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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這前邊兒光天化日的,干嘛???風堂沒管有沒有攝像頭,下意識就把喇叭摁得震天響。他摁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么,臉一熱,差點沒一頭撞死在方向盤上,太傻逼了!旁邊一輛車的車主搖下車窗,看風堂一眼,又慢慢搖上去。在交警眼前,還敢在市區內摁喇叭,趕上著欠罰么?封路凜朝這邊一偏頭,審視一會兒,敬個禮,摁開胸上掛著的記錄儀,抄起本兒往這邊走來。他的同事見這邊有個犯事的,連忙指揮著其他車繞過風堂的車走。手里的指揮棒亮了,封路凜掏個本出來往車窗上一壓,把筆捉在手里勾畫:“我記得你只剩三分了?!?/br>風堂臉色不太好看,盯著封路凜的衣兜,說:“三分領一張你的簽名,不虧?!?/br>封路凜聽完,停下動作,把罰單撕下來往駕駛室一遞,沒說話,笑一聲。接著,他再把筆往胸前衣兜上一別,說:“對了,違章者要在朋友圈曝光自己的行為,滿二十個贊才放行?!?/br>“你說什么?”風堂目瞪口呆。封路凜把市上新頒布的條例展開遞給他看:“市里新交規,請您過目?!?/br>風堂一閉眼,開始后悔自己以前嫌麻煩,沒有設置微信分組。太丟人了。“發吧,”封路凜挺直背脊,笑著補一刀,“二十個贊?!?/br>“行,我發?!?/br>風堂一咬牙,心里快拿個錐子把封路凜的小肩章扎個八百遍。一條朋友圈發出去,內容很簡單:大家好,本人在xx路口摁了喇叭,現在違章被查處,特此發朋友圈曝光我自己。望各位引以為戒,在出行路上平安順利,遵守交通規則,牢記交通法`規。下邊兒“要二十個贊”的評論,風堂盯著屏幕,是怎么也發不出去。風堂的微信是加了不少人的,但發出去都沒人敢贊。兩個人在風中路口僵持了十分鐘,才十五個贊。風堂徹底黑臉。他耐著性子屏蔽了一圈長輩,但肯定避免不了被一些欠揍的同輩小輩截圖下來。他雖然有背景,但這種場合下不敢硬杠。封路凜理解,看他屏蔽人也沒說什么,只是笑,等到了十七個,拿過手機看一眼,點點頭,才把指揮棒抬起來,示意通行。“放行了,”封路凜辦公完畢,朝他一敬禮,挑眉道,“下個路口見?!?/br>風堂看他這賤兮兮的態度,簡直想一拳頭上去,再拿過那張罰單到眼前一看,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執行交警簽字那里,被簽了個“封路凜”,旁邊畫有愛心。很小,還他媽是實心的。風堂面上不紅不笑,心里擂鼓敲得震天響。居然敢調戲我?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要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墒撬头饴穭C明明就只是兩面之緣,連微信都沒有加。前幾天沒動靜,他以為是這人想通了。誰不喜歡純情又乖巧的,何必趕上著來他這里找玫瑰刺?但今天這么一出又是什么?風堂盯著崗亭上那個人影,覺得遲早有一天得被氣死。好不容易開到目的地,風堂才有空去看手機。手機在扶手箱上震動一下,是微信有新提示,有人加他好友。風堂陰著臉點開,果不其然,就是那個人!頭像全黑,微信名一個“F”,驗證消息就兩個字,特別酷:是我。你你你你,你誰啊你!風堂本來心情都好點了,這一被刺激得又郁悶起來,但手還是不聽使喚,點下驗證通過,看看這混蛋葫蘆里要賣什么藥。加了封路凜微信,風堂第一件事就是翻他朋友圈,結果是三天可見,什么都沒看著。他看封路凜大半天沒過來一句消息,氣血上涌,正打算把這人刪掉,忽然發現朋友圈有新提示。風堂一點開,是封路凜給他的朋友圈點了贊,就剛剛那條違章的,他還沒來得及刪。封路凜的贊恰好是第二十個。閉上眼,風堂先是一陣深呼吸……冷靜。行,要玩兒是吧?風堂這一口氣還沒提上來,賀情那小子幾條微信消息刷屏似的抖過來。最后一條是賀情發過來的一鍋老鴨湯,字字懇切:轉發這只鴨,改明兒你就能開張營業。風堂簡直胸悶氣短。他下午幫柳歷珠送了些文件去廳里,又趕著往特產市場和玉石店買了些東西,包好了給爺爺奶奶送過去。而且,晚上會所那幫人還喊了飯局。說是今晚風堂不在,局子不開。那要是哪個盤的生意沒談成,就賴他賬上。說是開玩笑在打趣,可風堂聽了這些話心里就不舒坦。他從出社會開始沒入體`制內,就是為了方便以后自己能做自己的事情。但真正挨了商界的邊兒,他又不能跟那群富二代一樣拿錢到處投,壓根施展不開。一骰子過,將茶杯放到玻璃桌上,省里一酒業集團的少東家開始發牌,大大方方道:“堂少,聽說賀少店里進了批新跑車?”“沒聽他說,”風堂昂起頭,調換個舒服的姿勢,“市里最近查得這么嚴,還買跑車?”岑七笑了:“啊,堂少。你說區里巡邏隊那個新來的,我知道?!?/br>“是啊,嚴得很……市里這一塊兒交通管`制他還立了大功。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真旺?!迸赃呉粋€點煙的男人說完,跟著笑。風堂抬起眼,沒看他,對著岑七添一句:“你知道什么?”“他以前當兵的,才調過來。爭著掙表現吧?哪兒違章哪兒有他。噯,堂少,你上回……”岑七接著樂,一句話說完發覺失語,連忙拍拍自己的嘴,做戲做得自然,“不說了不說了。我這破嘴,掃興!”風堂臉上沒表情,“哦,你倒是挺來興致?!?/br>岑七渾身一震,不再搭腔。剛才點煙的那個男人慢慢開口:“堂少,賀情店里那一批新車,我去定。等車到了我那兒,一起去飆飆?”話音一落,在旁邊一直閉著眼聽戲的蘭洲打翻了玻璃桌上的茶杯。風堂忍著火氣,眼底烈焰快冒出眶。包間外有侍應生敲門而入,進來收拾桌腳的碎渣。蘭洲沒去管地上的杯子,側過身子擋住風堂一些視線,笑道:“你們要去就去,風堂早就不飆了。這規矩,大家都知道?!?/br>他最后幾個字咬得極重,風堂點點頭,手扶在蘭洲胳膊上:“時間太久,大家可能都忘了。沒事!新茶還沒沏好么?”確實太久了。距離風堂的父親出意外車禍去世已經兩年,算上市里當時緊鑼密鼓地一陣調查與交接,差不多兩年半。這兩年多里,風堂幾乎是一夜長大。他深知父親去了之后,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