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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若是也要搭,就一起去買磚,一次買得多了,興許能便宜些?!?/br> 青苗得令,便先去問李舒,李舒有錢,本想日日吃酒店,因此猶豫,甄嬸卻道:“大少夫人懷著身子,指不定甚么時候就餓了,還是自己砌個灶更方便?!?/br> 李舒便點了頭,道:“那就砌個罷,燒水也更便宜?!庇谑敲鐙鹑″X,叫來一名小丫頭并一名力大的家丁,同青苗一起去買磚。 林依猜得沒錯,賣磚人見青苗他們一次買的數目多,便少了幾文,最后算下來,每塊磚十文,一桶白灰粘土漿二十文,總算是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貴。 李舒派去的家丁力氣果然大,一人就將所有的磚擔了,先與青苗送到她房前,青苗謝過他,即刻動手,開始砌灶臺。林依自后窗瞧見,忙挽起袖子,出來幫忙,嗔道:“你這妮子,回來也不稟報一聲,難不成是錢花多了,怕我罵你?” 第111章 遍地伎館 青苗撅嘴道:“我就曉得二少夫人要出來幫忙,才故意沒叫你?!?/br> 林依奇道:“這是為何?” 青苗道:“二少夫人今非昔比,只怕轉眼就是個誥命,怎還能與從前一樣,事事親力親為?” 林依大笑:“若要我做個萬事不理的窮誥命,我寧愿重回鄉下,做個有錢農婦?!?/br> 青苗說不過林依,只得任由她也抓了一塊磚,動作利落地抹上粘土漿。 灶臺砌到一半,張仲微回來,加入砌磚行列,三人一同干活,速度快了許多,趕著在天黑前搭成了個簡陋灶臺。 張仲微帶著欣賞的目光,繞著新灶臺走了兩圈,拍拍手道:“大功告成,娘子,咱們且去巷口買晚飯吃,明日便能自己開火?!?/br> 林依見他回來后一直心情不錯,奇道:“洪員外那事兒,你一點都不擔心?” 張仲微朝隔壁看了看,不答,直到回到房中才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一切得聽爹的,著急又有甚么用?” 林依一想也是,便問:“那爹可有了主意?” 張仲微道:“哥哥去寫信與李太守了,爹叫我明日一早便去報官,免得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咱們拐騙人口,若是這樣事情還不得解決,他就打算去尋昔日同僚幫幫忙?!?/br> 林依道:“既是爹有謀算,那我就放心了,照著做便是?!闭f著喚青苗端了盆水進來,與他兩人把手洗了,一同走去隔壁,問張棟與楊氏晚上想吃甚么。 楊氏一瞧林依興致勃勃的模樣,就曉得她是想去逛,便道:“你們去罷,吃飽回來時,不拘甚么捎一兩樣與我們便得?!?/br> 楊氏雖客氣,林依卻不敢怠慢,忙叫青苗去巷口買來幾個rou餅,讓兩位老人先墊墊肚子,待得他們回轉時,再吃宵夜。 夫妻二人出了小巷,旁邊有條與巷平行的大街,雖已入夜,卻仍燈火通明,人群熙攘,好不熱鬧。林依存心要瞧東京夜間景色,又見那條街離家里近,便想也不想,拉起張仲微就走。 張仲微不知為何,臉上有慌亂神色,連忙拉住她道:“娘子,你不是肚餓么,那邊又沒賣吃食的,去了作甚?!?/br> 張仲微扯謊太沒水平,林依朝他臉上一掃,就曉得他講得是胡話,便故意道:“誰說我餓了,偏要逛夠了再說?!闭f完將來路一指,故作驚訝狀:“呀,那是個甚么物事?” 張仲微上當,回頭去瞧,林依趁這空檔,掙脫了他的手,疾走入街,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被張仲微追上,硬拖了出來。 林依甚為不滿,道:“我都還沒將那幾棟樓瞧清楚,你急個甚么,難不成那街上有吃人鬼?” 張仲微拽著她胳膊,死活不讓她進,卻又尋不出理由來,急得直撓頭。林依好奇心愈來愈盛,便拖著他朝回走,故意道:“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回去問爹娘,他們在京住過這么多年,定然曉得?!?/br> 張仲微大急,迫不得已,只得吐露實情,原來這條街也沒甚么特別,只不過全是伎館而已,林依一良家婦人進去,實在不好。 林依一時不能適應他的說法,心道,伎館一條街都開到居民區隔壁來了,這還叫沒甚么特別? 張仲微聽了她的疑問,與她解釋一番,她這才曉得,東京伎館生意極為興旺,除了這條街外,朱雀門街西過橋的曲院街往西、西通新門瓦子以南的殺豬巷、南斜街、北斜街、牛行街、東雞兒巷、西雞兒巷……許多街巷,都有伎館所居,除此之外,那些大酒店小酒樓,也多有官伎陪酒,一呼即來。 林依越聽,眼瞪得越大,聽到最后,已帶上了怒氣,反揪住張仲微胳膊,問道:“你在東京才待過幾個月,怎對大小伎館街一清二楚?” 張仲微目光閃爍,支吾著不肯說。林依見他這樣,愈發氣惱,又問:“是不是你已去召過伎女了?” 張仲微的目光,仍舊四處飄移,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曾去過伎館?!?/br> 林依此時恨不得連飯也不吃,直接將他拖回家,拷問清楚再說。 張仲微小心翼翼地來拉她的手,道:“娘子,咱們先去尋吃食?!?/br> 林依不動,怒道:“不講清楚,咱們就在這里站一夜?!?/br> 張仲微無法,又不敢硬拽,只好講了實話,原來他之所以對東京伎館了如指掌,全是因為張伯臨愛打探這個,又愛與他講,久而久之,他便都清楚了。 林依忽地記起張伯臨去過金銀鋪后,回來時神采飛揚,忙問:“你們是不是賣金銀去時發現這條街上有伎館的?” 張仲微點了點頭,指了街道,道:“那家已熄燈打烊的,就是金銀鋪,再除卻靠前的幾家酒樓,后面的大半條街,都是伎館?!?/br> 林依疑道:“就算大哥發現有伎館而竊喜,這也沒甚么好替他瞞的,那為何先前我問你時,你卻要支支吾吾,難不成你們約好了同去?” 張仲微連連擺手,道:“我就是走在大街上看見了伎女,都不敢多瞧一眼的,哪里還敢去伎館?!?/br> 林依也不作聲,只盯著他看。張仲微被盯得久了,開始心虛,小聲道:“去年來東京趕考時,有位相識的考生相邀,便同哥哥去了回正店,哥哥說,如果我把伎館街的事告訴你,他就要與你講正店的事,因此我……”他見林依的臉色越來越黑,連忙把街頭一指,道:“去的是正經酒樓,就同金銀鋪后的那幾家一樣?!?/br> 林依站到街道入口處,踮腳朝里望了望,只見那所謂的正經酒樓上,酒桌邊大抵都有濃妝艷抹的女子相陪,便指了問張仲微道:“那些都是甚么人?” 張仲微老實答道:“陪酒的伎女?!?/br> 林依氣道:“這還叫正經酒樓?那不正經的該是甚么樣子?” 張仲微十分委屈,道:“朝廷所設的正店,大多養有官妓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