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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元讓接回來? 衛玉容的想法,她能理解一點兒,可是卻絕不贊同的。 “你不是明妃,不知道她到底會打什么主意,你只看著她如今安分了,可誰又知道以后的事呢?”蕭燕華吸了吸鼻子,“高太后權傾一時的那些日子里,只怕也沒想到過,會有今日之禍吧?!?/br> 她這話一出口,衛玉容就立時明白了過來。 接回元讓,可能就是給了明妃新的一次希望,會讓她想方設法的為兒子謀奪那個位置。 如今馮嘉柔肚子里的孩子,占不著嫡,也占不著長,自然是無礙了。 可是她呢? 她才十六歲,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她和元邑會有孩子,會有很多個孩子。 如果明妃真的因為元讓重新回宮而再一次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她豈不是自找麻煩嗎? 到那時候,明妃經歷過一次失敗后,所有的矛頭,都會直接指向她儲秀宮,且手段也只會更為毒辣。 衛玉容合了合眼:“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這么著吧,橫豎萬歲要真是舍不下讓哥兒,早晚會把孩子接回來的?!?/br> 這話蕭燕華是信的。 這天下沒有能狠心舍棄孩子的爹娘,饒是尊貴如人皇,也絕不會是個例外。 元邑能狠心的送元讓出宮,是因為元讓當日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他自己。 而今一切危機解除,孩子就委實沒有必要養在宮外。 可是元邑又至今都還沒有主動地提起元讓的事情…… 蕭燕華心思轉動著,下意識的掃了衛玉容一眼:“大約會吧,可也不是眼下了?!?/br> 眼下元讓還太小了些,總要叫他在慶都大長公主跟前養的定了性,才敢叫他回宮來啊。 元邑是愛重衛玉容的,怎么可能叫衛玉容為今后之事,再承擔丁點兒風險呢。 胡媛教養兒子,只怕要把元讓教的刁鉆陰狠,這絕不是元邑所愿意見的,哪怕是為了將來的嫡子,他也是絕不愿見的。 …… 衛玉容從大殿的臺階下,抬起頭來,一眼是望不到頭的。 高。聳的宮殿,威嚴又莊重。 她知道,她心愛的那個人,就在臺階的那一頭,等著她,等著她伸出手去,而接下來的路,就是他們二人,攜手并肩走下去的了。 這條路,她走了幾年,終于——她做到了,他也做到了。 還記得剛進宮時,兩個人親密之中又保持著一份疏遠,那時候元邑是那樣小心翼翼的。 她還記得,那天在慈寧宮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小動作,還有老祖宗格外愛憐的調侃。 后來她和元邑一起出了宮門,他問她,將來會不會后悔,會不會有一天,發覺這條路是這樣難走的,就會怨怪他,怪他把她拉到了這條路上來,叫她也深陷泥潭之中,難以抽身而退。 她那時候,心里暖暖的,又揚起了頭來,回了他一句——與君兩心同。 這段日子以來,她時常在想,也許是先帝庇佑,也許……也許是徐娘娘在天上看著,看著元邑走得太辛苦了,才有了這諸多庇護。 不過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這一切能夠這樣順利,是因為,元邑是天命所授的真龍天子啊。 身上的吉服是華貴的,頭上的金釵步搖是威嚴的。 從今天起,她就是大陳輔圣帝的皇后,而她堅信著,她會是輔圣一朝,最后一位皇后。 …… 散了宴后,蕭燕華叫宮人們去了輦,領著人信步散著。 她今夜里也高興,多吃了兩杯酒,這會子散了宴,酒氣反倒有些上了頭。 季蘭扶著她,看著她走的這方向,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主子,這離咱們延禧宮,越來越遠了?!?/br> 蕭燕華咦了一聲,站住腳,瞧這前頭的宮殿,瞇著眼想了會兒,而后抬手一指:“那是,永壽宮了吧?” 季蘭勾著頭看了會兒,才點了點頭:“是,再往前就是明妃娘娘的永壽宮了?!?/br> 胡媛啊。 蕭燕華嗤了一聲,說了聲回去吧,腳尖兒轉了個方向,就要離開。 可是她還沒走出去,身后胡媛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來:“宮人們說遠遠地看見慶妃行駕過來,我想著你不會到我這里,以為是她們看錯了,沒想到,你也會到我這兒走走嗎?” 蕭燕華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看著胡媛:“那我面子可大了去,明妃多少日子不見人了,先前晉封大典,今日的立后大典,這種大事兒,你都不露面了,今夜為著我來,輕易地就出了門嗎?” “我只是很好奇,對你?!焙抡驹谀抢?,聲音不大不小的,卻隨著夜晚的微風,正好飄落進蕭燕華的耳朵里,“你這一向,幫襯著衛皇后,到底,是為什么呢?”她一面說著,一面歪了歪頭,“我近來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昭嘉皇貴妃去了,靜妙師太也離宮了,連太后都搬到了行宮去。這禁庭中,看似是衛皇后一人獨大了,可實際上,你慶貴妃不才是坐收漁利的那一個嗎?” 在胡媛的眼中看來,衛玉容和徐高二人的爭斗,不管是明里還是暗中,一直都是存在的。 可是蕭燕華呢? 這個人自從進宮后,就看似避世。 但是實際上,打從一開始衛玉容得協理六宮之權時,就有她分了一杯羹。 再后來,董善瑤被廢之后,萬歲爺親自送著永平去了延禧宮,而她本以為,永平那樣刁蠻的性子,絕不會接受蕭燕華。 可是事實出乎她意料之外,蕭燕華和永平,反倒處的不錯。 如今呢? 一個月前高令儀離宮,衛玉容晉皇貴妃位,她蕭燕華也跟著就晉了貴妃位,與衛玉容一同協理六宮。 這一切,胡媛都覺得,根本沒那么簡單。 她瞇了瞇眼:“慶貴妃,你的野心,怕不是這么點兒吧?” 蕭燕華起先愣了下,可是旋即就放聲笑起來:“我道明妃這些日子閉門不出是為什么,原來是為了想明白這件事嗎?” 胡媛瞇著眼,不吱聲,也不否認,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似乎是在等著蕭燕華的后話。 蕭燕華的笑聲收住,沉默了許久,示意季蘭松開手,她身子晃了晃,穩住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