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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途僅僅是為了護運錢物,太費事了?!?/br> “飛錢一事,朝廷在考慮恢復了?!?/br> “當真?” “銅錢荒愈發嚴重,亟需緩解。但是飛錢要如何管理,還在商榷?!?/br> “我可以給你參謀參謀?!?/br> “好?!痹S稷接過王夫南遞來的一塊古樓子,卻被葉子禎搶了去:“最后一塊給我吃吧?!?/br> “喂!”王夫南小氣地要搶回來,“從嘉在公廚從來都吃不飽,你不能體諒她一下嗎?” “吃吧?!痹S稷卻如是說。 于是葉子禎毫不猶豫地將最后一塊古樓子吃進了肚子里,又飲了一杯酒。他喝起酒來簡直沒完,一壇子里有一半都是他飲掉的。 就在三人快要結束這晚餐時,外門忽被敲響。 這時會有誰來呢?許稷起身,王夫南卻按她坐下,自己走了出去。堂屋的門沒有關,有寒風涌進來,葉子禎縮了縮肩,偏頭看向外面,并與許稷說:“看起來是個小仆?!?/br> 許稷隱約猜到是王家的人來找王夫南,就收起打探的目光,反是將杯中酒飲盡了,低頭翻閱手邊的簿子。 王夫南匆匆折返,對許稷道:“我阿爺從嶺南回來了?!?/br> 葉子禎和許稷同時看向他,王夫南又說:“阿爺被調回,應是得益于李國老回朝重掌中書,不管怎樣,都是好事?!?/br> 他提到李國老時,葉子禎的眸光明顯閃爍了一下。 許稷則問:“你現在要回去嗎?” 王夫南點點頭,許稷起身,他卻又將她按回去,當著葉子禎的面堂而皇之吻了下她前額,又看了一眼葉子禎,示意他離許稷遠點。 葉子禎一臉不屑,目送王夫南離開后,轉回頭看向許稷:“王相公貶到嶺南那么久,到底是回來了。不過王相公一回來,你們以后必然會碰面,不會覺得尷尬嗎?” 許稷想飲酒,但酒已經沒了。 “不會?!?/br> “王家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呢?”葉子禎低低地說,似乎想起了一些舊事:“你們之間的關系,并非誰都能容忍?!?/br> “我知道?!痹S稷仍是低頭翻賬簿,翻了一會兒緩緩抬頭:“你呢?回來的心情如何?還恨那些人嗎?” “人 都死了,有甚么好恨的?!比~子禎淡淡地說,并將杯子里僅剩的一口燒春飲完,白皙面龐上就染了隱約醉意,于是他自相矛盾地說:“可是,當真能放下嗎?那陣子 我已很富裕了,并無生活之煩憂,但卻一直感到痛苦。我也嘗試放下糾結,去享受當下的快樂,但時間一長,還是回到原先的怪圈子里,牽扯不清?!?/br> 許稷從那不羈與隨性中察覺出了困擾,但這樣的困惑與痛苦是旁人難以體會和開解的,只能自己拆解。 “今日我遇見李茂茂了?!彼f。 許稷抬頭。遇見李茂茂?難怪情緒會突然變得這樣古怪……是擔心李家上下得知他回來的消息嗎? 他又在害怕甚么呢? 倘若害怕,是因為根本沒有放下過吧。 妄圖有一天這個家還能再接納自己,妄圖一切都沒有發生——倘若當年沒有一時糊涂喜歡上那樣的人渣,就不會遭遇出賣和羞辱,也不會被家族驅趕放逐,更不會丟掉名字。 這些是他仍然貪戀的部分,想起這部分就會覺得自己惡心且渾身是錯,但他又做不到違心地活著,這是矛盾之處。 李家能接納現在的他嗎? 是否仍覺得他不干凈、有辱門風…… 葉子禎雙臂交錯伏在案上,頭埋進去,仍然年輕的身體微微顫抖。孤獨多年無可告慰的人生難處,也只能在半醒半醉時,才有釋放的可能。 許稷起身拿過架子上的毯子覆在他肩上,拿起案上的賬簿,語聲低低,像是自顧自地說著:“李家現在會不會不一樣呢?” 不會像以前一樣冷血無情,不會再往原本已經受傷害的孩子身上再插一刀,逼著他們亡滅…… 就在她想起母親之時,外門再一次被敲響了。 許稷陡收回神,披上大氅冒著寒風走到門口,只見一庶仆立在門外。那庶仆對她一揖,雙手遞上請柬,并道:“國老邀許侍郎及葉郎君明日到府上一聚?!?/br> ☆、第77章【七七】負石行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許稷有些不安。不論是邀請她,還是邀請葉子禎,都不太正常。那庶仆卻緊接著道:“國老說請侍郎去是為公事,望侍郎不要覺得唐突?!?/br> 公事要去府里談嗎?庶仆的話仍沒能打消許稷的顧慮。那庶仆又行一禮隨即告辭,許稷則在門口多站了一會兒。她回屋后葉子禎已伏在案上睡著了,她將其拍醒,見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便沒有著急告知李國老的邀請。 次日天剛亮,王夫南就到了。 早飯擺上桌,許稷梳洗完畢坐下來,葉子禎則無精打采坐在案后。他抬首看看王夫南:“你擔心我會將嘉嘉吃了才故意這么早過來的嗎?一點誠意也沒有,也不帶好吃的早飯來,這個早飯好差?!?/br> 王夫南寡著臉用一只馃子堵了他的嘴,許稷則將請柬拿出來放到案上,平推了過去。 葉子禎咬著那只雜馃子打開了請柬,眸光閃爍,俊眉微蹙,神情幾變,看得出很是糾結。 “說是公事,所以你不必太緊張?!痹S稷安慰他。 葉子禎放下請柬,吞咽干巴巴的雜馃子,低頭未說話。 王夫南將那請柬拿過來看了一眼,偏頭看看身旁的許稷,卻見她神色平淡,似乎對此全無所謂,盡管本質上這邀請意義深重。 她是衛征之女,李國老是她的外祖,這一層血親關系是如何也抹殺不了的。她出生至今,從未踏足過李家,也沒有稱呼過李家人,但如今李家卻喊她去赴宴,怎么看都不能算是無所謂的事。 李國老知她是衛征的女兒嗎?按說不應該。那么,請她去當真是為公事嗎?而將葉子禎一并喊去,是因知道葉子禎就是李純嗎? 王夫南略想了想,卻說:“下直后我送你過去?!?/br> 那邊葉子禎陡回神:“那我呢?” “你自己去啊?!蓖醴蚰蠠o情地說。 “你不能順帶也將我一起送過去嗎?我看著可比從嘉還好欺負呢,萬一遇上甚么不測呢?” 王夫南:“……” 許稷:“酉時一刻到安上門等我?!?/br> 葉子禎的緊張情緒這才得到了緩解,從定的許稷顯然是棵值得挨靠的樹,他要借一借她的鎮定。 長安城晴空萬里,但這個暖融融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