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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愣,似乎是從來就沒想過這件事。 是啊,她自己都差點兒忘記了。 那是禁庭啊。 禁庭之中,最是風月無邊,卻也最是險惡難安。 衛玉容是元邑的心頭rou,可元邑除她之外,仍舊有那么多的新人。 定妃也好,文嬪也罷,甚至是令貴人,敏貴人……將來,他還會有王貴人、孫常在…… 衛玉容能忍得了一時,難道真的能夠忍得了一世嗎? 就拿定妃來講。 高太后咧嘴笑了:“我倒是忘記了?!?/br> 她怎么就忘了呢。 徐婉專。寵。時,元邑的生母章嬪有了身孕,徐婉是個不會害人的人,可是卻有足足兩個月,沒叫先帝踏入承乾宮一步。 人啊,都是貪心不足的。 衛玉容也許現在還能夠裝一裝樣子,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當個賢良淑德的陳宮皇后,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如今是美色猶在,真到了幾十年后,人老珠黃了,再看著一撥撥的新人進了宮,那時候,她的路,怕就不會再這樣好走了。 只是令儀說的不錯,這一切,與她們姑侄二人,都再無半點關系了。 忽而一陣清風起,拂面而來,帶著一陣陣清甜的香氣。 高太后深吸了一口:“回吧,起風了?!?/br> ☆、第一百六十九章:心之所向 禮部和鴻臚寺cao辦新后的冊封大典,本來一切都不過是有固定的章程罷了,可是今次的這位新后,仿佛格外的受到今上的重視,再加上這位新后出身太過不俗,宮外面還有公主府和國公府的面子要給,尤其是衛國公府如今重新入了朝,且地位舉足輕重,今上把衛家人看的比誰都要重,是以這兩個衙門就更是不得不重視。 冊后的吉日,是擇定在八月初三的這一天,這個日子當初報上去時,元邑還很是不高興了一陣子。 這樣一來,冊封的時候就又要往后拖延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元邑看來,恨不能旨意下達的第二日,就叫衛玉容做他名正言順的中宮皇后,哪里還愿意等這樣久呢? 還是太皇太后把他叫到慈寧宮中,好生的勸說了一回,再加上禮部上了折子,說這一日,的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吉之日,元邑這才作罷了。 他想要給衛玉容做好的,什么都要最好的,而她,也配得起這天下的最好來相襯。 八月初三這一日,蕭燕華一大早就挪動了身子往儲秀宮中去。 當初高令儀冊封之時,其實本也該衛玉容和徐明惠二人一大早就到翊坤宮去左右侍奉,陪著她一路往受封大典上去,只不過那時候三個人出身相當,又誰也不服氣誰,況且還有太皇太后和元清在宮里頭鎮著呢,這個禮數不做了,誰也不會說什么。 如今宮里頭再也不像那時候了,如今的新后,也不是那時不怎么受待見的新后了。 蕭燕華既然早知道了衛玉容的不同,況且心里也知道不再有圖清凈的想法,這層禮數,她自然是要周全了的。 “今兒是皇后的好日子,我來服侍著,沾沾喜氣?!?/br> 衛玉容對著銅鏡坐著,透過鏡子,看見了蕭燕華喜笑顏開的那張俏臉。 她眼中噙著笑,嗔怪了兩句:“咱們之間,還有這樣的話嗎?若換了旁人說,我要以為是阿諛奉承的小人了?!?/br> 蕭燕華愣了一把,旋即就跟著她笑了起來。 她自案上取過那套中宮的頭面,替衛玉容料理妥當,才罷了手,又說:“原本該我與明妃或是定妃來左右服侍,但是你知道的,明妃已經不大出門了,先前你我晉封的大殿上,她也不曾露過面,倒真成了潛心禮佛的樣子。定妃那里如今六個月的身子,又笨重,所以我一早叫人往承乾宮傳了話,叫她不必過來了。余下的那幾個嬪啊貴人啊,也不夠到中宮跟前來服侍大禮的?!?/br> 衛玉容本來也不計較這個,只是聽她說起胡媛,神色才微微變了變:“我這陣子倒一直想著一件事兒,想了好些天了,見了萬歲時,話也在嘴邊兒過了好幾次,就是沒敢說,也是不知道該不該說?!?/br> 蕭燕華便唷了一嗓子:“還有你在萬歲爺跟前不敢說的話呢?” 衛玉容啐了她一回,緩緩站起身來:“我是想說讓哥兒的事兒?!?/br> 蕭燕華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立時就消失不見了:“怎么,你想把讓哥兒接回宮里來?” 衛玉容點了點頭:“到底是宮里頭第一個皇子,再說當初送走,是因為太后在宮里作威作福的,實在沒法子把孩子留在宮里。如今我看明妃這樣……”她頓了下,又嘆息一聲,“她從前也是個傲性的人,如今成了這樣,也怪可憐見的?!?/br> 蕭燕華一時間神色有些古怪:“你倒不怕孩子接回來,她再折騰?如今你做了皇后,這禁庭大小事情都是你來料理的,她要折騰出幺蛾子,全得你來善后。你要說是心疼孩子,又覺得萬歲舍不下孩子,只是礙于沒法子開口,這倒也算了,可你要是可憐明妃——”她拖長了音,連連咂舌,“這話你趁早甭在萬歲爺跟前回了?!?/br> 衛玉容眼神暗了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道理我懂,明妃當初是自作自受,這我也懂,況且要不是她,老祖宗當日也不會氣的病了那樣久??墒侨缃癫皇嵌歼^去了嗎?就是要罰,也差不多夠了吧?!?/br> “這……”蕭燕華無奈的聳聳肩,“那你這是要與我商量,還是已經打定了主意?” 衛玉容背了背手,想了會兒:“跟你打商量呢?!?/br> 其實要蕭燕華說,這事兒壓根兒就沒有打商量的必要。 元讓送出宮之后,高家和高太后接連的出了事,如今連高令儀也出了家,胡媛是個明眼人,大約從一開始就看懂了,這個靠山根本就指望不上,這才躲在了永壽宮里避而不出不見人,也是給自己省去很多麻煩。 她還記得,當初她挪宮之前,是去了一回慈寧宮的,那是太皇太后召見…… 要是按現在來看,當日太皇太后大約是沒給她什么好話,更沒有什么好臉色了。 胡媛既知道太皇太后不待見她,自然不會在宮里瞎胡鬧,回頭鬧得不干凈,只怕連自己的小命都要交代進去。 現在好不容易風波都過去了,能過幾天清凈的日子了,怎么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