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本來帶的人馬已經夠多的了,現在再派五千兵馬,楚國那邊會以為我軍有犯境之心” 如今的局勢非常敏感,不能再加兵馬,這些道理嬴渠原本都是懂的,只是此刻被這喜訊沖昏了頭腦。 衛秧說:“君上,宋睢大人為人穩重,不會出事的?!庇终f:“況且,此刻恐怕會盟已經結束,珮玖正在回秦國的路上” 這話說的不錯。 嬴渠平靜了下來,覺得剛剛的自己確實太過失態了,他是個君主,無論何時,無論何事,都要保持鎮定與冷靜。 他看著廷下眾臣,即便他此刻已經平靜了下來,但也沒有心思再繼續商討河西之事,平淡地說:“都退下吧?!?/br> 蟠殿里 外面下了雨,唰唰的沖洗著黑色的宮墻,天是灰的,云亦是烏青的,水珠匯成水流從高翹的檐角流下,淌進泥沼里。 田湘正在喝湯藥,那湯藥苦的很,喝下去胃就像是被刀子絞在一起,每每喝完都要用清水漱口,她不愿意喝,卻又每天都逼著自己。 到底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要做這種無希望的等待,她心里其實很明白,他不會來,今日不會來,明日亦不會,這秦宮是個墳墓,從她嫁進來,就已經成了一個死人,一個活死人。 藥是guntang的,寺人用木盤托著,等著變涼。 田湘看見姜衣進來,姜衣的臉色非常難看。 田湘問:“怎么了?” 姜衣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要怎么同田湘說,她們夫人日夜盼著君上能來看她,若是知道那個魏女壞了孕,該有多難過。 田湘讓寺人把湯藥放在矮案上,再對姜衣道:“有什么話就說?!?/br> 姜衣猶豫了一會兒,起身跪坐到田湘身側,咬了咬唇,說:“夫人,那個女人懷孕了?!?/br> 田湘覺得頭有些暈沉,過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吐出一個字,道:“誰?” 姜衣說:“華昭殿那個” 田湘笑了,嘴里喃喃說:“華昭殿,華昭殿,什么華昭殿!”她說道最后猛的吼了一聲,像是瘋了一般,也全然不忽什么溫婉賢淑了。 她看著矮案上的湯藥,只覺得格外刺目,她一把拂掉,轉而抓著姜衣的肩膀,高聲搖晃道:“我喝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都不來看我!你說我天天喝著湯藥又什么用??!有什么用??!”她喊著喊著,就哭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劃過美麗的臉頰。 姜衣嚇壞了,沒想到瘦弱的田湘竟然也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她只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被捏得裂開似的,但她顧不得,只連忙逃出帕子來給她擦拭,說道:“夫人別難過了,會傷了身子的” 田湘卻什么都聽不見,她只是哭,只是問,彷徨又痛苦,她說:“你告訴告訴我,我喝這藥又什么用?有什么用?”她的聲音嘶啞。 姜衣說不出來話,心里亦痛苦的不行。 田湘說:“我為什么要嫁給他,我為什么,我這一輩子,一生,都要困在這秦宮里,一直到死,你說我為什么要嫁來,為什么??!”她已哭得滿面淚痕。 姜衣心痛地說:“夫人,您別這樣,我們一定有法子的?!?/br> 田湘仍是再哭,說:“有法子?有什么法子?能有什么法子”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君上不喜歡她,能有什么法子,她是能把他的心挖出來,還是能如何? 她的身子已經沒了力氣,癱軟的依靠在矮案上。 她累了,是真的累了,連哭都覺得疲倦。 這么一天天沒有希望的等待著,期待著,已經磨滅她所有的耐心。 夠了,真的是夠了。 姜衣將她的身子扳正,說:“夫人,我們不能讓那個賤人生下孩子?!苯碌难垌镩W爍著兇狠的光芒。 田湘看著姜衣陰森森的眼睛,打了一個寒顫,臉色變得慘白,她說:“你要做什么?你瘋了不成?君上不會放過我們的?!庇謸u頭顫抖的說:“不行,不行,你不能打這樣的主意,這太惡毒了?!?/br> 這太惡毒了,田湘雖然厭惡魏姝,但也沒想過對她做這么殘忍的事,因為田湘也是個女人。 姜衣依舊扳著她的肩膀,哀聲說:“夫人,這不是您心慈手軟的時候,你對她善良,她不見得會感恩,如果她回來,一定會讓君上廢立你,她若是生下兒子,那就會成為秦國的國儲,倒那時,秦宮里便無我們立錐之地!” 田湘的眼神迷離而恍惚。 姜衣皺眉,哀聲說:“夫人,您可有聽姜衣的話?!?/br> 田湘看著姜衣兇狠決絕的眼眸,只感覺到了害怕,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說:“君上心思那么縝密,我們怎么做都瞞不過他的!” 姜衣說:“誰說我們要在秦國動手” 田湘身子微微僵硬,然后說:“你是什么意思” 姜衣說:“那個賤人現在就在楚國,田吉將軍也在楚國,只要快馬傳書去郢都,田吉將軍是一定會幫夫人這個忙的” 田湘沒說話,她把頭別過去,斂住充滿水光的眼眸,但顯然已經動心了。 田湘不圖什么,秦公的寵愛她也不要了,她只想活下去,如果魏姝真的生下兒子,會怎么對她?田湘不愿想。 姜衣又說:“齊公的意思是要夫人誕下秦國國儲,這樣未來的秦公將會有一半流著我齊人的血,朝堂上亦有一半將會是我齊人,哪怕是為了齊國,將軍也一定會幫夫人這個忙的?!?/br> 田湘蒼白的嘴唇微微囁嚅,然后說:“萬一……” 姜衣打斷道:“沒那么多的萬一,夫人別忘了,這魏女再厲害,終歸是趙靈先生的人,趙靈也不過是田吉府上的一個門客,田吉先生就算打了她的孩子,她也不敢因此和田吉將軍作對?!庇终f:“夫人,您是齊國公主,身份是何等高貴,她又是個什么東西,魏國賤民,別說您打掉她一個孩子,就算讓她這輩子都無法生育,她又能怎樣呢?況且,她的孩子是在楚國沒的,只要做得密不透風,君上又怎么會想到您這里呢?!?/br> 是啊,她只是一個深居簡出的秦國夫人,都沒有踏出過咸陽的城門,誰又會聯想到她頭上呢。 田湘干裂的嘴唇輕輕翕動,說:“好” 姜衣笑了,用手指挑了挑田湘凌亂的黑發,柔聲說:“此事就由奴婢去辦,夫人不必擔心?!?/br> 楚國郢都 樓瑩感到非常的不快,她原本以為魏姝一定會受罰的,結果非但沒有受責罰,先生人也不在郢都,樓瑩感覺到失落,同時又