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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兩三天,曹氏總該說夠話了罷。 曹五太太也巴不得這天賜良機,忙又夸桃華。桃華懶得聽她奉承,告辭出來,吩咐薄荷:"叫人把院子看好了。再跟前頭賬房說一聲,若是五十兩以下的銀子,隨便母親支取,若是上了五十兩,卻要請母親留個條子,言明一下用途。"曹五太太這秋風可以讓她打,卻也不能毫無分寸。 薄荷領命,前后跑了一趟,又把院子安頓好,前頭便準備好了馬車。桃華帶著薄荷,再加一個車夫一名小廝一個婆子,出門往城外的莊子上去了。 桃華一走,曹氏只覺得大大松了口氣,捱到晚上用了飯,便在自己屋里帶著兩個大丫鬟翻箱倒柜起來。青果早得了老娘叮囑,故意問道:"太太這是要找什么呢?" 曹氏嘆道:"蘿姐兒如今遇了事兒,我這做姑母的,也沒甚辦法。想著她喜歡茶,索性叫人去燒一套好茶具給她。記得那年她來住,說是喜歡哪套瓷器來著,我想著找出來,照著那樣子去訂一套也好。" 青果便笑道:"太太這么一說,我也記起來了,那會子表姑娘該是在大姑娘屋里看見的,一套什么青花還是什么的,奴婢卻叫不上個名來。想來,應該是在大姑娘庫里吧。" 曹氏就猶豫起來:"是桃華的東西?這倒不好辦了。" 青果瞅了一眼旁邊的白果,笑道:"這有什么不好辦的。太太去大姑娘庫里把那套瓷器借出來,描個樣子就是了。白果jiejie手巧,是最會描花樣子的,就叫白果jiejie描了就是。" 白果是曹氏嫁入蔣家之后才配給她的丫鬟,聞言便有些猶豫道:"花樣子跟瓷器的樣子只怕不同……依奴婢說,索性等大姑娘從莊子上回來,要了一只杯子送到瓷窯里去照著燒,豈不更穩妥?"要借東西,就要開庫,如今姑娘不在,可是不大妥當,萬一借出來直接歸了曹五太太可怎么辦呢? 曹氏蹙眉道:"桃華還要兩三日才能回來呢--也怪我,怎么就這時候才想起來,若不然,撿她出門前說一句,也就無事了。" 青果一臉的不以為然:"畫個樣子罷了,大姑娘又不是那般小氣的人,難道連個樣子也不肯借?"拉了白果笑道,"jiejie快去拿紙筆,今晚描了,明早就叫人送去做。這燒出來也得好幾日呢,舅太太又不能在咱家住著不走。" 有青果這話,曹氏便點頭道:"說的是。這就去罷。"一行人點了燈出來,直奔桂院。 桃華帶著薄荷一走,桂院就由茯苓管事兒,這會已經準備關院門了,聽說曹氏來了,連忙出來迎接。青果笑把借瓷器描花樣的事說了,催著道:"今晚描了,明早就送去燒。也知道晚了,打擾了jiejie休息,只是舅太太不能久住,說不得,還要勞動jiejie開一開庫門了。" 茯苓不由得就猶豫起來。桃華這院子里素來管得嚴,雖未明言,但她的私庫,那是不允許別人進入的,就是曹氏也不行。一般家里有什么事兒,總是桃華自己理出東西放在外頭用,一待用完,立刻全部收回,并不從曹氏手里過。這里頭的意思,茯苓哪有不知道的?如今薄荷跟著桃華出去,這院子里就是她來管,好與不好,她須擔責任。 曹氏看茯苓不答,心里就有幾分惱怒,暗想宋mama說得實在沒錯,自己在這家里,實在是連個丫鬟都管制不住。長此下去,日后縱然桃華出嫁了,怕是家里這些下人也還要聽她的,到時候哪怕她身在婆家,也能做得了娘家的主,真是豈有此理!當即臉色就微沉了下來:"只是借個樣子,你若不放心,就叫白果在庫里描出來,一個杯子也不帶出門,如何?" ☆、偷換 曹氏話說得有幾分重了,茯苓心里不免就慌張起來。當初曹氏剛嫁進門的時候也就罷了,如今連兒子都生了,將來蔣家自然都是她兒子承繼,如此一來,雖說是繼室,也是再正經不過的主母了。 茯苓私下里也想過,將來桃華嫁個什么樣的人家還不好說,若是嫁的還不如蔣家,自己一家子還得想辦法留下,到時候還不是在曹氏手下討生活?如此一琢磨,不由得就開口道:"太太有吩咐,奴婢怎么敢不遵從?太太請略坐喝口茶,奴婢帶白果jiejie去庫里。" 曹氏神色略霽,淡淡道:"不必喝茶了。白果怕也不知道是哪套瓷器,我也進去瞧瞧,青果也來幫忙。" 茯苓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攔阻。倒是上來送茶的桔梗聽了,悄悄拉了拉茯苓的裙子,小聲道:"jiejie,姑娘的庫不是一向不許人進去的?不如jiejie去取了出來,讓白果jiejie照著描樣子才好。" 曹氏隱約聽見桔梗的話,心里更惱。不過是個灑掃上的小丫頭罷了,居然也來指手劃腳?索性放開了聲音對茯苓道:"還不快些!開個庫也磨磨蹭蹭的。就是桃華在,我要進去瞧瞧,開開眼界,也總不會將我攔在門外罷?" 茯苓顧不得桔梗,連忙應了一聲,取了鑰匙去開了庫房的門,帶著曹氏幾人進去了。桔梗跺了跺腳,卻也無計可施。她是連進庫房的資格也沒有的,只得站在廊下看著罷了。過了好一晌,曹氏才帶人出來,茯苓將人送走,一回頭見桔梗還在廊下,忙道:"你怎么還站在這里?快去睡罷,明兒起晚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桔梗忍不住道:"jiejie,這庫--" 一言未了,茯苓已經瞪起眼睛:"這也是你管得的?小丫頭片子,只管做好自己份內事就是了!今晚這事兒,若是你到姑娘面前去嚼舌頭,仔細把你發到外頭莊子上去!"她其實也是有幾分心虛的,但曹氏又果真是只叫白果描了花樣,并未曾要從庫里借什么東西出去,既是這樣,瞞著桃華不說也就是了,豈不是大家無事?因此很是恐嚇了桔梗一番,這才睡下。 客院里,曹五太太滿心忐忑地等著,直到宋mama悄悄來送了個信,說曹氏已經帶著人進了桃華的私庫,這才松了口氣。自打曹五爺捐了監生,又走了門路得了這個縣丞的實缺,一家子沒少得意??上Ш镁安婚L,轉眼間靠山走了,曹縣丞在紹興就成了沒根的草,又是個佐貳之官,被人擠兌得簡直無法存身,實在不能不想辦法了。 此次去京中定海侯府上走門路,其實曹五太太也沒甚把握。曹蘿生得倒不錯,但京中難道還少貌美嘴甜的小姑娘在曹太夫人身邊奉承?若是不成,不但空跑一趟,還白費了許多銀子。曹五爺到紹興日短,尚未及撈多少油水,可賠不起。曹五太太想來想去,到底是因女兒一句話提起那水仙玉雕,把主意打到了小姑家頭上。那玉雕固然是好東西,更好的是不必花自家銀子。若成了,將來丈夫得了好去處,自會給妹子撐腰;若是不成,橫豎也不賠曹家的銀錢便是。 曹五太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