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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出來的。結果我什么都忘了?!?/br> 幾個老宮人照顧這些孩子已經很多年,看著嘉樹長高些,打扮的也精致華美,知道他沒有受苦,懸了許久的心里也放下來,伸手摸了摸嘉樹和柘城的腦袋:“你也不用想著求皇后娘娘,若是能讓大家都出來,怎么至于等到今天?!?/br> 柘城走過去抱起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子,顛了顛他問道:“是阿耶送來的月餅么?他往年可都沒這么關心我們啊?!?/br> 老宮人里頭照顧他們最久的,便是早年帶柘城與胥的岑婆,后來三清殿里的孩子多起來,宮人們也才多起來,她們大多數罪奴或地位低微的奴仆。岑婆聽著柘城的話心里卻是復雜。柘城一向是最怨恨皇帝,私下連圣人也不叫,只喊殷邛叫做“皇帝”,這會兒卻叫上了阿耶。而語句卻還說著是“我們”,好歹還是將他自己劃分在三清殿這幫皇子的范圍內啊。 岑婆揉了揉柘城的腦袋,只道:“是胥叫人送來的,有些吃食果品、還有些舊書給孩子們學習用。似乎也有些薛妃娘娘的意思,虧了薛妃娘娘的打點,多年沒來的新衣裳送到了,外頭婆子給做飯也盡心盡力了許多,還有些細碳送來,讓我們備著給過冬用?!?/br> 往年三清殿里的冬天都太折磨人,就連殷胥腳上還有凍瘡留下的疤痕。 柘城有些吃驚:“這離著過冬還有那么久——” 岑婆笑了:“或許別人不知道,在薛妃娘娘還是皇后的時候,我是她手邊的奴婢,也明白幾分她的意思。三清殿管的太嚴,她連精貴的細碳都能送來,沒少使手段,恐怕她也是怕了等到了冬天,時來運轉,她沒有今日的盛寵,也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了?!?/br> 柘城有些吃驚:“岑婆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阿耶跟薛妃娘娘可好了,連帶著胥也都風頭挺盛。不過他不愛說話又低調,倒也沒有表現出得瑟來?!?/br> 岑婆垂眼道:“我跟了薛妃娘娘那么多年,是她從王府里帶出來的奴,怎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倒是聽說胥也腦袋清醒了?” 岑婆雖然因為三清殿的條件不好,看起來顯老,不過縱然這樣也就是跟薛妃差不多的三十來歲,已經被人叫做婆子了。柘城點頭道:“嗯,不過我感覺也不是很吃驚,他現在也說話,條理清晰的很,不過好像以前也只是不開口,像是一直看著我們并不癡傻。而且因為從馬上摔下來而轉好之后,我才發現他識字比我們都多,看過好多書——” “是么?他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在薛妃娘娘膝下也有不少風險,我倒希望他癡傻不言?!贬艊@了一口氣,她伸手將桌子上的橘子掰開遞給柘城,低聲道:“他倒是不肯回來看一眼?!?/br> 柘城看著嘉樹正跟他們玩鬧成一團,將橘子瓣扔進嘴里,吃的滿嘴甜汁:“胥送來了東西,人怎么沒來?” “我也問了送東西來的黃門,九殿下確實是不愿意來,他似乎自認幫不了我們太多,也無顏來見。他自說是‘送點東西就來登門,好似給了施舍要別人叩恩似的’,其實我們哪里會想這么多,就是想見見他而已?!贬艊@了一口氣,轉臉道:“我怎么以前都沒有覺得他心里裝了這么多事情,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把身邊人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了,他才十幾歲啊?!?/br> 柘城默然,他自然也能察覺到,這短短幾十天,胥卻好像變的比所有的人都成熟的多,心里裝滿了未知的思索。 三清殿內倒是因為嘉樹和柘城的到來,熱鬧了幾分,柘城與嘉樹坐在孩子們之間,也聽著那無數遍聽過的連環故事,靜靜地拍著懷里弟弟們的后背,而使三清殿過上差不多的好日子的殷胥卻沒什么好日子過。 東宮側殿的寢宮內,殷胥的居室不算很大,耐冬和忍夏都不許住在屋內,垂下來的床帳內,殷胥獨自一人,睡的滿頭大汗。 “你這醉了酒的樣子,哪里能見人呢~?”調笑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殷胥緊閉著雙眼抓著錦被,咬牙滿面通紅。 “阿九,你的臉怎么這么紅,你不喜歡我這樣靠著你么?明明是你主動來親我的?!蹦橙说脑捳Z緊緊纏著他的夢境,直到殷胥看著虛光里某人的臉越靠越近,她的手帶著guntang的熱度,按在他的頸上,帶著逼迫他屈服的力量,表情卻這么輕松淺笑,口中吐出使他內心抽緊的話語。 她的手指順著他脖頸滑下去,仿佛留下了灼燒的痕跡,鉆入衣領,愈發胡作非為,引得他幾乎要戰栗。 “放開我,崔子介!你敢!”一片黑暗的寢殿內,睡夢中的殷胥失聲怒道。 “你以為我不敢將你怎樣?!你以為我就不敢動你!再這樣,再這樣胡亂,我叫人把你拖下去,砍了你的腦袋!子介,你放手!”他夢魘的厲害,胡亂的踢著被子,滿身是汗,甩手不小心將床頭的杯子摔砸在地。 這都驚動了隔壁的耐冬,他連忙起身,跑過來拍著九殿下的門:“殿下,您怎的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我非要殺了你不可!”屋內還傳來殷胥斷斷續續的聲音與喘息:“你再敢這樣折辱我——” 耐冬聽著心里頭大驚,叫了幾聲沒反應,連忙推門進去,殷胥緊緊拽著被子面色通紅,似乎被夢饜住了,趕緊伸手去推醒他。 耐冬狠狠推了好幾下,殷胥喘息著猛然睜開眼來,似乎神志還不清楚,耐冬端來了冷茶,遞過去扶著殷胥的肩膀:“殿下可是做了噩夢?怎么喊的這么大聲——” 殷胥久久不得平復,漲紅著臉喘息著,半天才將目光轉到他臉上:“我……做夢了?” 他竟然做了這種夢!夢里頭全是某人狠狠壓過來的胡作非為,真實到讓他戰栗。 殷胥拂開他遞茶的手,往日面無表情的面上顯得相當崩潰,重重的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臉,聲音悶悶的傳來:“我一定是瘋了……” 陰魂不散! 殷胥心里甚至狠狠地發誓,以后再也不要見崔季明,跟她扯上半分關系! “殿下,夢都是反的。不論有什么壞事兒,現實都會反過來,您別擔心?!蹦投y得看著殷胥表現得像個少年,連忙安慰道。 反的?那豈不是他在上邊—— 耐冬卻看著殷胥猛然掀開被子,黑著一張臉狠狠道:“反著也不行!” 不論如何,崔季明都不許再出現在他夢里! 而此刻夢中胡作非為的主角,也已經隨著賀拔慶元回到了勛國公府,第二日便是要離開長安,崔季明正檢查著行囊,言玉用了些簡單的藥已經睡下了。 殷胥說著再也不要見她,卻沒有想到,崔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