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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留下的瘢痕一模一樣!肯定是出過痘,絕不會錯了!” “這么說,這種痘真是有用的,也不會死人?” “廢話,你不會數嗎?進去三十個,出來三十個,你說會不會死人?” “萬一中間換了人……” “簡直放屁!進去的時候老子也來看的,就是這三十個孩子,一個都沒換!” “但怎么這樣快?生天花少說也要折騰十天八天的,人都要扒一層皮去,這——才三天而已,我看這些孩子根本就沒怎么瘦啊?!?/br> “何止沒瘦,聽說寺里吃得不錯,還有胖了的呢。王妃都說了,這種痘生病,跟生天花不一樣,是很輕的,當然好得快。真要是跟生天花一樣,那還算什么避痘啊?!?/br> “要是這樣,我家兩個兒子也要送來種痘!這種上了就再也不用擔心了?!?/br> “可是——還不知道是不是真能避天花……” “郡王妃都在城外收了些天花病人,還有些病人穿過的衣物,到時候這些孩子都會送到那邊去,要住滿了十天才能回來呢?!?/br> “難道蔣家小公子也去?” “自然是去的。王妃親自陪著呢。你沒聽說嗎?在西北的時候是定北侯的兩位小公子先試了這痘苗,到了京城就是王妃的弟弟來試了。敢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的。我是不管了,一定要把孩子送來種痘!” “我也要送!” “哎,要這么說,西北推行種痘不是大好事嗎?為什么還要處罰定北侯呢?” “你沒聽說嗎?這不是因為種痘,是因為有軍中將領私下受賄,用了假痘苗,死了人呢?!?/br> “哦——那也不關定北侯的事啊,人家可是連兩個兒子都送出來試藥了?!?/br> “但是他治軍不力啊?!?/br> “那郡王妃的案子呢?聽說有人告郡王妃治死了人?” “呸,郡王妃怎么可能治死人!我有親戚在藍田,他那時就是個風寒發熱,也被當成瘧癥送去了隔離區,若不是郡王妃診出不對來把他放了,說不定就真染上瘧癥要死在里頭了??ね蹂尼t術誰都比不上,治死人?簡直可笑!” “對啊,聽說承恩伯啊,太后啊,那時候得了病都是郡王妃治的,太醫院都沒法子呢?!?/br> “說郡王妃診錯了脈,證據呢?誰敢說自己醫術比郡王妃更高明,能證明郡王妃診錯脈的?” “就是!哎,你們知道嗎,這回制痘苗的那些人,都是從太醫院啊惠民藥局啊那些地方挑出來的,全都跟著郡王妃學呢。還有個太醫,哎,聽說是伺候過宮里娘娘的,因為欽佩郡王妃的醫術,跟著去了一趟西北呢。你們說,太醫都要跟著郡王妃學,還有誰敢說自己比郡王妃厲害的?” “那是肯定沒有了。我也聽說了,這個太醫姓顧,原來在太醫院里也沒什么名氣,現在可好了,聽說在西北他制的痘苗就最有名,僅次于郡王妃親制。如今這一回京城,馬上就調進了種痘處,還升了官呢?!?/br> “哎喲,這么說,要是沒有郡王妃制的痘苗,這顧太醫制的也是好的?” “反正人家是郡王妃親傳的。你算算這去西北,能跟著郡王妃學多久???現在在皇莊上制痘苗的這些人,才學了多久?” “天哪,要是我家孩兒種痘時能種上顧太醫制的痘苗就好了……” “誰不這么想啊。不過估計輪不著咱們,京城里頭多少達官顯貴的,怕是搶都搶不過來呢……” “哼,我可聽說,前些日子西北那邊一出事,這些人從前搶著請郡王妃的,也都冷落了,這回還有臉再爭嗎?” “這算什么,臉皮厚的多著去了……反正咱們平頭小百姓,碰運氣就是了?!?/br> “哎,看,郡王妃帶著人往城外去了,咱們也去看看?” “城外那可是天花病人,這些孩童種了痘苗不怕,你也不怕?我可不敢去!” “郡王妃也不怕呢?!?/br> “哈哈,你好大口氣,敢跟郡王妃比!郡王妃那是菩薩轉世,百病不侵,你算什么?再說了,郡王妃都不讓天花病人進城呢,可見厲害,你若是出去了,進不來城可別怪別人!” “就是就是,還是老實點吧?;丶胰蕚錅蕚?,將來好給孩子種痘要緊……” “哎,還要再等十天呢……” “急什么,真要是有效,別說十天,今年三月里就說要推廣種痘,現在都快六月了,還不是等過來了……” “聽說了嗎?皇上下令從死囚牢里弄了些死囚過去,一起穿那些天花病人穿過的衣裳,看到底他們染不染病呢……” 興教寺前的人群像煮沸的水一樣,向四面八方散去,自然也就把消息帶去了京城每一個角落。 劉家住的巷子里,當然也少不了這股水流,因為房淺屋窄,街上的人聲音大些,院子里就能聽得見。 陳燕縮在窗戶底下,手里慢吞吞地摘著一把青菜,假裝沒聽見外頭的聲音。但其實裝也沒用,興教寺的事兒又不是一天了,這幾天左鄰右舍就都在議論,想裝不知道都不行! 又成功了。桃華,她總是能辦成事的。 陳燕無意識地揪著一片菜葉子,雖然聽見屋里婆母又咳嗽起來,也不想動彈。她實在是累了,在家里還從來沒有這么辛苦過。劉老太太自己病了難受,就折騰著別人也跟著難受。劉之敬是她兒子,她還心疼一點,陳燕這個兒媳婦,可得不著半點憐憫,白天晚上都得跟著忙活。 “陳燕,端熱水來!”屋里傳出劉之敬有些暴躁的聲音,陳燕只得放下手里的菜,沖著廚房喊道:“枸杞,快拿熱水來!”她就不明白了,放著她陪嫁的好幾個人不用,怎么這母子兩個就專愛使喚她呢? 枸杞如今專管在廚房燒水熬藥的這些個事兒,聞言急忙拎了一壺熱水過來。若是劉老太太當家的時候,無事灶下是不能燒火的,免得費柴。不過如今她管不著了,陳燕就叫枸杞天天留著個灶頭燒著熱水,這樣要用隨時都有,免得屋里要熱水還要現燒,到時候燒不及,劉之敬又要發脾氣了。 劉老太太再次咳得撕心裂肺。這些日子她迅速地消瘦下去,吃不下睡不著,連說話都沒力氣了,難得不咳的時候就是懨懨地躺著,教陳燕看了,痛快之中又有些憐憫。 “娘,把這個含上?!备什萃枰呀洸辉趺错斢昧?,但含了總比不含好。 劉老太太卻搖了搖頭:“費……”這甘草丸是特制的,比普通甘草丸要貴一倍呢。 “外頭……說什么……”劉老太太的耳朵還是挺好使的,“郡王……妃……” 劉之敬這些日子本來就郁悶得很,不過在母親面前不好發作罷了,偏這會兒劉老太太又提。他也不是泥塑木雕的,只不好對母親發火,便轉頭沖陳燕發作起來:“當初真不該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