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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感不憤。 趁著三國正在帳中會盟詳談,樓瑩候在了田吉將軍的帳外,先生不在,那她就同田吉將軍講,這可是個大人情,若是能博得田吉的中意,或許她就可以擺脫趙靈的牽制,更不用時刻為自己的性命而提心吊膽。 齊軍不讓她進帳也不打緊,她就在帳外等著。 天色漸漸暗下,她站的小腿有些酸脹,她聽見有腳步聲,不過卻看不清楚來者,直到那人走到她身前,她才受驚似的說:“樂野!” 她覺得驚詫,樂野向來是不離先生左右的,既然先生已經離開郢都,樂野又怎還會在這里,她心想:完了。 樂野說:“你在將軍帳外做甚?” 樓瑩嘴唇翕動,若不是天色深沉,定會發現她此刻的臉是鐵青的,她說:“我找田吉大人有事商討” 樂野冷著臉,說:“什么事” 樓瑩知道,一定是趙靈讓樂野來的,沒有什么事是瞞過趙靈的,再說謊也毫無意義,她說:“我要告訴將軍,魏姝懷了秦公的孩子?!?/br> 樂野說:“你這會害死她,亦會害了先生” 樓瑩說:“那先生完全可以把她殺了,即便是不殺,也可以打掉她肚子里的禍害以保全大局?!?/br> 樂野冷聲說:“無論先生如何決定都與你無關,由得著你在這里越俎代庖”又道:“隨我來” 樓瑩怕了,聲音顫抖,嗓子里像是卡著東西,聲音微微尖銳,她說:“你要帶我去哪里” 樂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樓瑩知道,沒有余地,什么余地都沒有,她的腳步非常無力。 樓瑩隨著樂野進了帳子,帳子里只點著一盞長檠燈,一個男子坐在木輪車上,著一身白衣,他生的非??∶?,俊美而又陰沉,即便火光如此昏暗,也能看見他的臉虛弱蒼白。 樓瑩不等他開口,雙膝一沉跪在了地上,沒說話,身子已經索索的抖了起來。 趙靈說:“為什么跪下” 樓瑩說:“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央求魏姝救我的,奴婢不過是圖生?!?/br> 趙靈依舊是非常平淡,聲音冰冷,說:“去找田吉做什么?” 樓瑩說:“奴婢,奴婢”她簌簌的說了幾聲,忽又說不出來了,過了一會兒,勉強的說:“奴婢就是看不慣那魏女,她違背了先生,與秦公媾和,現在還懷了個野種,奴婢不忍看先生的大計就毀在這么這個魏女身上” 趙靈冷笑道:“聰明是件好事,可你不該同我耍聰明” 樓瑩身子僵硬,現下連話也說不不來了。 趙靈說:“你是想去尋田吉當靠山,但只憑這些做條件,還差的多?!庇中Φ溃骸澳愠鲑u了魏姝,連累了我,你說我還怎么留你?” 趙靈是笑著說的,樓瑩卻哭了,她做錯了什么。 她只是太怕死了。 怕死難道也是錯嗎? 她若是知道趙靈沒有離開郢都,她絕對不會冒險做這種事的,她沒想害趙靈,事實上她還很喜歡趙靈,雖然這喜歡遠不比求生欲強烈。 她哭的涕泗橫流,臉扭曲褶皺成一團,她膝行到趙靈腳邊,扯著他的衣角說:“奴婢不是想害先生?!?/br> 趙靈覺得很可笑,樓瑩自然是沒想害他,她不過是想越過他,直接為田吉效力,因為一旦如此,趙靈便不能輕易的殺她。 這個樓瑩真是個聰明人,她為自己鋪了許多條的后路,不過怪不得她,狡兔還尚有三窟。 怪不得,卻也再留不得,如此貪生之人,誰知日后還會做出何等荒唐事。 況且她的命并不稀罕。 樓瑩扯著他的衣角,哭的聲音沙啞,仿佛個老婦,她說:“先生,奴婢真的沒想背叛過先生,先生留我一命吧先生,奴婢是喜歡先……” 她話沒有說完,她的嘴唇還在上下翕動。 不過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再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長劍刺透了她的胸口,鮮血似箭一般噴灑出來,濺紅了趙靈白色的衣裳。 她抬頭看著他的臉,那真是一張俊美的臉,也真是一張冷漠陰沉的臉。 她尚有意識,大口大口的血從嘴里吐了出來,她不過只為求生,到頭來卻還是免不了一死,所以她做了那么多又是為了什么呢?是為了加速這死樣的來臨嗎? 她不懂,大概也永遠都不會懂,她只是死死的攥著他白色的衣角。 第86章 八十六 長檠燈上的火苗已非常微弱,帳里大半都陷在了黑暗里。 樓瑩已經死透了,手卻仍死死的攥著趙靈的衣角,她是真的恨,恨他殺了她。 但趙靈并不在意,他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的雙手非常骯臟,他有時想,自己會落得這么一個殘疾之身,實在也是報應使然。 樂野把劍抽了出來,猩紅粘稠的血也涌了出來,爬滿了一地,樂野又割斷了被樓瑩緊緊攥著的衣角。 趙靈看著那尸體被拖走,留下一條猩紅的血痕,淡淡的說:“可看清楚了?” 黑暗中走來一個小姑娘,十七八的年紀,非常美麗,不過臉上已被嚇的沒了血色,顫抖著說:“奴婢看清楚了” 趙靈說:“此后,你便替她留在秦國” 小姑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奴婢明白”她想說自己絕不會背叛先生,但她說不出口,她已經嚇得篩糠了。 趙靈看著她,她雖然不比樓瑩聰敏,但好在膽子小,魏姝身邊不需要留太聰明的人,當初派樓瑩跟她赴秦,實在是他的疏忽。 趙靈拿出一卷卷軸交給她,平淡地說:“若是有一天魏姝問你,到底殺她母親的人是誰,你便將此卷軸給她,倘若她不問,那便永遠都不必給她了?!?/br> 小姑娘說:“奴婢明白?!?/br> 樂野便帶她掀帳離開了。 地上的血跡還未清理,散發著陣陣血腥味,趙靈喝了一口清茶,入口,只覺得也是腥的。 豆大的火苗在長檠燈上搖曳,他的影子與地上的血泊重合,形成了一幅怪異的景象。 趙靈嘆了口氣,將茶放到了一邊,他已經查清了當年的事,他本該告訴她,可他怎么能忍心呢? 她懷了秦公的骨rou,她現在是那么幸福,所以他寧可她一輩子都不知道。 同時,他又希望她能知道,出于骯臟的私心,他希望她可以和秦公決裂。 他一面希望她幸福,一面又不希望,人怎么能如此的矛盾。 不想了,不想了,他閉上眼睛靠在木輪車上,他已經做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