢竟也是天子門生,近御前還是容易的事兒,只是這個點兒圣人怕是還在睡著,他本來想去找俱泰商議一下,看著耐冬已經醒了,正帶黃門準備進圣人主帳,馬藺道快步踏過幾道車轅,道:“公公留步?!?/br> 耐冬胳膊上掛著一件新的披風,轉頭見他行了個禮:“馬侍郎,何事?” 馬藺道:“我剛剛在衛州外巡邏時,抓著個人,自稱是魏軍主將季子介,今來面圣,看模樣就覺得可疑,我沒有聲張,命人將他抓進營內來了。他說要面圣,這事兒應該往圣人前頭說么?” 耐冬畢竟是御前第一人,頗受圣人信任,就算是莫天平對他也是說話客氣。 馬藺道還沒說完,看著耐冬就變了臉色:“她還真的來了!是皮膚有點黑,眼睛挺大的胡漢混血么?頭發還有點卷,耳朵上應該還帶了耳飾——” 馬藺道:“倒是沒帶耳飾……其他的都差不多?!?/br> 耐冬轉頭就往帳內沖:“我現在就叫圣人起來?!?/br> 馬藺道呆滯:喂……叫圣人起床會不會有點太…… 他心里這句話還沒喊完,就聽見帳內似乎是圣人的一聲驚呼,一群黃門魚貫而入,整個大帳內的燈火全都被點了起來。 此刻天還未亮,軍營中正是最安靜的時候,馬藺道等了還沒一會兒,就看著帳簾被人拉開,往常私下會談都穿的像上朝一樣的圣人,居然發也未束,潦草披了件外衣,罩著披風的兜帽,跑出來道:“她真的來了?在哪兒?!” 馬藺道:……我怎么有一種自己藥丸的感覺。 曹cao赤腳迎許攸,好歹也是梳著頭,圣人迎個叛軍頭子,矜持都不要了??! 殷胥大步朝他而來,平日沉靜的面容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她還好么?人在哪里!” 馬藺道:本來挺好的,可惜讓我給打了。 第226章 馬藺道往前引路,耐冬讓其他黃門等著,一人隨圣人往那帳篷的方向走去,幸而此時只有少量巡邏的士兵,正是大營內最鼾聲四起的時候,路上沒有旁人。圍在皇帝主帳附近的將士和耐冬對上眼神,慢了幾步跟在其后。 殷胥幾乎是一路跑起來,朝那帳篷的方向撲去,嚇得馬藺道本來一顆心就提起來,也跟著后頭跑了起來。一處低矮的小帳篷,殷胥掀開帳簾就走了進去,馬藺道還要跟著,耐冬攔住了他,拽著他往外頭走了幾步:“圣人去討論機密,你也敢進去?” 馬藺道:“那可是叛軍,一看就是個當兵多少年的武夫,怎么敢讓圣人跟對方獨處!” 耐冬笑了笑:“不打緊。你要是這會兒進去,真就是仕途玩完了?!?/br> 耐冬甚至不許他站在靠近帳篷的位置,拽著他往外走了些,金吾衛上前圍住了帳篷,也并不進去,只是拔出橫刀來,刀尖對準帳篷,打算只要聽見異動或圣人呼喚就立刻沖入。 馬藺道看著殷胥剛剛面上又激動又歡欣的神情,好似刷新了殷胥在他心中的一貫形象,此刻再多想又覺得冷汗要下來了,低聲問道:“這叛軍頭子究竟是何人?魏軍掌控的位置也不算大,圣人何須待他如此?” 耐冬唇角也掛著點笑意,垂眼立在夜色中:“不要多問?!?/br> 馬藺道畢竟經常往御前出動,跟耐冬見面次數也不少,側頭低聲道:“我……把那叛軍頭子綁起來了?!?/br> 耐冬挑眉:“畢竟是來了外人,你也不確定身份,她若是拿不出信物,你這也不算做的過分,圣人不會怪罪你的?!?/br> 馬藺道簡直就是沾了水的炮仗,悶了半天呲出一點火花來:“……我還打了他一拳,讓他跪下了?!?/br> 耐冬這會兒才是睜大眼睛看向馬藺道,大半天憋出幾個字來:“那你這真是——” 就崔季明把他家圣人迷得要死要活的樣,她眨眨眼睛殷胥都能猜半天她心思,這會兒要是她抽泣兩聲裝個可憐——馬藺道你就是連考十幾年進士狀元也不一定能保住這官路了啊。 雖然這么說來顯得圣人怪容易感情做事,可這等了幾年的枕邊風,絕對能吹昏他腦袋??! 殷胥奔入帳內,見著一個身影正跪在泥地上,垂著腦袋,正在擰著身子費勁兒的去扒拉自己靴子,聽見有人的腳步,猛地抬起頭來。 殷胥幾乎覺得自己要恍惚了一下。 這張臉夜夜出現在夢里,真要是見著了,他倒覺得她不如他夢中思來想去的那般神靈活現。 因為她也呆呆的,怔怔松松好似被人狠狠一巴掌打在腦門上,眼睛里有半點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