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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愛不釋手。 隨行的親衛大醉,悄悄附到烏都耳邊問他:“烏都王子喜歡?” “好看。我們,沒有?!彼€不太會說中原話,不過已經隨漢人先生學過一些。 親衛改成了蠻族話,說:“等來年春天,萬物蘇醒,主君的鐵騎就會踏碎關口,將這片幅員遼闊的疆域收回天神的囊中。烏都王子,那時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慈父的主君都會為你踏上凌霄?!?/br> 烏都笑了一笑,指著杯子說:“那我要這個?!?/br> 親衛虔誠地吻了吻他的手背:“愿意為您效忠?!?/br> 使節團醉倒在這一壺一壺醇香的美酒當中,漸漸沉浸入了一場春秋大業的好夢。 燈火闌珊,驛站中全部寂靜下來。驛站外有使節團的親衛和衙役巡邏守衛,因已經有大半醉了,這道防衛不算甚么銅墻鐵壁。 一排一排的黑影從暗處漸漸浮出了影子。為首的人手持彎刀,將脖子上掛著的黑巾往嘴巴上扯,遮住了半張面部。身后有人怯怯地喊了一聲:“三哥,別干了罷。大哥要是知道我們私自動了蠻族的使節團,一定大發雷霆?!?/br> 被稱為三哥的人悶悶哼了一聲:“虞老莊主當年如何接濟咱們的?東大幫講信講義,虞老莊主的仇能不報嗎?他們不肯交出單九震,就是與東大幫為仇!大哥糊涂,聽了那姓段的蠱惑,遲遲不肯動手,這要是傳出去,外人如何笑話咱們東大幫?說咱們是一群背信棄義的慫蛋!你們不上,我自己來!” “三哥!三哥!” 他們見喚不住,索性跟了上去。虞老莊主的仇早在他們心中憋成了火,這會兒正有了個出氣筒,哪能不先瀉一瀉,痛快了再說! 羅三提刀沖到了驛站門口,守衛上前攔截,手還沒有碰到羅三,明閃閃的大刀泛著森然寒意,猛地向上一翻,將守衛的半截胳膊都砍了下來! 嚎叫聲大起,羅三恐驚動旁人,當即橫刀一劈,頓時頭顱滾地,鮮血流了一地。 若方才箭在弦上,那么現在第一條人命就是始發的號角!就如一枚小小的火星落在干燥的草垛上,剎那間燎起沖天的兇猛火海! 數不清的刀捅穿了親衛,熱血飛濺,嘶嚎遍野。整個驛站都開始沸騰起來,煌煌火光涌動,真如現下戰勢一樣燒起來,大火熊熊燃燒,正如眼前的廝殺一般無休無止。 烏都被血腥味和煙火味驚醒,沖進來的親衛一把將他從床上拽下來,血紅著眼睛大喊:“陰險的大周皇帝,要置烏都王子于死地!殺!護送王子殺出去!讓主君為吾等報仇!” 瀕臨極致的驚慌到最后成了一片茫然,烏都甚么也不明白,就這樣跟著親衛在刀劍和血肢中狂奔。前后左右的親衛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血泊當中。 烏都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沙場,徹底嚇懵了。 最后一個牽著他手的親衛,肩和腰都中了箭,最后一件直穿透了心臟,guntang的鮮血濺了烏都一臉。 親衛目眥欲裂,口齒中吐出血沫,大喊著讓他快跑!烏都呆愣在原地,手腳僵硬如同石化一般,移動不了分毫。 “快??!快跑——!” 說時遲那時快,黑夜中嗖嗖嗖地飛來數十枝利箭,全部沖著烏都而來! 第166章 出征 “報——!” 八百里加急的密件送往京城, 蠻族使節團于鹿州驛站被劫殺, 隨行的親衛使節官員無一幸免,皆死于非命。王子烏都現在不知所蹤。 主君屠奴勃然大怒, 已經在關外集結兵馬, 號二十萬, 逼迫鹿州郡守在七日內交還烏都。如果不能,即刻就踏碎北疆關口, 直搗黃龍,為烏都報仇。 烏都在鹿州失蹤,鹿州郡守比他親爹還要著急,已經連夜調動士兵去各處搜尋, 可始終就是沒有下落。 倒是劫殺使節團的兇手已經查到了,就是盤踞在鹿州勢力最為強盛的東大幫。 鹿州郡守本想先捆了幾個兇手去安撫屠奴, 誰料還不等他動手,東大幫先抬上來二十三具尸首來到府衙前, 跪請郡守主持公道。 之前段崇親來鹿州追捕單九震, 沒少跟鹿州郡守打交道,這會子江湖出了棘手事,郡守左右沒了主意,修書一封急送入京城六扇門, 請他指點。 信上言, 跪地請書的牽頭人名叫羅三, 乃是東大幫第二把守。 當天晚上一幫兄弟聚興喝酒,路過驛館時, 無故受到蠻族人的挑釁和侮辱。 羅三氣不過,反駁了幾句,蠻族人先動刀殺了他一名兄弟示威,雙方結了仇,當場動起手來。 蠻族使節團仗著人多勢眾,一共殺害了東大幫二十二人??蓶|大幫豈是吃素的?期間激烈反抗,也沒讓蠻族人占到便宜,雙方血拼,死傷無數。 使節團蠻族人惱羞成怒,刀指東大幫幫主,將其頭顱砍下,揚言他日踏平大周,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要為奴為隸。 這最后一具尸首,就是東大幫幫主的斷頭尸身。 現在東大幫上下都在聽羅三發號施令,羅三勢必要向蠻族討一個公道,要求鹿州郡守將烏都王子交到他的手中,一命償一命,以泄心頭之恨。 如若鹿州郡守不答應,那么他必然率領東大幫親出北疆,迎戰屠奴二十萬大軍。 雙方各執一詞,分不清真假。 當時在驛站的人盡數身亡,唯有羅三活了下來,無人與之對質,屠奴顯然不會認羅三的證詞。 無論如何,找到烏都王子才是當務之急。 傅成璧見段崇看信時眉頭緊鎖,眸色深沉,有些不安地問他:“發生甚么事了?” 段崇長久不言,向傅成璧伸出手。傅成璧放下手中的俠志傳奇,將手交給他,由他牽著坐到懷中去。段崇神態不舍地撫摸著她腹中孩子,沉沉開口:“明月,要開戰了?!?/br> 傅成璧心一緊。 段崇將東大幫和蠻族的恩怨講給她聽,說:“有單九震襄助,蠻族只是缺了一個開戰的機會,現在烏都王子受邀出使,卻在鹿州下落不明,正好給了他一個名頭。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早朝,皇上會欽點侯爺為將,趕赴北疆抗擊蠻族?!?/br> 傅成璧蹙眉,“非得是哥哥嗎?朝中那么多將領……之前不是說,單九震偷走了我爹生前所著兵書么?哥哥此次前去,行兵布陣都在蠻族掌控之中,又如何能……” 她聲音發顫得厲害,余下的話哽了哽,沒能說出來,眼淚已奪眶而出。早在皇上將兄長召回京城之時,傅成璧就已料到可能會有今日。 “別擔心?!倍纬绶魅ニ劢堑臏I,“侯爺不一定輸,萬事反其道而行之,或許還能打蠻族一個措手不及。當然,最好的情況就是找到烏都王子,解開雙方誤會,這樣就不用打了?!?/br> 既然各執其詞,必然是有誤會橫亙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