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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想換個路線不成?外頭不都說我有突厥血統么,我這么打扮能怎么了!” 獨孤臧:……那你也不用扒拉出來貂兒穿啊。 崔季明左邊鬢角往后的發編成了小辮,一把辮梢扣著金墜子,其余的卷發散著搭在肩上,幾縷發還搭在額前,說好聽點是胡人瀟灑不羈的發型,說不好聽的在山東這大風吹的冬天,就是想吃一嘴頭發??! 平日里崔季明也算走樸素路線,不知道是何時屯的一件皮毛大氅讓她穿上了,里頭是暗紅色的翻領袍,皮靴黑褲,手上戴兩個金扳指,脖子上掛著玉珠佛。 要不是一張臉撐著,簡直就是個暴發戶。 獨孤臧自詡上流人士,痛苦的搖了搖頭:“你們村的審美我真的理解不了,快別回去換了吧,再等就來不及走了?!?/br> 崔季明也覺得自己打扮的有點過分,一路上不停擺弄自己衣領,出了城馬匹跑起來,天上還落了點小雪,頭發糊了一臉,崔季明是真的后悔了。 獨孤臧不斷在夜色里回頭對某人的發型恥笑不已,崔季明惴惴不安了好久,讓他笑話的都有點玻璃心,真想扭頭回魏州算了! 獨孤臧路上也終于覺得自己有點沖動了,回頭道:“你說我們這樣來,不會被朝廷扣押,反用我們來威脅魏軍吧?!?/br> 崔季明搖了搖頭:“這不會,若沒有把握我不會來,你不必擔心這個?!?/br> 獨孤臧:“要是真能面圣,你記得向圣人介紹我??!” 崔季明:……要是真能面圣我就撲上去啃了,還介紹你個毛線! 隊伍中都是最早跟著崔季明的那些兵,下頭人因為撤退和得到物資,對于魏軍和朝廷的關系也算是知曉一些,此刻居然各個榮光煥發,就好似要奔向新的明天一般。 夜奔了幾個時辰,屁股都癲麻了,再等等估計就要天亮,眼見著就要離衛州不遠,崔季明卻沒預料到眼前的這個狀況。 顯然朝廷的部隊也是知道黎明是最容易被攻擊的時候,因此也安排了多幾倍的兵力巡視凌晨前的這個時段。朝廷此次派軍近十萬,駐扎在衛州的就有六萬多人,營帳連天,再加上又是御駕親征,陣仗也大得離譜,大老遠就能看見了衛州城外連綿的燈火,然而他們卻被多幾倍人數的朝廷軍圍住了。 崔季明抬手解釋道:“我是魏州主將季子介,特來面圣,若是將軍能通報一聲,圣人會明白的。我可以在這里等?!?/br> 對方畢竟是朝廷軍,這兩年大鄴也是富起來了,一水兒的明光甲,整齊劃一。前頭率領幾千人,手持長戟包圍住他們的將軍聽見這話,嗤笑了:“就你這等不明人士想要靠近軍營,還通報圣人?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崔季明:“……那你說怎么辦。圣人密信要我來見,我都到這兒了總不能還回去吧。再說衛州、滑州本來是我的地界,你們對外宣稱激戰幾天幾夜,實際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來了,也要想想原因啊,我讓出兩座城,總也不是白讓的?!?/br> 那將軍倒是瞇了瞇眼:“罷,我不可能信你的鬼話,這年頭誰都可以冒出來說自己是叛軍頭子。你一個人,隨我走,押你入營,我再將此事報予主將,若真有你這個人,自然讓你去面圣。若你是心懷不軌,腦袋干脆留在衛州別走了?!?/br> 獨孤臧冷笑:“呵,帶主將進軍營,找個由頭殺了再攻打我們魏軍,你倒是想的明白。季將軍,走罷!既然朝廷不需要咱們,也就等著停在衛州別往前走一步了!” 對方都是中軍,在中央待慣了哪里聽得別人這樣的威脅,幾千人齊齊長戟橫指:“都到了這里來還想走?!” 獨孤臧也拔刀,身后千人拔刀聲齊齊響起:“敢對季將軍出手,也看我們讓不讓!” 崔季明連忙抬手:“我單獨跟你們進軍營還不成么,要卸了刀是吧,能騎著馬么?” 獨孤臧驚:“季子介!” 崔季明回頭:“哎別急么,我不就是自己去見沒讓你露臉么,下次下次。你還能真跟人家打起來么,一千多人非死這兒就樂意了是吧,你往外退一點,就在咱們剛剛路過的梅林哪里等我得了?!?/br> 獨孤臧:“季子介你瘋了么,你真敢進去!那是六萬多人的大營??!你知根知底么?!” 崔季明把佩刀卸下扔給他,笑道:“勉強算是知根知底吧,不要緊,我真要是幾日出不來,你干脆就回去跟老張商議吧?!?/br> 對方將軍狐疑的搜查了崔季明全身,勉強允她騎著她借來的那匹黑馬,被幾千人包圍著押入軍營了。獨孤臧又驚又氣的立在原地,簡直就像是目送單刀赴會的英雄一般望著崔季明的背影。 卻不知崔季明在馬上屁顛屁顛的偷笑,心里一陣激動:哎呀馬上就要見到啦! 直到崔季明隨著他們走遠,夜色中已經看不清楚,獨孤臧這才垂下頭,氣的一拳打在馬鞍上:“說什么心里有譜!我就說不能跟朝廷合作!” 旁邊小兵:……臥槽你說了么?最興奮最想跟朝廷合作的不是你么? 但獨孤臧一臉深沉,他們也沒嘴賤開這個口,獨孤臧:“命人回魏州先將這個情況通知老張,其余人隨我退到梅林的位置等。如果等不了,就讓老張從南北兩邊撤兵,死也要打進衛州去!” 旁邊小兵:……先別激動啊我看季將軍走的挺樂呵啊。 崔季明也是在馬背上有點興奮,半天擺弄自己吹的跟梅超風似的頭發,對身邊那將軍道:“你要是一級一級往上報真的太慢了,你這品級也不算太低,還是去得了御前,我建議你直接去御前報,我還有急事兒等不了?!?/br> 這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馬藺道。大鄴文官武官不分,幾乎時常兼任文武職,此次莫天平也隨親征大軍,他作為莫天平提拔的門生,自然也謀得了個武將職位。只是畢竟他打仗經驗不足,官職也不是戰場最前線的那種,今日恰逢巡邏,也順帶出來遛一遛。 馬藺道出身貧寒,平日里吊兒郎當,然而自從進入叛軍境地,目中所見場景比他流離失所的童年還要凄慘,他心中一直壓著一股怨憤。聽見這個暴發戶打扮得胡漢混血如此口氣,氣得腦門上青筋都快凸出來了。 崔季明:“真的,你去御前就說季子介來了,圣人會起來的。你要是覺得跑一趟不值得,就多說一句討個賞,九、圣人大度,一定會賞你?!?/br> 馬藺道轉頭:“你覺得我還差個賞錢?” 他冷冰冰轉過頭去沒再說,崔季明被拽進了軍營,立刻就被押入一處單獨的營帳,營帳里頭啥也沒有,就只在泥地上立了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